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滇越軍
越門山,有著滇越第一山的稱號,滇越郡雖然山巒密布,森林深密,但是最為著名的還要數越門山。
當初嘉鴻皇帝南征大敗俚人族,俚人族一些倖存的族人逃到了越門山上,依託越門山這個天然屏障繼續抗爭,當時的大熙軍隊遠征作戰,不熟悉滇越環境,強攻越門山死傷慘重,越門山久攻不下,沒辦法的大熙軍隊只能作罷,在越門山四周駐紮了軍隊,也就是如今的滇越軍。
有了滇越軍,俚人族也不敢私自下山;就這樣,雙方和平發展了上百年,而因為俚人族的存在,滇越軍也成為了大熙郡城中駐紮軍隊數量僅次於新都和西涼郡的存在。
越門山下,滇越軍駐地。
數百年的相安無事讓這支滇越軍越來越懶散,營地門口連崗哨都沒有,營地中的玩樂聲此起彼伏,隨便進入一個營房,都是濃郁的酒肉味。
軍隊將士吃的肥頭大耳,一旁的武器都快生鏽了。
「報,啟稟將軍,小王爺來雲山了。」突然起來的聲音讓正在喝酒,滿臉胡茬的將軍愣了愣。
「什麼?小王爺來雲山了?」這個將軍一臉油膩的站起來,一身盔甲都被撐的快要炸開了,「好端端的來雲山做什麼?」
「在下不知,只知道現在已經被袁城主帶到了雲山城中。」下面的士卒繼續拱手說道。
「不管他,一個小屁孩而已,只要他不來越門山,愛幹啥幹啥。」將軍不以為意的說道。
旁邊的副將油頭滑腦的轉了轉眼睛,「將軍,不管怎麼說,那也是王爺,咱們是不是該去雲山城中看一看呢。」
「孫將軍多慮了,就算咱們不去,他也拿咱們沒辦法。」為首的將軍一屁股坐下去,斷起酒杯就是一大口。
被叫做孫將軍的也只能苦笑拱手,但願沒事吧。
。。。
雲山城。
在城中休息了兩天,呂雲棧和溫九也被袁友涼安排去了越門山軍營,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不過這幾天宮天寧在街上確實看到了大量的乞丐,這些乞丐數量多的有些出乎宮天寧的意料。
「袁城主,這些乞丐這麼多,你就沒去了解過嗎?」宮天寧不解的問道。
提起乞丐,袁友涼也是有苦難言,「王爺,該做的我都做了,這些乞丐也不說為什麼來這裡,就算趕出雲山城,過幾天還是會回來;屢禁不止,在城中隔一段時間還得給他們施粟粥,這城中本就不多的口糧還得考慮這些乞丐,所以滇越的情況才這麼慘。」
宮天寧無奈的皺了皺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這次來雲山城,也是為了糧食這件事。」
「王爺有辦法解決糧食了?」袁友涼驚訝的說道。
「不知道袁城主他聽沒聽過稻這種東西?」
「稻?這不是俚人族吃的東西嗎?常年和山上俚人打交道,這我還是知道的。」袁友涼點了點頭看著宮天寧,「您不會想讓我們吃稻吧,這可不行啊,滇越古訓,大熙之人不食稻,異族之物不可圖。」
「要想讓滇越的百姓不餓肚子,我們就必須尋求改變,這稻既然俚人族吃了幾百年,幾千年都沒有問題,為什麼我們大熙百姓不能吃?難道就這麼被餓死嗎?」宮天寧的靈魂之問問到了袁友涼心上。
「這。。」
「袁城主,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吃不吃稻的問題了,而是能活不能活的問題,如果滇越的百姓都餓死了,那百姓口中的古訓又給誰說啊。」宮天寧厲聲說道。
這一番話讓袁友涼瞬間啞口無言,「王爺,您來滇越就是為了稻?」
「不錯,我想讓滇越百姓有飯吃,讓他們不在餓肚子,讓滇越不在有人被餓死。」宮天寧轉身說道,「所有,我才來這裡,找稻種。」
袁友涼握了握拳頭,猶豫了好久看著宮天寧,「王爺,若是我們滇越種稻,只怕新都那些文臣會以此做文章啊。」
「新都文官,之會高談闊論,要讓他們在滇越住上幾年,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這麼夸夸其談。」宮天寧憤憤的說道,「滇越必須種稻,出了事,我來抗。」
站在宮天寧身後的林大虎,對宮天寧越來越欣賞了,這種話,一般孩子可是說不出來的。
「好,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做城主也不怕什麼了;不過就算這樣,我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稻種啊;滇越幾百年無人種稻,根本沒有稻種。」袁友涼苦笑道。
「無妨,俚人族還在種稻,我想俚人族那裡肯定有。」
袁友涼嚇了一跳,「俚人族?俚人族與我們水火不容,他們肯定不會將稻種交給我們的。」
「那這就需要我們想辦法了。」宮天寧嘴角一彎,輕聲說道。
「王爺可有妙計。」
「現在肯定沒有,你先派人去越門山了解一下俚人族的情況,摸清楚情況后,咱們再做打算。」宮天寧想了想說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越門山。」
。。。
滇越軍營地。
呂雲棧和溫九看著這連崗哨都沒有的營地,面面相覷,「這是軍營?」
就在兩人懵逼的時候,一個老卒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盔甲隨意的穿著,看了看呂雲棧和溫九,「你兩是新來的?」
「是啊。」
「跟我來吧。」老卒不屑的看了看兩人,「先跟我去拿軍裝,然後去營房。」
兩人木訥的跟在老卒身後,穿過營地,裡面各種各樣的聲音,吆喝聲,喝酒聲,哈哈大笑聲,不絕於耳。
「那個,麻煩問一下,這是軍營嗎?怎麼這個樣子?」溫九詫異的問道,這和自己想象中的軍營不太一樣啊。
老卒不屑的轉身看了看溫九,「來這裡不就是圖個安逸嗎?不然來這裡幹嘛?圖這裡的條件嗎?」
「啊?」溫九愣了愣,第一次聽說來軍隊是為了安逸。。
來到庫房,呂雲棧和溫九找了兩件合身的盔甲,拿了長槍,老卒將兩人帶到營房中,一推門,裡面原本喝酒划拳的聲音戛然而止。
裡面坐在一起喝酒的老卒齊刷刷的看向溫九和呂雲棧,老卒緩緩開口,「新兵,照顧一點。」
說完就走了,溫九和呂雲棧在一群油光滿面的大漢注視下,往一旁的空床鋪走去。
看到來的是兩個瘦弱的小子時,這些老卒輕笑一聲,繼續在哪裡划拳取樂,營房中酒味濃郁,聞得人直想吐。
呂雲棧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滇越軍會是這個樣子。
日落西山,濕熱的營房中,溫九被憋出了一身的汗,突然,那邊正在喝酒取樂的老兵喊了一聲,「喂,新來的,把這裡收拾了。」
呂雲棧睜開眼,往那邊看了看,「這又不是我們喝的酒,為什麼要我們收拾?」
「哈哈。」那邊的老兵聽完后都笑了笑,「臭小子,新來的不懂規矩是吧,讓你收拾就收拾,哪來這麼多廢話,快點,不然把你腿打斷。」
呂雲棧深呼吸一口氣,「你們這樣太不講理啊。」
「講理?在這裡你給我說講理,好啊,那我就來給你將將我的理。」老兵說完,就咧著嘴,握著拳向呂雲棧慢慢走去,一臉的壞笑。
那些喝酒的老兵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在軍隊里這麼無聊,來兩個不知好歹的新兵熱鬧一下也挺好,再說了,就算出事了也沒人管,也懶得管。
「你要幹什麼。」呂雲棧緩緩起身,沉眉說道。
「給你講講理。」說完,直接一拳沖向呂雲棧的臉,呼嘯的拳頭頃刻而至,他們似乎都想到了呂雲棧被一拳打飛的畫面,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只見老兵沙包一樣的拳頭被溫九的手死死攥住,不成比例的雙手再呂雲棧臉旁一動不動,溫九不屑的說道,「起來,讓我來。」
老兵眉頭一皺,左拳再次轟出,可是同樣,被溫九死死鉗制住,動彈不得。
身後的那些老兵面色一變,這怎麼回事。。
「該我了。」溫九嘴角一彎,雙手猛地一轉,「咔嚓」聲瞬間響起,老兵被痛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啊。。」
「嘭。」雙手發力,溫九一甩手,直接將老兵扔了出去,直接摔在桌子上。
旁邊的那些士卒都傻眼了,這就被打敗了,還是被一個新兵打敗的。
「不服的還可以來。」溫九有恃無恐的說道。
這些人哪還敢動手,將老兵扶起來就往外走,溫九甩了甩手,「呂兄,關鍵時候還是動手管用。」
「這才第一天,就把他們得罪了,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呂雲棧笑著說道。
「不怕,有我在,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溫九不以為然的說道,「走,吃飯。」
不得不說滇越軍的伙食還是不錯的,雲山城最好的糧食都被運到了這裡,這也不能怪袁友涼,只能說這一群官兵不好鬥啊。
滇越軍主帥營房。
「讓我派人去打探俚人族的作息?這袁友涼打的什麼算盤。」看著手中袁友涼送來的書信,大將軍錢廣生皺著眉頭說道。
「俚人族與我們不共戴天,不管派誰去,一旦被發現,那就是個死啊。」孫將軍也皺眉道。
「好端端的惹俚人幹什麼,這袁友涼瘋了吧,要去他自己去,我不去。」錢廣生一把扔掉書信,不耐煩的說道。
孫將軍重新撿起,看了看嘴角一彎,「將軍,這去沒去只有我們知道,他們只要結果,可這過程誰知道呢。」
聽了孫將軍的話,錢廣生嘴角一彎,「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