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冰冰
第四百八十四章冰冰
“哥,你多吃點。”飯桌上,顧采薇不住地給沈洛湛夾菜,“你都瘦了。”
沈洛湛笑著把她夾得菜一一吃了,顧采薇就一直不停。
宋鐸看著有些眼熱,然而清了幾次嗓子都沒有得到顧采薇的重視,不由有些蔫,終於忍不住對顧采薇道:“憫敏,把你前麵的鱸魚給我夾一塊。”
顧采薇頭都沒抬,她正在剝蝦:“桌子就這麽大,伸伸胳膊都能夠到,沒看我忙著麽?”
宋鐸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起來。
沈洛湛心裏暗爽,卻知道不能刺激醋壇子過度,於是笑著打圓場:“別忙活了,你也快吃吧。”
顧采薇撇撇嘴:“不是不讓我吃麽?”
“是少吃,不是不吃。”宋鐸糾正她道,“少吃油性大的,甜的便是。”
顧采薇把手裏剝好的蝦扔到他碗裏,氣鼓鼓地道:“快吃吧,我以後就是丫鬟,專門伺候你們吃,自己不吃。”
宋鐸這才知道她原來是給自己剝蝦,剛才心裏的那一小丟丟吃醋頓時蕩然無存,嘴角都笑開了,忙夾起蝦送到自己嘴裏。
沈洛湛搖了搖頭——跟幼稚的妹妹待久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現在竟然也變得如此幼稚。
幾人吃過飯,顧采薇陪沈洛湛說了會兒話,宋鐸收拾了碗筷,要帶顧采薇出去。
“大哥,你好好休息。我陪憫敏出去走走。”
宋鐸把沈洛湛的“少吃多動”視為聖旨,讓顧采薇做活兒他舍不得,便隻能帶她多走走了。
顧采薇摸摸隆起的肚子,感覺到胃口空蕩蕩的,苦著臉道:“剛收拾完飯菜,我就餓了,哪還有力氣走路?”
“不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道。
被兩個人寵著有多幸福,被兩人管著就有多煩躁。
快炸毛的顧采薇,被宋鐸套上外套和鞋子,拉了出去。
沈洛湛一路騎馬,旅途勞頓,也有些困倦,笑著看兩人出去後,回到顧采薇早給他鋪好被褥的西屋,脫了靴子,準備睡一覺。
“顧姑娘在家嗎?”
外麵傳來一個女子輕輕的聲音。
沈洛湛忙套上靴子,推開門,望著外麵穿著藍灰色夾裙的女子道:“她出去了,不在家。”
女子右手手腕挎著個籃子,見是陌生男子來開門,明顯吃了一驚,臉上有些微紅,低頭道:“哦。我是她鄰居,我家姐姐讓我來給她送些鬆子,說是閑著給顧姑娘磨牙。”
沈洛湛知道顧采薇對鬆子很是喜歡,但是油性太大,現在不宜吃。可是到底是鄰居好意,於是笑著上前接過來:“多謝姑娘了。我是她的大哥,剛剛來的。等她回來我會轉告她。”
“多謝,那我就先走了,籃子放在這裏就行。”冰冰低著頭,麵色赧然。
“姑娘慢走。”沈洛湛客氣道,直到她的身形從院子裏走出去,才回到屋裏。
他沒有把這小小插曲放在心上,把籃子信手放到廚房灶台上,洗了手,轉身進去休息了。
“采薇沒睡覺麽?”
冰冰回家的時候,正在貼餅子的蔣嫂子問道,也不待她回答,便道,“我說讓你晚些時候再去,你偏偏是個急性子。”
“沒在家。”冰冰道,拿起小板凳坐下,給她看著灶底的火,“姐姐說早上看到有人騎馬來,人還沒走,說是顧姑娘的大哥。我把籃子交給他大哥了。”
蔣嫂子點點頭:“哦。我當時隻看了一眼,是個偉岸的,長相也不俗。說起來,他們兄妹雖然不像,但是樣貌都好,真不知道人家爹娘怎麽生的。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怎麽長人家身上就恁好看,咱們就跟這鍋底灰似的?”
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冰冰看著自己發黃發黑的皮膚,咬了咬嘴唇,沒有做聲,定定看著灶底熊熊的火苗。
蔣嫂子貼完餅子,洗了手,對冰冰道:“來,你起來。我自己燒火就行,你去炕上歇著。這個月不是按照采薇的說法,剛行了房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萬一有了就得好好養著,你快去歇著。”
冰冰臉紅了紅,訥訥得道:“嗯。”
蔣嫂子不太用她做活兒,家裏的大事小情都是她自己把著。冰冰就負責跟男人睡睡覺,然後養著,等著懷孕或者失望的消息,然後下個月繼續……
蔣百裏已經跟蔣嫂子隱隱表達過不滿,為什麽自己耕耘了幾個月,冰冰也沒懷上。
冰冰曾親耳聽見兩人在正屋調笑。
“你白得個黃花閨女,身嬌肉嫩的,天天陪你睡,還有什麽抱怨的?”
“女人不都那麽一回兒事兒!”蔣百裏不滿道,“比你還黑,看了都沒有想法。關了燈,nai子又沒你大,身子也沒你軟,有什麽意思!趕快懷了,老子也解放了……跑什麽跑,你不是老子婆姨了?摸一把都不行?過來!”
蔣嫂子笑罵一句,身子卻依偎過來,任由男人動作。
屋裏很快傳來男女的喘息聲和難以描述的快意聲音,冰冰燒著火,目光沉沉地透過門往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浪費。”半晌後,蔣嫂子懶懶的聲音傳來,“給了我也沒用。”
“老子樂意。”蔣百裏得了滿足,一邊穿著褲子一邊扯著嗓子喊,“冰冰,飯好了沒?把飯端上來,老子上工要晚了。”
“好了,這就來。”冰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掀起鍋蓋。
把飯菜端進去的時候,她還能聞到屋裏男女歡娛後的特殊氣味,不由有些厭煩的感覺,卻不敢表露出來,低著頭把飯菜放到炕桌上。
蔣嫂子懶懶地靠著被褥歪著,麵上帶著未退得去的潮紅,對站在炕邊的冰冰道:“說了多少次了,都是一家人,上炕來一起吃吧。”
蔣百裏道:“那不行,得有規矩。你回屋去吧。”
冰冰逃也似地離開——幸虧蔣百裏開口,她可不想在兩人剛剛劇烈運動過的炕上陪兩人吃飯。
“端的還真像個大老爺似的。”蔣嫂子笑罵一句,心裏卻滿意男人始終端的清楚,坐起來伺候男人吃飯。
想到這些往事,坐在炕上的冰冰,麵色鬱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