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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探病

  第二百四十六章探病


  這事顧采薇倒是知道。這輩子她和沈洛湛雖為義兄妹,但是顧及旁人的眼光,宋鐸不在家,沈洛湛不太上門打擾她,隻偶爾以嚴夫人的名義給她送封信,說說自己在做什麽,關心一下她近況如何而已。


  “母親怎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顧采薇一邊歎氣一邊讓碧瑩取紙筆來開了藥方,碧瑩自拿了方子出去讓人抓藥熬藥。


  “我從小習武,身體底子好,並不要緊。”嚴夫人望著牆上的刀劍幽幽地說,“從前在邊關,我還想女扮男裝,混成小卒跟著上戰場,當然被發現後未能成行,靜妃娘娘也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拿這事情嘲笑我。這一晃,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到底是老了。”


  顧采薇自己挪了繡墩過來,挨著她坐下,笑道:“母親還年輕,讓不認識的人看了,也就是二十七八歲光景罷了。”


  “你說的那是娘娘。”嚴夫人道,“女為悅己者容,她在宮中,保養得宜,看起來自然年輕。我又沒有需要取悅的人,手裏又握著大把的嫁妝,過得隨心所欲,並不需要討好誰。”


  顧采薇知道,她婚姻不幸,雖然她生性灑脫,但是心裏暗傷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當年受同一事件牽連,嚴夫人和靜妃父兄皆下獄,好在嚴夫人當時已嫁人,沒受牽連。靜妃選擇入宮,以身挽大廈之將傾,兄弟也爭氣,方保得一門富貴。而嚴夫人父兄都死在流放路上,家中母親帶著幾個還小的妹妹,悉數吊死在府內,不願意被人折辱。


  夫君呢,又是個酒色之徒,隻知道一個一個往屋裏抬人,搜刮她的嫁妝,順便欺淩一下她這個沒有母家撐腰的妻子。


  嚴夫人於這世間,並沒有太大的牽掛。所以她活得恣意,不看任何人臉色,未嚐沒有破罐子破摔之意。若不是這些年來,她有靜妃護著,恐怕再堅強,在這吃人不見骨的深宅後院,也隻剩下一抔黃土。


  這些傷痛,無從安慰。


  還是嚴夫人看她臉色不好,問道:“你今天匆匆而來,是不是有急事?我真不願意讓你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顧采薇這才把自己來的目的說出來。


  “你說這件事情,我還真知道一二,因為我在娘娘麵前說得上話,又是你幹娘,所以兩家都求到我這裏,讓我進宮去找娘娘說和。我原來想著,讓娘娘先斟酌一二,再問問你的意見。”嚴夫人道。


  “兩家?”顧采薇驚奇了。不來則已,一來就是要爭搶的節奏啊。


  “嗯。”嚴夫人點頭。“一家是……”


  “母親,”顧采薇不好意思地打斷她的話,她不想騙她誑她的話,於是坦白說道,“我問了娘娘,娘娘不肯告訴我。所以求到母親這裏來……”


  言外之意,雖然她很想知道,但是嚴夫人若是覺得靜妃那裏她自己也交代不過去,那可以不告訴她。畢竟事情中間的隱情她一無所知。


  “沒有關係。”嚴夫人道,“娘娘小時候就是個促狹鬼,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她這是故意吊著你胃口,讓你難受呢。”


  顧采薇這才笑嘻嘻地搖著嚴夫人的胳膊撒嬌追問她,到底是誰家兒郎。


  “一家是國子監祭酒的獨子,十八歲的二甲傳臚徐澤;另一家是昌平侯府的長房嫡長重孫,叫韓淩雲的,將來是要承嗣的。”嚴夫人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這兩家我都不熟悉……”顧采薇撓頭,“母親幫我說說兩家背景和利弊唄,比如後院是否融洽,家裏的爺們是否好色?”


  “便再給你兩家,你也是不熟悉的。”嚴夫人無情地“揭露”她道,顧采薇討好地衝她笑。


  “別家的事情,我向來也不關心。這徐澤,都說是個好少年。但內裏究竟是不是繡花枕頭,我就不知道了。徐祭酒年齡大,又迂腐,夫人年輕,後院裏並沒有別的女人。不過當年徐祭酒娶妻,確實引起一番爭議,這些你回頭打聽都會知道;昌平侯府有六房還是七房,不算下人,四世同堂也有幾百口人,人際關係必然複雜,後院和諧?嗬嗬……韓淩雲據說風度翩翩,要不也不能選到禦前做侍衛,長房還算有章程,沒有什麽醜話傳出來。”


  “哦……”顧采薇說道,雖然隻聽了嚴夫人言簡意賅語焉不詳的幾句,她心裏對這兩家,都不是特別滿意。


  先說徐府,老夫少妻的公婆,迂腐的公公,聽起來就覺得不好相處,規矩會不會很苛刻?少年得誌的徐澤,是不是個踏實之人?她曾隱隱聽過一句,這徐澤,當初可差點尚了公主。從前對不上號,聽嚴夫人一說,才恍然,原來是傳說中人中龍鳳的那少年;韓府呢,人際關係太複雜,嫁進去做承嗣的媳婦兒,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當家,就算當家了,也要管下麵太多沒出息的人;若是沒什麽地位,恐怕又被人欺負,畢竟林子太大,遇到劣鳥機會太高。


  嚴夫人見她表情就知道她有些不滿,望著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你還沒過門,對未來的小姑子就這般上心。”


  顧采薇臉色一紅,隨即趴在炕邊捧腮道:“母親,女子嫁人,實乃第二次投胎。明珠雖然生來富貴,但是在府裏活得謹小慎微,跟著她哥出府以後,沒人提點,也不容易;我自是希望她下輩子安平喜樂。可是找個富貴人家,怕她的身份被嫌棄,受了委屈。找個條件差些的,又怕對方是攀附之人,還是委屈了她,憑什麽這麽好的姑娘就要委屈求全呢?”


  “你這是提前知道嫁女兒的心思了。”嚴夫人道,心中不由想起當年父母為自己擇婿,母親的忐忑不安,甚至偷偷跑來跟自己商量。盡管於禮不合,母親卻那麽希望自己能尋個如意郎君。


  結果呢?一生蹉跎,枉費母親那般苦心。


  顧采薇沒注意到嚴夫人的失神,繼續悵惘道:“母親說的是。嫁人了就不能隨便和離,這就是一錘子買賣,太讓人有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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