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潛規則她?
豆芽剛到現場,就拿到了一版新的劇本,裡面她和搭戲的那位男演員的吻戲全被刪了,連肢體接觸都少了很多,豆芽看向易向陽那邊,狠狠瞪了他一眼。
易向陽給了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她別過頭,假裝沒有看到。
卻被其他的人看到了,有幾個女演員正好在豆芽前面的位置,看過去就看到易向陽在沖她們這邊笑的燦爛,她們以為易向陽是沖她們,她們也對著易向陽笑的風情萬種,她們想的是要是能搭上帥氣又多金的易向陽,她們從此就星途璀璨,一路風光了。可憐的易向陽根本看都沒看到那幾個女的,就被她們在心裡好一番演繹那些痴情纏綿的故事。
她們晚上拍夜戲,易向陽也陪著她們,導演慌慌的看著陪他們熬夜的易向陽,小心的問道,易總您要不要先去休息?易向陽擺擺手說不用,他要深入的體驗一下演員還有導演的辛苦,導演被他這番話感動的一塌糊塗。當即振奮,讓大家務必好好演,都爭取一條過。
易向陽只不過是為了陪豆芽而已,他想看看,他的女孩喜歡的工作究竟是什麼樣的,他沒有看過她演戲的現場,可現在看來,他的女孩是越來越優秀了,她的演技不再是那麼青澀了,她的眼裡有故事,眉間有感情,他看的痴迷,她演的投入。
在後半夜,總算結束了一天的勞累,易向陽早就讓人給他訂好了豆芽住的酒店的隔壁房間,他已經跟導演說了,他會跟組,深入的了解他們工作的辛苦,除了改了男二女二的幾場吻戲之外,他對他們的工作也沒有過多的干涉,還會給他們訂午飯,買下午茶,一些小禮物之類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壞處。導演樂呵的同意了。
有一個心懷鬼胎的女演員聽到這個消息更是開心,在這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她的機會終於是來了。
於是,有一天晚上,有一個女的壯著膽子敲響了易向陽的門,她叫柳欽兒,在演員這行很多年了,長得漂亮,演技也還行,中規中矩的,只不過沒錢沒勢,一直是個小角色,她想著要是搭上易向陽,她這日子可就熬出頭了。
易向陽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豆芽,滿心歡喜的開了門,「你怎麼才來,我……」
「你誰呀?」
柳欽兒笑這看向易向陽:「易先生,我可以進去說嗎?」
易向陽瞬間冷了臉,「不行。」
柳欽兒的笑僵了僵,「易先生,我叫柳欽兒,是這部劇的女四號。」
易向陽:「你走錯門了,這是我的房間。」
「我沒有走錯,我就是來找您的。」
易向陽皺著眉頭,「我不認識你。」
柳欽兒,「是,您這樣的人物,肯定不認識我,我可是認得您,我只是接收到了您給我的暗號,所以才能找您的。」
易向陽簡直無語了,「暗號?什麼暗號?我什麼時候給過你暗號?」
柳欽兒,「您那天對我笑來著,您忘了嗎?」
易向陽:「我天天都對著人笑,你說哪天?」
柳欽兒有點震驚,「您,您不記得了?」
如果說到現在易向陽還不知道她的意圖,那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易向陽:「小姐,趁我還沒發火之前,你最好趕緊走。」
柳欽兒:「易先生,你,我很好的,我誰都不會說的,也不會纏著你的…」
易向陽:「柳小姐,你要是再廢話,這部劇你就不用演了。」
柳欽兒趕緊住了嘴,委屈的望向易向陽。
易向陽看的噁心,她的豆芽是真的可愛,這女人是真的噁心。
易向陽:「三秒,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柳欽兒沒想到,這位老闆真的是跟傳說中一樣,冷硬且不近人情。可是那天的笑容明明就.……
柳欽兒失魂落魄的回去了,越想越不甘心,決定再去找一次易向陽,再拼一次。
這一次成了,她就能飛黃騰達了……
她剛出房門,就看到有一個女的進了易向陽的房門,只是這個身影看起來有點眼熟,她又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越想越覺得那個身影眼熟,她突然想到了那個人是誰……
是豆芽和柳欽兒的對手戲,她們兩個飾演的是身負血海深仇的仇人,都想置對方於死地,所以她們的打戲偏多,柳欽兒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下,心思微定。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兩個人就開始打了,拍之前都有專門的武術老師指導過打戲的動作,她們這場打戲其實不難,用點心就能一條過,可是柳欽兒總會出點事,不是動作不到位,就是道具沒拿穩,她笑著對大家說抱歉,又看著豆芽,豆芽笑笑表示沒關係。
卡了N次之後,柳欽兒總算是正經了,這一正經,一投入,勁也「不小心」就使大了。總是會「誤傷」到豆芽,有是時手,有時是胳膊,不過,都不是很嚴重的傷,豆芽笑著說沒關係,心裡卻知道這是找茬了。
後面每次她都會格外小心,避開她的一些小動作。
豆芽都看出她的意圖了,易向陽自然早就看出了,要不是豆芽暗暗給了易向陽眼神警告,他早就衝下去了。
柳欽兒看到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原來,易向陽看不上自己是因為豆芽早就勾搭上了他,她看著演的投入的豆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雖說豆芽比她年輕,可她也不是很老,昂貴的化妝品讓她看起來依然年輕,身材也保養的很好,標準的前凸后翹,心裡一時氣急,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就加重了,豆芽皺著眉,沒來得及反應為什麼她手裡的力道突然就加大了,而且動作不是她們排的,現在她更像是胡亂揮手,柳欽兒的「武器」是一根紅色的軟鞭,豆芽的「武器」是一柄長劍,本來這場戲的後面是豆芽打敗了柳欽兒,毀了她的軟鞭,可柳欽兒此刻全然亂打了,導演這邊也發現不對了,連忙喊道:「卡,卡卡。」
可柳欽兒最後一鞭子是了全部的力氣,向豆芽打去,豆芽本能的轉過了身,一鞭子打在了背上,易向陽在豆芽轉身的時候,就「噌」的站起來,向豆芽跑過去,「豆芽!!!」
豆芽看著向她跑來滿臉焦急的易向陽,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易向陽堪堪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攥緊了拳頭,吼道:「導演,給我滾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導演也被易向陽剛才的行為驚到了,那一刻,他還以為豆芽跟易向陽有什麼關係呢?!
導演趕緊跑過去,「魚三娘,你在幹什麼?」魚三娘是柳欽兒在戲中的名字。
柳欽兒趕緊一副受驚嚇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又看向被幾個人圍著的豆芽,「童生,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豆芽看向她,她眼裡的幸災樂禍怎麼都掩不住,豆芽,「魚三娘,剛才的打法不是我們之前排過的吧?」
柳欽兒:「是嗎?真的不好意思,我一時著急就想不起來了。」
豆芽又看嚮導演和易向陽那邊,「導演,我沒事。易先生,您放心,不會耽誤您這部戲的進度的。」
她這話也算是為剛才易向陽向她跑過來做了個解釋。
易向陽滿眼的心疼,這可是他捨不得說一句重話的人啊,狠了狠心,「嗯,先去醫院看看吧,今天就先別拍了,養好了身體再拍。」
豆芽:「不用了,這裡有醫護人員,給我看一下就好。」
「小李,麻煩你扶我到化妝間去。」
導演:「好好好,那趕緊去。」
「副導演,讓醫護人員到童生的化妝間給她看一下。」
豆芽走後,易向陽深深看了眼柳欽兒,而後看嚮導演:「換人。」
導演:「.……啊?」
易向陽:「沒聽懂?」
導演:「不是,不是,懂了,懂了。」
柳欽兒怎麼都沒想到,她的這次行為會讓她失去這次機會,本來爭取一個大製作的戲就不容易,雖說她不是主角,但要是有出彩的表現的話,也會讓觀眾記住她,也會讓一些投資人或者導演看中她,可是.……
柳欽兒:「易總,易總,為什麼?為什麼要換了我?」
易向陽都走出去了,卻還是回了頭,輕蔑的看著她:「動作都記不住,演什麼戲?」
柳欽兒:「.……就因為這個?」
易向陽:「最重要的是,我眼裡容不下髒東西。」
導演本來還想替柳欽兒求求情,畢竟都拍了這麼久了,臨時換人也不太好找,前面拍過的戲份都要重新補拍,太麻煩了,可他聽到易向陽後面的那句話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柳欽兒忽而笑了:「易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豆芽那個賤人。」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憤怒早已沖刷掉了她僅存的一點理智。
「我親眼看到她進了你的房間,你拒絕我,原來是為了她,她的這個角色還不知道怎麼來的呢?」
現場的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這是真的嗎?易總竟然看上了豆芽?這太難以置信了。
易向陽笑著朝她走過來,「很好,你以後就不用在這個圈子混了。」
柳欽兒不甘心,她的胸脯因為憤怒,羞愧和不甘上下起伏著,她努力了這麼久,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憑什麼他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改變了她的整個人生。
同時她也知道,易向陽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柳欽兒向後倒退幾步,她罵完了,理智也回來了,慌忙中趕緊求饒,「不,易先生,我錯了,我剛才是胡說的,求求您,別這樣。」
易向陽冷眼看向她,提高了音量:「我說出的話從來不會收回。」
豆芽在化妝間清楚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顧不上疼痛,穿上衣服出去,迎面撞見了來看她的易向陽,她繞過易向陽,走到柳欽兒面前,「易向陽,過來。」
其他人:「!!!!!!」
易向陽乖乖走過去,「嗯。」
豆芽:「柳欽兒,大家走到今天的位置都不容易,易向陽剛才說的封殺你,是他的一時氣話,但這部劇,你是沒機會了。」
易向陽:「可是.……」
豆芽看向他,他撇了撇嘴:「好吧,我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他說出的話從來不會收回,但如果豆芽讓他收回,那他就收回。
眾人:「!!!!!!」
柳欽兒:「你們.……」
豆芽提高音量,一字一句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易向陽。我們在一起已經快一年了。」
易向陽:「十一個月二十一天,很快就一年了。」
豆芽:「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易向陽敖嬌的一昂頭,「那當然。」
「你背上的傷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豆芽給他個白痴一樣的眼神,「在這看?」
易向陽笑笑:「我忘了,那快走吧!」
易向陽:「導演,給大家放幾天假,等我未婚妻傷養好了再說。」
豆芽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不用,大家都很趕時間,我明天就可以拍。」
易向陽:「可是我心疼啊,你背還疼不疼?我又叫了一個醫生過來,讓她等會再給你看一下.……」
豆芽無奈:「易向陽,你閉嘴,太吵了。」
易向陽有點委屈,「哦~」
他們走了很久之後,大家才後知後覺,「豆芽是易先生的未婚妻?」
「嗯,是。」
「未婚妻?」
「未婚妻!!!天哪,未婚妻!」
「我之前沒有得罪過豆芽吧?」
柳欽兒站在原地,「未婚妻?未婚妻?怎麼會是未婚妻呢?」
導演過去,「欽兒,我們這一行,不要求你多乾淨,但做人,還是要心思純凈一些才好,好自為之吧!」
曾經,我們滿懷希望,腳步輕快的小跑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但隨著帶的水和乾糧慢慢耗盡,腳上那雙嶄新的鞋也已經破爛不堪,露出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的雙腳,於是越走越累,腳步越來越沉,看過了太多人乘著各種各樣華麗的坐騎走的毫不費力,慢慢的我們失去了激情,希望,剩下的就只有慾望,貪婪和不平,偶爾在路上碰到一個腳步輕快的,酷似自己當時剛出發時的樣子的年輕人,沒有感慨,只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