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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蘭陵酒吧2

  「你他媽的就是一隻貪吃的豬嗎?你看你那豬樣,成天就只知道吃和睡,沒有一點點作用,在你的字典里就沒有組織和紀律的字樣嗎?叫你帶他們幾個過來,總共就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你都能整整遲到三個多小時,這要是在戰場上,還有勝利的希望嗎?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廢物居然也能當部長,完全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人渣、寄生蟲,有你這樣的人在大河集團裡面就職,大河集團不倒閉才怪呢!」在一間房間裡面,千代竹姬對著苟峰歇斯底里地吼道,用詞之尖酸刻薄,態度之霸道惡劣前所未有,絲毫沒有給苟峰留下一點點面子。

  千代竹姬罵完,隨即揚手給了苟峰兩耳刮子,啪啪兩聲脆響過後,苟峰只覺得自己兩耳嗡嗡直響,雙眼星星亂跳。旁邊的幾個小跟班更是嚇得愣了神,都下意識地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了摸了摸,好像那兩記脆響的耳刮子不是抽在別人的臉上,而是抽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樣。

  倒霉的苟峰剛才又被千代竹姬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而且還是當著所有的手下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弄得他顏面掃地,他的心裡雖然覺得非常委屈,但卻沒有人能聽他訴說,更沒有人敢為他伸張正義。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去接的那幾個東瀛人想吃一道正宗的當地美食,他為了討好那幾個東瀛人,苟峰應他們的要求,下了高速去找那家老字號餐館,結果一來一去多耽擱了三個小時,沒有按時到達指定的位置,所以遭到了懲罰。

  要不然膽小怕事的苟峰是絕對不敢擅自作主,改變行進路線,耽擱這麼多時間的。可現在千代竹姬不聞青紅皂白,怪罪下來,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他一個人的身上,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他又不敢得罪那些東瀛人,因為人家才是嫡系,而自己只能算是偽軍,所以千代竹姬才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本來就已經夠窩囊的了,現在再經這麼一鬧,他更是沒有了一絲做人的尊嚴。沒法了,想要繼續這樣活下去,就不能把尊嚴當回事,沒心沒肺,活得不累。等自己手裡有了錢和權,那自然就會有了尊嚴,他的內心也真的夠強大,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如此的想法,還真的令人佩服。

  給東瀛人當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千代竹姬在他臉上留下的成果,到現在都還清晰地留在他的臉上,沒有想到千代竹姬那纖細的手掌也有這般的威力。

  唉!算了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還是把握好當前,該享受生活還得享受生活,不要虧待了自己,尤其是今天,他要去找個地方,把自己剛剛失去的尊嚴重新找回來。

  現在千代的話終於訓完了話,他終於可以出去瀟洒地走一圈了,去他夢寐以求的地方尋找歡樂,找回自己的尊嚴,安撫自己那顆受傷的心靈。

  苟鋒還沒有走出大門,便聽到有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一個角落處滿臉淫笑地討論著什麼,看他們倆那興奮高興的樣子,好像是得了頭彩一樣。

  他悄悄地走了過去,想偷聽一下那兩人在說些什麼。

  「唉!這艷遇之都的名稱看來絕非浪得虛名啊!昨晚我去的那家酒吧,妹子正點,而且還非常的熱情奔放,那真的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夢想啊!在那裡你可以找回做男人的一切尊嚴,你可以享受帝王般的待遇,可以受到英雄一樣的崇拜,」一個黑衣人陶醉地說道,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回味天上人間的美好生活一樣。

  「你說的是蘭陵酒吧吧?」另外一個黑衣人問道。

  「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也去過?」先前的那個黑衣人反問道。

  「當然去過了!那麼有名的地方能不去么?在那月色如水的晚上,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美酒,聽著那動情的音樂,看著舞池裡那青春曼妙的舞姿,那簡直就是一種誘惑,一種連殺頭都不怕的誘惑,更像一個魔咒,誰也無法破解的魔咒。」

  「那裡面的妹子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似糖如蜜的語言說來是那麼的動人,她會讓你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能讓你在剎那之間產生一種只想和她一起到白頭的衝動,人生只要有了這樣的經歷,從此以後可能就不會再為別人蠢動了。」

  那個黑衣人說完了這一段,彷彿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所以又繼續說道:

  「她們的善解人意,能把你心中天大的怨氣化解於無形,她們的柔情似水,能讓心如鋼鐵也彎成繞指柔,她們的熱情似火,能夠讓千年的寒鐵也能像火山一樣,噴發出火紅的岩漿。」另外一個黑衣人好像仍然沉浸在他夢想中的溫柔鄉里一樣,說出了一連串富有感情的語言,聽得其他人更是心生嚮往。

  「對!對!對!說是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人生能有一段那樣銷魂的經歷,此身別無他求了,可惜今晚要值班,要不然我早去享受人生了。」另外一個黑衣人把話接了過去,說完后還來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苟鋒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坎上,他們倆描述的場景太有誘惑力了,簡直讓他無法拒絕,於是他連忙走出去,招呼起自己的兩個小跟班,朝著心目中那令人銷魂的地方面去。

  那兩個黑衣人見苟鋒匆匆忙忙而去,臉上掛起了一副不屑一顧的冷笑,接著便返神身向千代竹姬所在的那間屋子而去。

  「那頭豬去了嗎?」千代竹姬冷冷地問道。

  「已經去了,我們親眼見他去的,而且走得還很急,完全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樣子。」其中一個黑衣人添油加醋地回答到。

  「果真是一頭貪吃的豬,」好了!你們倆去干自己該乾的事吧!

  「唉!希望這頭豬能發揮一點作用,能讓我們順利接近那兩人,給我們下一步的行動降低一點難度。」千代竹姬在自己心裡想道。

  真出了賓館大門的苟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正容光煥發地走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想著那燈紅酒綠的場景,那美女環繞的待遇,他不由得燦爛地笑開了花,剛才那一系列的不快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來只有這樣的環境才是他的天堂,才是他能夠施展才華的舞台。那不停閃爍的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那婉轉的歌聲飛入他的耳中,如果再有一杯酒端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就是當初那個萬人敬仰,人人吹捧的苟總了。

  而他的身後卻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他卻完全沉浸在自己意淫的幻想中,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知不覺間,他們便來到了蘭陵酒吧的大門外!看到那霓虹燈不停閃爍的招牌,聽到那含情脈脈的音樂玄律,苟鋒的心差點就跳了出來。

  酒吧門口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在賣花,她正用怯生生的眼神在打量著眼前的苟峰。

  苟峰也看到了那些鮮花,心裡一想,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想要艷遇,那就應該買束花啊!著力提升一下自己的內涵和品味,樹造一種風流倜儻的形象,製造一種浪漫高雅的情調,這樣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啊!

  所以他驕傲地朝著那個小姑娘迎面走了過去。

  「這花多少錢一束?」他態度傲慢地問道。

  「二十塊錢一束,」小姑娘依舊怯生生地回答到。

  就在他準備掏錢的時候,小姑娘好像看到了他臉頰上的那五根纖細而又通紅的指印,就好像是剛剛蒸好的白面饅頭上,淋了幾道鮮紅的果醬一樣。再加上他那副尊容,還學人家一樣,附庸風雅地來買花,不知道他手裡拿過的花還送不送得出去,或者說這些美麗的花兒到了他的手裡,可能都會競相凋謝,真的就是一束鮮花插到了牛糞堆里。

  想到這裡,小姑娘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誰知這個小小的細節被苟峰眼睛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了。

  本來今天就夠背運的了,被千代蹂躪了一番,被所有的人恥笑,那倒還算了,因為那些東瀛人都是上帝,都是主子,他一個也惹不起,為了苟且生存,他早已習慣了把腦袋和尊嚴放進褲襠里。

  現在連一個賣花的小丫頭也敢嘲笑自己,他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他實在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實了,於是他決定把今天受的氣一股腦兒地撒在了賣花小姑娘的身上。

  這人往往就是這樣,只有可憐的人才會對可憐的人下狠手,往往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人都是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層次高的,素質高的人一般都懶得和那些可憐的人斤斤計較,更不會將其置於死地。

  「什麼?這破花也要賣二十一束」,苟峰裝作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

  「你不賣就把花還給我!」小姑娘本來就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看到苟峰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快哭了出來。

  此刻她兩眼含著熱淚,伸出手去,想把苟峰手裡的花拿回來。

  二十塊錢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算不得什麼,但對於一個貧困家庭來說,也許這二十塊錢夠他們一天的基本開支了,況且小姑娘賣的花也是有成本的,賣出去一束花也賺不了幾塊錢,如果對方真的不給他錢,這把花拿走,那她今晚可能一分錢也賺不到了,而且還要倒賠十多塊錢。

  「你的?憑什麼說是你的,這花現在在我手裡,錢我也給你了,」苟峰其實也不缺這二十塊錢,他這樣做只是想找一個軟柿子來捏捏,想在小姑娘的身上找回自己丟失已久的優越感和勝利感,出一出他心裡那口憋了太久的惡氣。

  的確,在水面下當了太久的烏龜,他也想探出頭來透一口氣了,這是所有人的正常需求。

  說完他拿著花就準備要走人了。

  那小姑娘一看不好,連忙走上前去拉著對方的衣袖,準備去奪苟峰手裡的花。

  苟峰手上用勁一甩,那小姑娘本來就瘦弱,如何經得起這樣一甩呢!

  她一下子站立不穩,便向著台階下退去,眼看一腳踩虛,她啊的一聲大叫,即將摔下台階。那台階有兩米多高,一旦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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