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遼東生活
第四百四十五章遼東生活
遼東。
京城中的這些紛擾，暫時與宋鐸和顧采薇無關，他們的日子已經步入正軌。
在家中宴客之後，宋鐸白日隨男人們一起去上工，女人們就湊在顧采薇家裏一起做針線，說話，燒得暖暖的屋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陳氏幾個雖然性格有不同，但是都是很好相處的性子，顧采薇更是隨遇而安，給她們講自己之前從前在鄉間的生活，她們偶爾問及京城的富貴日子，她也不避諱，是以眾人相處得特別融洽。
“蔣嫂子，我怎麽聽著你的聲音有些啞了？”
顧采薇是個壓不住事情的性子，過了沒幾日，便找機會說道。
孫氏是個“重口味”的，葷素不忌的段子手，見狀便帶著調侃的笑意道：“是不是昨晚上蔣大哥太賣力了？”
“去你的？天天腦子裏就是這些事情，我回頭見了章庭軒，是不是他沒喂飽你，讓你日日都想著？”陳氏笑罵道。
何氏看起來蔫蔫的，話頭卻趕得上，道：“我雖然年紀輕，嫁過來晚，但是聽蔣大哥說，當初你們成婚的時候，上頭沒有父母了，可是三天三夜沒出門啊……”
顧采薇抿著嘴笑，聽她們相互調侃。
“在顧妹子麵前，你們也胡咧咧。”陳氏又罵道，複又往顧采薇身前靠了靠道，“妹子，我聽我家裏的說，宋將軍想開春了辦你們的婚禮？”
顧采薇吃了一驚，懵懂地搖搖頭：“嫂子聽錯了吧，表哥沒跟我提及啊。”
她和宋鐸都這般了，還需要辦什麽婚禮？
“這麽大的事情，哪裏能聽錯？”孫氏道，“我家的那個也說了呢，將軍不止一次提起了呢。”
雖然宋鐸身上不複有官職，但是她們所有人都習慣於稱呼他為將軍。
顧采薇胡亂應了幾聲，心裏想著晚上要問問宋鐸，打得什麽主意。
“蔣嫂子，”她岔開話題，道，“我還是個赤腳大夫呢。我覺得你這聲音不對，有點像染了風寒，來，讓我給你把把脈，看是不是真的風寒？”
陳氏笑著道：“妹子還有這本事呢？風寒也不要緊，蓋上兩床被子，蒙頭睡一覺，汗出透了就好了。”
話雖如此說，還是把手臂伸過來。
顧采薇認真地給她診了脈，心裏有幾分沉重——陳氏真是傷了根本，難以受孕了。但是麵上不顯，依然笑著道：“蔣嫂子脈象跳動有力，身體真是極為康健的，看來是我聽錯了。想來，真是昨日晚上玩鬧過頭了呢。”
“妹子，你可別跟她們學壞了。”陳氏絲毫沒覺察出顧采薇情緒的起伏，笑著道。
幾人又繼續說笑不提。
自己確實幫不上忙，顧采薇有些遺憾的同時，也釋然了。陳氏對於未來的生活，自有規劃，並且為了這規劃，已經努力存了近十年的錢，不過是典妾，不是納妾。生了孩子，那女人還是要走的，隻當是領養了個孩子。
晚上，顧采薇忍不住問宋鐸婚禮的事情。
宋鐸摟著她道：“是真的。怎麽，憫敏不高興？”
顧采薇道：“倒不是不高興，隻是老夫老妻了，又來那些，覺得有點，嗯，難為情吧。”
“別人有的，我也想給你。”宋鐸摸摸她的臉頰，“遼東春天來的晚，等四月份吧。現在冰天雪地，辦喜事也不熱鬧。等春暖花開，咱們熱熱鬧鬧地辦一場。”
顧采薇笑著點點頭：“好。”
生活需要儀式感。一場婚禮對他們來說也不困難，最多就是請眾人吃頓飯，熱鬧熱鬧，卻可能是以後永久的美好回憶。
她隻是沒想到，宋鐸這般厭倦繁文縟節的人，竟然願意為她，在這麽多還不算熟悉的人麵前舉行婚禮。聽他的意思，還要一一過禮，什麽都不想少。
“可惜了邊城的那一對大雁。”
顧采薇睡之前，迷迷糊糊地道。
年關將近，顧采薇入鄉隨俗，跟著陳氏幾個學著蒸當地過年的大餑餑，年糕，忙得不亦樂乎。和宋鐸商量後，又買了一頭豬，挑了小年的日子，請人在院子外麵殺了，灌了血腸，請幾家來吃了熱氣騰騰的殺豬菜，然後每家給了十幾斤豬肉。
顧采薇想著，和宋鐸一起幹活的人太多，想一家一家送總是分不過來的。於是殺豬的第二日，便請蔣百裏他們幫忙，除了自家留下的之外，把剩下的豬肉和豬大骨都搬到山上。她自己也讓宋鐸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爬過雪地，跟著他上山。
中午她親自掌勺，給眾人改善了一頓，飯菜香的讓眾人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
顧采薇回家之後，卻累得像條狗，躺在炕上，渾身酸痛。
“我說你沒必要自己去，非要跟我強，下次敢不敢了？”宋鐸幫她解了頭發，又打來熱水給她洗漱，替她揉著酸疼的胳膊道。
“表哥到底初來乍到，要跟大家打好關係嘛！”顧采薇笑嘻嘻地道。“咱家地方小，也不能把所有人請來，隻能請大家打頓牙祭了。”
“就你想的多。”宋鐸眼中，閃著溫柔寵溺的光芒，比外麵月亮之下，白雪反射的光芒更加明亮。
“憫敏看喜不喜歡？”
宋鐸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根木簪，遞到顧采薇眼前。
顧采薇伸手接過來，看著古樸簡單，卻打磨得十分順滑，隻在頂部留著一朵桃花的簪子，十分驚喜道：“表哥給我買的？”躍躍欲試要往頭上插，發現頭發已經被宋鐸解了。
“我閑著休息的時候，自己給你做的。”宋鐸道，她眼中的喜悅，已經是給他最好的回應了。
“謝謝表哥。”顧采薇摟住他脖子，獻上香吻。“過幾日要過年了，過年之後我又要過生辰了，表哥到時候再送我兩支好不好？”
“好。”宋鐸痛快應下，“可是，憫敏想過，要給我什麽回禮麽？”
顧采薇吐吐舌頭，露出幾分赧然——她還真沒想過呢。
“我身無長物，什麽都是表哥給的，沒回禮。”
“你有身子就可以了。”
說話間，宋鐸把她壓倒，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