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破冢門主
破冢門主已經快步來到了樹下,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樹去了,看到了橫生出來的樹枝,就像是有人伸出來的手臂,準備拉他上樹一樣,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成功居然離他是如此的近,輝煌來得如此容易,他心中的優越感在不知不覺間又涌了上來,行動上也更加得意忘形了起來。
現在看來,這棵大樹應該就是他登上天庭的階梯,更是他走向成功走向輝煌的捷徑,當他的手摸著樹榦的那一刻,他的心裡甚至已經在憧憬著自己登殿入堂,接受萬人稱頌朝拜的時刻到來。
他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那根橫生出來的樹枝,腳下一蹬,正準備上樹的時候,卻好像感覺到一把堅硬冰冷的物件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身體,疼痛的感覺一下子傳遍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經,他不由得慘叫了一聲,身體的力量好像正隨著那個堅硬冰冷的物件在一點點消失
他不得不回過頭來一看,自己身後的腰眼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而那把刀的刀把卻握在自己最信任的付東流的手裡。此刻,付東流還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一臉的陰笑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他體內的血液正隨著傷口的不斷擴大不停地往外涌。
這明明是他剛才叫付東流為藏重勇夫準備的東西,為什麼現在卻插在了自己的身上,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付東流得了魔症?要不然他怎麼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師兄,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殷天玄好像聽到了自己師兄的慘叫聲,連忙關切地詢問了一下。
「你這處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為什麼要背叛破冢門,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我們還對不起你嗎?」破冢門主凄慘地吼了一聲,聲音裡面充滿了絕望有語氣。
「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殷天玄顯得非常的焦急,因為他目不能視,而啞伯又口不能語,所以他只有從自己師兄的口中獲取相應的消息。
「師弟!我真後悔沒有聽你的勸告!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真的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左怕右怕,內奸可怕。付東流背叛了我們,他在背後捅了我一刀!我們一直養了一頭白眼狼在自己的身邊,還渾然不覺,現在遭了報應了!」說完他又是「啊」的一聲慘叫傳來。
付東流手裡攥緊了刀把並用勁左右旋轉攪動了兩下,然後再慢慢地抽出刀把來,那把通紅的武士刀刃上面還粘了一些殘碎的人體組織,上面的血跡還冒著騰騰的熱氣,而他的臉上卻仍然掛著一副變態的笑意,看了之後,讓人不覺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破冢門主又痛苦地大叫了兩聲,才緩緩地倒在了那棵他夢幻著可以登天的天梯之下。由於他身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流失,所以對身上蚰蜒蜈蚣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弱,他四肢上的蚰蜒蜈蚣便一隻接一隻地開始逃跑了,而他的身體也慢慢暴露在了大家面前,他真正的面目才得以揭開。
等他手上的那些蚰蜒蜈蚣全部逃跑乾淨,周圍已經沒有了危險,藏重勇夫才走上前去,用腳踩住破冢門主的手,對著他說,門主先生,現在才知道誰笑到最後了吧!我知道你已經參透了《馭龍集》的密秘,但我也不是廢物,這《馭龍集》的密秘我也參透了,這《馭龍集》只有我才配得到它,只有我才配擁有它,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另外為了讓你死得瞑目,我也可以告訴你真像,你可以是「天眼」,利用這雙重身份,騙過了我,讓你僥倖勝了一局,但付東流就是我的「硬核」,我也可以靠他搬回一局。俗話說得好,「人生得意莫言早,事非論斷後人道,」最終勝利的人才有資格笑到最後,這個淺顯的道理,門主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付東流,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破冢門主說完,嘴裡又噴出來一口鮮血,看他眼中的神情,好像這一切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他在我們東瀛的名字叫藏重敏之,這下你該迷瞑目了吧!」藏重勇夫指著付東流說道,臉上又是一片輕鬆得意的笑容。
「認賊作父的叛徒,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的,我的師弟會為我報仇的。」破冢門主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大聲地吼道,好像是在發泄著自己內心的不甘,又好像是在控訴命運對自己的不公,但這一切都已經枉然。
「哈!哈!哈!你說的是那個殘廢嗎?以前我還有點怕他,現在他在我的面前就是廢物一塊,他現在是自身難保,還想給你報仇,那真的是白日做夢。別忘記了那包碎心散還是你親手給他吃的,只可惜你可能看不到他的死法了,如果他不乖乖地與我合作,他的死法應該會比你痛苦十倍不止。」藏重勇夫說完,臉上也是一副得意之極的表情。
「師弟,是我害了你啊!悔不該當初啊!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啊!我到九泉之下也無面目見我的父親啊!沒有想到破冢門最終毀在我的手上!」破冢門主聽完對方那段直刺心肺的語言,心裡也是懊悔不已,隨即說出了幾句肺腑之言,只可惜他醒悟得太遲了,而且付出了代價也太大了一點,以至於到現在,已經沒有了一點點挽回的餘地。
「師兄,你別說了,我不會讓東瀛人的陰謀得逞的,我就算捨得一身剮,也會將他們拉下馬。」殷天玄也恨得咬牙切齒,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到對方在哪裡,要不然他會衝上去與對方拚命的。
「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在在此大言不慚,看我接下來怎麼收拾你。」一陣得意的狂笑再次在大殿裡面回蕩,笑得那麼陰森,笑得那麼恐怖,就像是鬼魅的放蕩,又像是冤魂在嘶吼,再加上山海陰陽門透過來的光線,把這間大殿里的氣氛營造得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樹上那朵紅色的花越開越大,眼看就要到了最終的時刻,藏重勇夫現在解決了所有的對手,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要儘快要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破冢門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好像還很不甘心,可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身上的蚰蜒蜈蚣已經全部跑完了,現在就剩下他的臉上和頭上還爬滿了蚰蜒蜈蚣,他還固守著最後的一點點元氣,統馭著這最後的幾隻蚰蜒蜈蚣,想保留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藏重勇夫對那些噁心的蚰蜒蜈蚣本來就比較忌憚,所以在他的授意下,付東流又挺起手中的武士刀,在破冢門主的胸口上又戳了幾刀。
隨著幾股鮮血從他的胸口噴出來,他的身子抽畜了兩下,便躺在地上腦袋一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但他那雙心有不甘的眼睛,卻始終無法閉上。
破冢門主終於結束了那痛苦的經歷,和那不光彩的使命,也走完了他那不光彩的人生。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一代門主,居然以如此窩囊的形式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歷程,真的是讓人唏噓不已。或者在他錯誤地踏出第一步之前,他悲慘的人生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就像是一排擺好了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只要推倒了第一個,後面的骨牌便會一個接一個地接踵而來,直到全部推倒為止,這以後的一切只是順其自然,無法再改變了。
隨著他臉上最後的幾隻蚰蜒蜈蚣逃去,大家終於看清了破冢門主的真正面目。原來他就是那個曾經讓人覺得道貌岸然,淡泊名利,一心撲在學術上,受萬人敬仰崇拜的沈南山教授。
真的是人前謙謙君子,人後齷齪人渣。
這個結果太意外了,意外到讓李子木等根本無法接受,他們甚至因此對自己的人身和信念都發生了動搖,自己的三觀甚至都已經崩塌。
但事實確實就是如此,這個結果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改變的。因為人一旦走上的邪道,每向前走一步,那就離地獄近了一步,他的惡也相應地增加了一分,一旦做錯了事,便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這是天意,也是自然的法則,誰也逃脫不了正義的懲罰。
「媽的,原來是他,總是裝神弄鬼地嚇人,今天終於栽到我的手上了,」藏重勇夫說完,還氣沖沖地朝地上的沈南山那雙怒睜著的眼珠上吐了兩泡口水,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解氣消恨。
經過緊急救治處理,藏重省之的精神也好像恢復了一些,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沈南山,那熟悉的面容,幾乎讓他不敢相信,他又想起了在地下室里刑詢逼供時的場景,難道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看來自己父親當時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只不過那沈南山心機太深,他完全就是一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早有安排,這隻狐狸不知道還要逍遙到什麼時候。上次自己那麼精心的安排布置,居然讓他蒙受混過關,讓大家放棄了對他的懷疑,看來這姜還是老的辣,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藏重省之哪裡知道,在他們刑訊逼供沈南山的時候,沈南山早已洞察了他們的陰謀,他只不過是用苦肉計演了一場戲而已,就此騙過了所有的人,也為他自己秘密開展工作,創造了最為有利的條件。
但久走黑路總有遇鬼的一天,壞事做多了總有遭報應的時刻,他這種雙面人,註定了無法坦坦蕩蕩地在陽光下生活,他只能像一隻肥大的碩老鼠一樣,躲在陰暗惡臭的地溝里,用他那雙滴溜溜轉的小眼睛,悄悄地注視著陽光下的一切,一時有機會,它便會不顧一切地衝出自己藏身的地方,去攫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然後再換回一張正人君子的麵皮,違心地在陽光下活著,他那忐忑的心裡卻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巨大的煎熬。到真像揭穿的一刻,他就已經輸得體無完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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