第一百零四章 燭龍九陰共工台下
沒看到聖人，隻是看到了長股國的人，在繼續向西也是死路。於是他們轉了方向從西北方向東北走去，海外比他們想象中的大多了。
“隻憑經度巡遊，沒有緯度，自然迷路，山為經海為緯，縱橫交織指引，才能走到想要去的地方。”知道沒看到聖人，九德怕楠處有些無聊，於是轉了話題。
“得了，得了，我還是跟蓐收聊天去，至少能聊聊唇亡齒寒的典故。”楠處說。唇亡齒寒？九德很感興趣，這個成語他雖然經常聽，但是卻不知來曆。
“我說吧，我知道。”蝶琉璃接話茬，這個成語她還真知道一些，整個故事說起來，大概是這樣子的：
虢公住在宗廟時，夜裏做了一個夢，夢見有神人麵，白毛虎爪，手執大斧，立在西邊的屋角。
虢公嚇得要逃跑。神說：不要走！天帝有命令，要晉國來襲擊你的國家。
虢公大驚失色，連連拜倒在地上叩頭，於是醒了，就召來史囂來詳夢。
史囂說：這個神是蓐收，是天上的刑神。天上的事由神來執行。虢公認為史囂說了不吉利的說話，把他囚起來，反而使國人慶賀他做了個好夢。
過了六年，晉國就從虞國借道，滅了虢國。虢國的君主名字叫醜，荒淫無道，被滅國也是該。
後來大臣舟之僑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要虢國要滅亡了，國君不但不自己檢點自己，反而慶賀大國來進攻自己，對於自己有什麽用呢？
因為不忍看到虢國滅亡，於是把自己的家族遷徙道晉國去了。
那個幫助晉獻公借道攻打虢國的虞國，最終也被晉國順道滅了，這就是著名的“假道伐虢”的故事。
假道伐虢又衍生了好幾個成語，如“滅虢取虞”、“朝虢暮虞”、“唇亡齒寒”。
假如虞國君主不昏聵，又怎麽會讓晉獻公借了自己國家的道路，自取滅亡呢？
“虞國和虢國一樣都是小國，如何跟強大的晉國抗衡呢？春秋戰國那時，弱肉強食，這樣正常。”九德聽完，總結性的發言。
“你們說的是這件事兒呀，我記得，活該他不聽我的，自取滅亡。若是他有德行，我也不會去警告他，而是句芒去獎勵他了。”
他在神職這一方麵，和奉天帝之命嘉賜秦穆公十九年壽命的兄弟——東方神明句芒（重）是不一樣的。
他在春日，自己在秋日。他負責春日勃發，增福添壽，而自己負責的則是刑戮殺伐，減壽取福。
就在幾人玩笑之間，青鸞船已經飛到了無綮qing國上空。俯瞰下去，能看到這個國家在長股國東麵，那裏的人都沒有長小腿肚子。
“雖然是個國家，但是都是穴居而生的，食土而不分男女，死了的人就會被埋起來，他們的心埋入土裏也不會腐朽，死後廿百歲，就能重新活過來了。”蓐收說。
“得土複生，這裏的人也真是挺厲害的了。”吳子越感慨道。正在這時，蝶琉璃的靈蝶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卻又畏懼著不敢向前。
“前麵，是鍾山之神，燭九陰的地界，你的靈蝶畏懼很正常。”九德安慰著蝶琉璃，現在是白日裏，說明燭九陰他是睜著眼睛的。
蝶琉璃收起靈蝶，她當然知道，若是燭龍閉上眼睛，那天可就要黑了。就算他們站在那裏，向下看，也看不到燭九陰的整個身體。
因為都說他身形似蛇，但是身長卻達到了千裏。人臉，周身紅色住在鍾山下麵。
此刻，是夏天。因為燭龍呼一口氣，帶來了天下間的夏天。而等到他在吹氣時，天下間便成了冬季。他的吹氣息，有無盡寒冷。
起風的時候，也是燭龍吐出一口氣的時候。“這樣一直守在鍾山上，枯燥的重複兩季，很辛苦呀。”吳子越感慨道。
九德啞然失笑，蓐收回道：“怎麽會呢？燭龍不吃不喝，也沒有氣息，怎麽可能覺得辛苦呢？”不吃不喝，沒有氣息，簡直不敢想像。
他們並沒有因為這個問題糾結很久，因為接下來看到的一目國和柔利國這樣奇特的國家，足以轉移視線了。
鍾山的東麵是一目國，這個國家的人臉上隻長著一隻眼睛，在臉的正中間，和普通人一樣長有手足。
他們可能覺得沒有什麽，可是蝶琉璃卻滿身雞皮疙瘩都掉一地的躲在九德身後，她怕自己忍不住的總是要擔心，一隻眼睛。看東西不會出問題麽？
而過了一目國，到達更東邊的地方柔利國時，又因為吳子越沒有忍住的笑意，他們被隻長著一隻手一隻腳，膝蓋反向身後長，腳心彎曲向上的柔利國人追逐狼竄。
另外四人惱怒的他看，看的吳子越委屈的抖手畫圈：“不就是笑了笑麽？有必要這樣被特殊對待麽？”小氣鬼，就知道欺負人。
“好了，好了，不要糾結了。”還是九德打圓場，其實他是一直擔心著大荒落的局麵，偏偏少昊也不來信，但是看起來好像沒有惡化。
“最近九邪和風莘懿都沒有來找我們麻煩，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顯然，楠處終於想到了這一層正事上了。
“不奇怪，他們很忙，天帝已經聯絡了其它的四帝，一同入大荒落去鎮壓了。”蓐收說，三皇羽化，留下寥寥無幾的法寶和故事，五帝除了黃帝一脈，神仙稀少
所以，形勢也不能估算的太美好了。況且相柳並不是他們這樣，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神仙。故而很令人擔心呀……
柔利國在向東走，就是他們要去找相柳的共工台。共工台的基座也是四四方方，台角一條蛇皮是虎斑花紋的巨蛇，頭總是朝向南方。
這條蛇就是相柳的原身，它目光看向的南方，是四帝台。相柳是共工的臣屬，原身九個腦袋，人臉，青綠色的蛇身子。
據說他九個腦袋要吃掉九座山上的食物，所到之處，地陷成溪流沼澤。後來，大禹把相柳殺了。這也就是他不喜歡吳子越（白馬）的原因了。
因為相柳的蛇身血膏，流出來後腥氣熏天，無法再種植五穀。為了治理，大禹將濕腐的泥土挖出來，堆了四座帝台。（帝堯、帝嚳、帝丹和帝舜）這些帝台都在昆侖山北麵。
人們敬畏共工的神靈，故而誰也不敢站在土台上向北射箭。他們到又走了一夜，到的時候，那隻大蛇正懶散的曬著初升的太陽。
相柳有九頭，自然是化身隨心。原身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很正常，甚至很多時候，另外八個腦袋也會吵架。
還好不論怎麽吵架，對於繆華，腦袋們是態度一樣的。不過相柳從妖成神後，已經洗髓換骨，渡化重修，把另外八個腦袋都封印回了自己共工台下的原身裏。
故而，後來楠處和吳子越遇到的那個相柳，才始終如一。“他不在！”看到五人來了，多頭大蛇沒好氣的異口同聲的說。
自從跟相柳剝離開來，各自存活後，它就被相柳施咒禁錮在這裏。又不能跟相柳打架，畢竟他們本為一體，相柳受傷，它們也受傷
另八個哦不，是七個頭，（因為相柳為了修建滅掉了一個不聽話的，融進體內）。看到有神仙來找柳相，太陽也不曬了，彎著身子就要走回共工台去。
“你們——你們不是一體的麽？”楠處和吳子越不太清楚這其中關竅，傻傻的問道。
聽到疑問，七頭大蛇頓了頓身子，七嘴八舌道：“我們才不跟他一體呢！”?“他不要我們了！”?“他殺了老九！”?“我們打不過他！”?“該死的，我今天要去報仇！”?“……”“……”
七頭大蛇就跟炸了鍋一樣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雖然各不相同，但是意思都是指責相柳做的絕情，生氣憤恨他。“都別吵了！！”突然間，一個聲音怒吼一聲蓋過了其它聲音。
九德的耳朵嗡嗡作響，蓐收聰明的早就捂住耳朵，隻有楠處和吳子越，還有看傻眼的蝶琉璃看著那些頭吵架，而有些同情相柳了。
“我知道，你們為什麽找他，”第一次說話的那個頭嘿嘿一笑，惡毒道：“我們不會幫忙的！他若想去，也別想動用我們的力量！”
蝶琉璃有些懂了，為什麽相柳有時候看起來很麵冷心軟，有時候看起來真的是毫不在乎，原來是因為這些頭的緣故呀。
正在這時，半空中突然傳來了相柳的聲音：“原來，你們幾個存的是這樣的心思，既然這樣，就不該留你們到現在！”他冷笑著。
六人抬頭。隻見相柳抱著繆華，站在半空中的雲頭上如看芻狗般的看著那隻一身七頭的大蛇。聽到相柳這麽說，那大蛇瑟瑟發抖：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們！”?“相柳！你就是我們，我們就是你！”?“相柳！殺了我們你也會死的！”?“對！”“沒錯！”?“就是這樣！”那七個頭又開始唧唧喳喳的說話了。
“是麽？”一道銀光閃過，共工台上空突然流瀉下來一道法咒組成的屏障，那屏障慢慢的收縮成了一張網，網住了那七頭一身的大蛇。
漸漸的，那大蛇委頓，癱軟在地，最後化成一團齏粉，慢慢隨著法咒組成的網融入了相柳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