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下癸心術
小月一臉詫異的看著宮天良和一旁的小嬋,「太子殿下,您就別跟奴婢開玩笑了,昨晚不是您找我家殿下的嗎?」
「我昨晚什麼時候找過九弟啊?小月,我這麼覺得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啊。」
「小嬋知道,昨晚就是她來祥林苑將我家殿下帶走的,說是您找啊?」小月愣了愣,看宮天良的神情好像也不是在騙她啊。
小嬋比她更懵,指了指自己,「我嗎?我昨晚幫殿下去取宵夜了,根本沒去祥林苑啊。」
「什麼,那。。。那昨晚來的是誰。。」小月有些驚慌的說道。
宮天良頓時感覺事情不對勁,「小月,別慌,九弟肯定被人打著我的幌子帶走了。」
「小月,別擔心,這是新都皇宮,九殿下肯定會沒事的。」小嬋也皺了皺眉。
宮天良深呼吸一口氣,「小嬋,你和小月去一趟祥林苑,穩住祥妃的情況,其他的交給我就行。」
「是,殿下。」小嬋拱了拱手,一旁的小月則是滿臉擔心。
宮天良出了東宮,直接往熙聖殿跑去,熙聖殿便是宮戰的寢殿。
熙聖殿門口。
「太子殿下,待老奴稟明聖上您在進去啊,您這樣闖不合規矩啊。」王公公一路小跑跟在宮天良身後,著急的說道。
宮天良猛地停下步子,看了看王公公,「王公公,不是本太子不給你面子,而是事出緊急,還望您理解。」
說完不等王公公開口,便直接跑了進去。
此刻的宮戰一身褻衣,頭髮亂糟糟的,看得出來是剛剛睡醒,還沒有收拾。
「兒臣拜見父皇。」宮天良跑進來看到宮戰直接跪地說道。
宮戰淡定的揮了揮手,「起來吧,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哪有一點太子的樣子。」
「父皇,有人打著兒臣的皇子將九弟從宮中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兒臣懇請父皇徹查皇宮,找出奸賊。」宮天良義憤填膺的說道。
宮戰一聽,眉頭瞬間皺起來,「打著太子的幌子將老九帶走,這何人如此大膽啊。」
「所以,兒臣建議父皇徹查皇宮。」
「只是,徹查皇宮的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皇宮這麼大,動靜鬧得那麼大成何體統,一旦傳出去大熙皇子在自家皇宮被人劫走,這日後我大熙皇室臉面何在啊?」宮戰沉眉道。
宮天良愣了愣,「父皇,您現在還想著皇室的臉面,九弟都失蹤一夜了,生死難料啊。」
「這件事情交給刑部和刑政司,他們會派人查的。」宮戰揮了揮手說道。
「父皇,失蹤的可是九弟啊,您的兒子,您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宮天良大聲說道。
宮戰看了看宮天良,面色嚴肅,「太子,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太子,是大熙的儲君。」
「太子又如何,儲君又如何,現在我只擔心九弟的安危。」宮天良稍稍冷靜了下,低頭說道。
「你若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查,但是朕是不會因此驚動整個後宮的,事關國體,不可聲張。」宮戰甩了甩衣袖說道。
「難道在父皇您眼中,九弟還沒有皇室面子重要嗎?」宮天良紅著眼看著宮戰。
宮戰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宮天良,「良兒,你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人,是一國之君,而一國之君最為禁忌的就是感情,不管親情還是愛情,友情,不管什麼情,都不能和國事混為一談,而且更重要的是還要學會心狠手辣。」
「即便如此,那也可以不管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嗎?若是如此,還不如不要這個君王之位。」宮天良厲聲喊道。
「放肆。」宮戰大吼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君王之位,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嗎?啊?」
「您膝下子嗣眾多,即便沒有了我,二弟,三弟,最不濟四弟也行,你看他們誰喜歡皇位就交給誰。」宮天良憤憤的說道,眼角通紅。
「嘭。」宮戰猛地揮手,一股雄渾的內力直接將宮天良震退,氣呼呼的宮戰慢慢收回手掌,「你真的以為朕不忍心打你嗎?在朕的眼中,只有你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其他的都不行。」
看著宮戰紅了眼睛,宮天良慢慢起身,「可是,父皇,我想要的只是九弟的安危,那是母后唯一的遺願。」
宮戰牙關緊咬,看了看宮天良,「即便如此,這個口朕還是不能開,哪怕他身死皇宮,朕也絕不會拿皇室顏面開玩笑。」
宮天良點了點頭,嘴角稍稍上揚,「好。父皇,我明白了,原來這才是您的真正面目。」
說完后,宮天良氣呼呼的奪門而出,剛剛好撞到了門口的王公公身上,王公公應聲倒地,看到宮天良急匆匆的跑出去,喊道,「太子殿下慢點啊。」
回到熙聖殿,看到臉色難看的宮戰,低頭說道,「陛下沒事吧。」
「朕沒事,你先下去吧。」宮戰揮了揮手,無力的說道。
「是。」王公公訕訕的退下去,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啊。
。。。
一股墨香刺激著宮天寧的神經,緩緩睜開眼睛,一股刺痛從後頸傳來。
剛剛想要動一下酸麻的身體,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柱子上。
「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宮天寧大聲的喊著,用力的扭動著身子,奈何就是紋絲不動。
「嘭。」一剎那,無數的燭火瞬間升起,點亮了原本昏暗的空間,宮天寧這才看清自己被捆在了什麼地方,這裡到處都是書,還有那股熟悉的墨香味。
隨著房間升起燭火而來的,還有一個宮天寧無比熟悉的身影,自己的皇爺爺宮義海。
宮義海玩味的笑著,「醒了啊。」
「放我出去。」宮天寧奮力的掙扎著。
「別枉費心思了,你是掙脫不開的。」宮義海冷冷的笑著,「現在這裡就我們兩人,你看是不是該說說你修鍊的功法的事了。」
「呸。」宮天寧滿臉怒意,「你也別枉費心思了,功法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宮義海笑了笑,「意料之中,不過即便你在嘴硬,我也有辦法讓你把功法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吐出來。」
「身為大熙皇室,沒想到背地裡卻是一個為了功法不擇手段的人,真實可笑可悲啊。」宮天寧看著宮義海冷嘲熱諷的說道。
「哈哈。。。」聽了宮天寧的話,宮義海直接大笑出來,「沒錯,你答對了,我窮盡一生都是為了功法,為了讓大熙擁有更多更強大的功法,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可以活到現在。」
「功法再多又有什麼用,那隻會讓你更加貪婪。」宮天寧憤憤的說道。
「小兔崽子,要不是因為你身上有宮式血脈,你早已經生不如死了。」宮義海目光晦暗可怕的盯著宮天寧,「你懂什麼,修武者之人遍布天下,各種門派,家族,江湖紛紛攘攘,別看現在大熙強大無比,可你知道歙州之外的地方嗎?那裡有著比大熙強大百倍的帝國,比《大熙龍吟決》強大百倍的功法,我搜尋功法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大熙強大起來。」
「難道這樣,你就可以不擇手段了嗎?」
「當然。」宮義海盯著宮天寧,「為了大熙昌盛,不擇手段又有什麼不可。」
宮天寧搖了搖頭,「太可怕了。」
「那是你沒有去過外面,當你看了外面的世界后,你就會發現,大熙原來真的很弱小。」宮義海淡淡的說道,「跟你說了這麼多,也該辦正事了。」
宮天寧臉色一變,「你要幹什麼。」
只見宮義海緩緩閉上眼睛,在宮天寧面前的青銅鼎中,一道墨綠的光芒緩緩升起,這道墨綠色的光芒隨著宮義海雙手的動作緩緩向宮天寧飄去。
「這是什麼東西。。」
「這便是下癸流派的控心術,四大流派之一的下癸流派中的下癸心術,再給你一次機會,免得受那鑽心之苦。」宮義海陰冷的說道。
「你以為我會怕嗎。。」還不等宮天寧把話說完,宮義海一揮手,那道墨綠色的光芒直接鑽進了宮天寧的胸口,頓時一股刺痛傳來,宛如千刀萬剮一樣。
「啊。。」宮天寧的臉色一瞬間漲的通紅,胸口火辣辣的痛,隨著墨綠光明的湧入,這股劇痛感直線上升。
「還不說嗎?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宮義海冷笑的說道。
宮天寧眼睛充血看著宮義海,「痴心妄想。」
「嘭。」墨綠的光芒瞬間沒入宮天寧體內,鑽心劇痛刺激著宮天寧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
一瞬間,宮天寧感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意識及其模糊,看著眼前的宮義海都是模模糊糊的,他費力的睜開眼睛,但是那沉重的眼皮就是死活也睜不開,慢慢的那股劇痛也消失了,而他的眼皮也緊緊的閉上了。
宮義海嘴角一彎,「敬酒不吃,吃罰酒。」
「起。」宮義海右手往上一抬,宮天寧閉著眼睛直接抬起頭。
「你修鍊的是何功法?」
「《天演甲子》《坐鐘金剛拳》。」宮天寧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毫無感情的說道。
「有意思。」宮義海嘴角一彎,順手拿起案几上的筆墨,攤開一張白紙,「給我背出來。」
宮天寧眼睛緊閉,開始背起了《天演甲子》「內功少三,堵和天道,修天地之法戒,品正身之果,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順得常。。。」
宮義海嘴角一彎,揮動硃筆,將這些字一字不落的寫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