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演甲子
宮天良看著手中的《天演甲子》,繼續說道,「九弟啊,你想啊,就算你萬一沒有通過武學測試,我是說萬一啊,也能有一本不亞於《大熙龍吟決》的秘籍傍身,是不?」
「太子哥哥,我就不是修武的那塊料,你就別難為我了。」宮天寧有些為難的看著宮天良。
宮天良依舊不死心,「話別說得這麼早,你先練著試試,練總比不練強吧。」
「可我一點不會,就靠這本書能練出什麼名堂,再說了律令上不是說在武學測試前,禁止修鍊秘籍嗎。。」
宮天良笑了笑,「無妨,這本《天演甲子》還算易懂,這還有一本《坐鐘金剛拳》,好像是佛門拳法,我看了看,這本《坐鐘金剛拳》和《天演甲子》都是外修功法,相輔相成,兩者共修,裨益不少啊,再說了,這秘籍也不是藏書閣的,怕什麼。」
宮天寧及其無奈的接過兩本秘籍,「那我就先試試吧。」
宮天良笑了笑,「武學傍身,就等於多了一個自保的能力,這樣以後出門在外,也讓人放心些。」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修鍊好呢。。。」宮天無奈的說道。
「哥哥相信你,一定會的。」
看著手中的兩本秘籍,宮天寧雖然心中有些不知如何讓下手,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高興,要是自己當初有武學的話,也不注意被宮天盞和宮天陽打的那麼慘。
。。。
接下來的幾個月,宮天寧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早上起來讀完《鴻蒙心經》之後,整整一天都鑽在自己書房裡,除了吃飯外根本不出門。
若不是知道自己孩子是什麼人,祥妃都要闖進去看看,宮天寧是不是撞邪了。
「內功少三,堵和天道,修天地之法戒,品正身之果,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順得常。。。」宮天寧閉上眼睛,盤坐於膝,口中默念法決,只覺天地之見,一種悠然之氣在向身體匯聚,這種氣無形無相,但卻給人的感覺格外真實,這就是修武者的真氣。
眼觀鼻,鼻觀心,心自靜,這股氣息在宮天寧體內流過奇經八脈,如此反覆,錘鍊著宮天寧的筋脈穴位。
一個時辰過後,在這股氣息完全融入體內之後,宮天寧緩緩睜開眼睛,只覺神清氣爽,稍稍動動身體,便是劈里啪啦的聲響。
握了握拳頭,宮天寧明顯感到自己的力氣比一個月前至少提高了一倍有餘。
「這本《天演甲子》真實妙極,這才只是一個月就有如此效果,只要勤加練習,很快就能衝擊第一個穴位,合谷穴了。」
合上攤開的《天演甲子》,宮天寧洗了一把臉,高興的說道。
走出房門,天已經黑了,小月正在將飯菜端到飯桌上,看到宮天寧出來后,行禮道,「殿下,您出來了。」
「都這麼晚了嗎?」
小月笑著搖了搖頭,吃飯的時候,祥妃看著宮天寧,是比一個月前壯實了,臉色也好了很多。
這對於祥妃來說是個好事,加上太子回來后,那些對祥林苑也客氣了很多,御膳房重新開始向祥林苑供應三餐,衣政司也將一些衣物如期送來,雖然不及皇后在的時候,但是比起他們最艱難的時候,要好的太多。
。。。
雖然宮戰率軍大勝宋國,但是新都的政治風雲才剛剛開始。
戶部侍郎外出意外墜馬身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新都。
在戶部侍郎墜亡的那天,刑部就派遣了專人調查,但是最終結果依然是意外墜馬。
但是戶部侍郎的墜亡只是開始,之後本來統軍作戰,功勛卓著的太子宮天良順理成章的聽政儀政,為之後的繼位做準備,但是丞相唐明仁突然站出來提出陛下尚在,太子不該垂堂。
接下來便是文武之間的口槍舌劍,太子為人敦厚,待人和藹,三年征戰之時,每次衝鋒陷陣,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早已經得到了軍中諸將的認可;而垂堂聽政雖沒有明令規定,但卻已經成為儲君的象徵。
這個時候制止太子垂堂,豈不是動搖太子之位,這種事情是這些武將一萬個不答應的。
在新都將軍府,宇文衍家中。
宇文衍正氣呼呼的練著自己的開山大刀,旁邊站著兩個穿著銀甲的男子,站在校場外的兩個男子低頭不語。
「唐明仁這個老狐狸,下的一手好棋啊。」宇文衍一邊揮刀,一邊憤憤的冷哼道。
「只是戶部侍郎是唯一知道軍餉案內情的人,這麼一來,我們的線索豈不是斷了。」站在左邊的銀甲男子皺了皺眉。
「哼,戶部侍郎一死,就更加坐實了他與當年軍餉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現在老狐狸的目的不僅僅是軍餉案。」招式結束,宇文衍將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立在地上,旁邊的下人趕緊上來接過宇文衍的大刀。
「父親,難道丞相還有別的目的?」站在右邊的將軍好奇的問道。
宇文衍拿過浸濕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大堂上,唐明仁跟個跳樑小丑一樣阻止太子殿下聽政,其目的還不明顯嗎?」
「父親的意思是唐明仁並不支持太子殿下承襲帝位?」
「信王殿下還在新都未走,這已經違背了規矩,如今加上唐明仁這麼跳脫,讓人不懷疑都不行啊。」宇文衍冷冷的說道。
「信王殿下不是說在等幾天,等三殿下成人禮之後一起前往封地嗎?」
「這種話偏偏三歲小孩還行,在我這裡行不通。」宇文衍坐在藤椅上,嘴角一彎。
「那父親我們現在怎麼辦?」
「只要寒甲衛在我們手上就不怕唐明仁胡來,沖兒,江兒,寒甲衛的充兵情況怎麼樣了?」抿了一口清茶,宇文衍慢慢說道。
「已經開始了,從各地的軍隊中預選了五千人,在經過幾個月便能從中選出最精銳的八百人補充到寒甲衛中。」旁邊的將軍拱手說道。
「好,寒甲衛的事情馬虎不得,你必須親自把關。」
「兒臣遵命。」
「至於唐明仁這個老狐狸,我親自來。。」
宇文衍說完狠狠的握了握茶杯,茶杯應聲而碎,化作齏粉。
。。。
順豐苑。
唐明仁和順妃,宮天行坐在一塊,正舉杯飲酒。
「這次多謝順妃娘娘出手,臣感激不盡。」唐明仁舉杯說道。
順妃笑了笑,「咱們互惠互利,希望丞相也說到做大。」
「這個娘娘放心,臣下必竭力幫助信王殿下。」
宮天行依舊冷著眼,緩緩舉起杯,「多謝丞相。」
宮天行心中也不爽,就因為自己晚出生一個月,這個太子之位就是宮天良的了,論能力,自己絕對不在宮天良之下,宮天良隨軍出征功勛卓著滿朝讚譽,自己呢,守在信陽郡,護著後方,防止陳國背後捅刀,怎麼沒人出來說一句。
當初的武學測試,自己可是在太子之上,太子不過天罡境剛果,自己已經是天罡境初期了;論詩文經略,自己也毫不遜色,憑什麼太子之位就是宮天良的,自己只能做個封王,進因為自己不是嫡長子?
而唐明仁也看到了這些,輕輕一笑,「對付那些粗人,臣手到擒來,若不是因為忌憚宇文衍手中的寒甲衛,臣早已讓其滾出新都了。」
「寒甲衛卻是不好辦,宇文家族世代掌控寒甲衛,一時半會是處理不掉的。」順妃呢喃道。
「不知娘娘可有妙計?」
「處理不掉都得處理,任何事情都得慢慢來,說到底他不就仗著陛下的信任嗎?你說若是陛下不信任了呢?」順妃嘴角輕彎。
「娘娘之言醍醐灌頂,臣受益匪淺。」唐明仁拍這馬屁說道。
「我已經有了計劃,不過這個計劃需要一個人配合,而且是不能和我們有牽連的官員,最好是新調來的。」
唐明仁沉思道,「外地新調。。」
「娘娘,我這裡有這樣一個人,調任新都不到半年。」唐明仁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
「可靠嗎?」
「臣下願意一試。」唐明仁拱手說道。
順妃慢慢舉杯,「那就合作愉快。」
三杯酒盞碰在一起,發出叮噹脆響。。。
。。。
晚上時分,司徒劍接到親家唐丞相的邀請后,不敢怠慢,連夜來到了唐府府邸。
「司徒尚書,好久不見,近來身體可好。」一進門就是唐明仁的客套,讓司徒劍多少有些不適應。
「不敢不敢,承蒙丞相挂念,一切安好。」兩人笑著說道。
唐明仁拉著司徒劍往裡走,「來,我們老哥兩今晚好好敘敘舊,不醉不歸。」
「好好。。」
唐明仁拉著司徒劍來到書房,叮囑沒有他的吩咐不得入內打擾。
「丞相,這麼晚叫我前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司徒劍皺著眉說道,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涯讓他有些膽小慎危。
「雖說戶部侍郎已死,但是宇文衍還是不打算放棄軍餉一案,我們還是有危險啊。」唐明仁故作嚴肅的說道。
「那怎麼辦?一旦被查出來,我們的烏紗帽都沒了啊。」司徒劍有些害怕的說道。
「既然宇文衍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沒必要顧著他的臉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要殺了宇文衍。。」司徒劍幾乎是顫抖著說道。
「殺倒不是,而是讓他身敗名裂,滾出新都。」唐明仁嘴角一彎,邪魅的笑了笑。
聽到不殺宇文衍后,司徒劍如釋重負的送了一口氣,「不知丞相有何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