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兄妹相見
第五百五十五章兄妹相見
也許是他聲量太高,臉色過於嚴肅,懷中的久安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宋鐸頓時慌了手腳,想哄哄她,又不知該如何哄。若是承兒小時候,扔幾下高高就會咯咯樂,可是女兒會不會喜歡,他不確定。
顧采薇忙伸手接過久安,輕聲哼唱著歌曲,來回走著,輕輕晃著,久安的哭聲很快小了。
“爹爹凶娘,”她斜眼看了宋鐸一眼,“沒有凶久安。”
宋鐸沒有看他,隻堅持道:“你不準出去就是。”
顧采薇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大火氣,也不想跟他迎頭對上,便點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宋鐸見她明顯也不高興了,動動嘴唇想解釋,終是沒說出什麽。
晚上,本來沈洛湛要來,但是不知道外麵有什麽事情絆住了,竟也沒來。顧采薇有些失望。
薩冰自盡,沈洛湛去救了,這事情宋鐸沒有跟顧采薇提。
睡覺的時候,顧采薇好脾氣地跟他商量:“表哥,別人我不見,但是巴姐姐,讓她來沒關係吧?她一直幫我看顧著孩子……”
宋鐸遲疑片刻,決定明天先去告誡巴雲娘一番,不準她胡亂傳話,才有些勉強地答應下來。
提起巴雲娘,顧采薇又求他幫忙打聽一下吧家現在的情形,又好生感慨了一番。
“我心中有數。”宋鐸把她摟得緊緊的,“我都會處理,不會屈著她的。你就好好想著如何伺候我就行,其他男的女的,有的沒的,都不準想。”
“霸道。”顧采薇笑嘻嘻地道,在他臉上親了親。
久別重逢,她也想和他時時處處在一起,所以當下,盡管宋鐸的占有欲表現得近乎變態,她還是寬容大度地不跟他計較了。
宋鐸低頭,攫住了她的粉唇,屋裏很快響起了一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第二日早上,顧采薇終於見到了沈洛湛。
生死之後的重逢,兄妹倆都灑淚無數。
宋鐸在一邊見兩人緊緊相擁,有些吃味,想想對懷中的久安板起了臉,本來想讓小家夥嚎叫兩聲引起她娘的注意力,不想小家夥現在仿佛知道,他就是一隻紙老虎,竟然咯咯地樂起來,一邊笑一邊扯他的頭發——關於她對宋鐸頭發的異乎尋常的“喜愛”,顧采薇覺得,是因為她幾乎沒見過白發的緣故,覺得很新奇。
可是哭與笑,殊途同歸。顧采薇把沈洛湛的前襟哭濕之後,聽到女兒的哭聲,不好意思地從他懷中出來,把自己帕子遞給他,自己胡亂擦了擦眼睛。
沈洛湛拿著帕子,給她拭淚,淚中含笑道:“都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還跟小女孩一般愛哭。”
“還好意思說我。”顧采薇小聲嘟囔一句,拉著他坐下,去把長治抱過來給他看。
宋鐸也抱著久安坐過來。
沈洛湛第一時間給顧采薇和兩個孩子都診脈,弄得顧采薇哭笑不得。
“哥,我自己也是大夫啊!”
“醫者不自醫。”沈洛湛嚴肅道,“你的身子虛,濕氣重,回頭給你開幾幅藥補一補。兩個孩子倒是很好。”
顧采薇翻個白眼:“那種鬼話,你不是從來不信麽?”
兄妹倆有許多話想講,顧采薇暗示宋鐸好幾次,就差直接說“表哥,你出去吧”,可是宋鐸裝聾作啞,坐的穩如泰山,一直低頭逗著他的心肝寶貝,根本就不理她。
顧采薇氣結。
沈洛湛倒是頗能明白宋鐸的心思,沒有介懷。他也沒問顧采薇的經曆,因為再苦再難,她都會自己吞到肚子裏,這點,他和宋鐸都懂。
他說起了薩冰,顧采薇這才知道昨晚他為什麽沒來了。
“她死了。”沈洛湛看著宋鐸道。
“便宜她了。”宋鐸冷冷道。
“她怎麽會在這裏?”顧采薇不解地問。隻聽勒寧說起她跑了,卻不知她為什麽會落入宋鐸手中。
沈洛湛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雖然沒直接提及她對自己有情的事情,但是聰明如顧采薇,還是從話語中尋到了蛛絲馬跡。
顧采薇心裏不由感慨,對自己的孩子和親生母親都下得去手,卻對一個隻有數麵之緣的男人念念不忘甚至為此喪命,而且在臨死之前,竟然還在苦苦哀求一個擁抱,這女人,可恨又可憐。
沈洛湛提起薩冰,是為了讓顧采薇親口澄清孩子的事情。雖然他知道,宋鐸根本不會懷疑她,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講清楚地好。
聽到薩冰口出惡言,詆毀自己,顧采薇的感慨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恨得牙都癢了。
“你給文揚吃的,到底是什麽?”沈洛湛皺眉問道。
顧采薇心虛地看了一眼宋鐸,後者正含笑看著他,隻是那笑容裏,怎麽看都帶著若有若無的威脅意味,好似在說,等我跟你算賬。
顧采薇小聲說:“六味地黃丸。”
沈洛湛一頓,隨即哈哈大笑,指著她道:“你呀,真是調皮。”
宋鐸一聽,氣得笑容都扭曲了——她竟然給他吃那種藥,這不是明晃晃地打臉,嫌棄他不行嗎?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18種虐她的方法,並且在沈洛湛走了之後,青天白日的,就開始實踐起來……
兩個孩子已經被巴雲娘帶走,宋鐸折騰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顧采薇被欺負得比昨日還慘,哭都哭不出來了,隻能沙啞著聲音,在被他撻伐的間隙,哀哀求饒。
“表哥,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給你亂吃藥了。”
“我倒是覺得,還可以多吃幾粒,省得憫敏,覺得不滿足。”宋鐸咬牙切齒道。
自己挖的坑,過了多久都要回來踩一遍,昏睡之前的顧采薇,恨恨地想到。
饜足的宋鐸替她收拾好,換了被褥,看著她麵如桃花,沉沉睡去,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癡癡地看著她。
已經替他生育過四個兒女,為他曆盡百般劫難,她卻還擁有少女一般的容顏,以及仿佛未曾受過傷害的情態。
他很想,讓人打造一條誰都打不開的精鋼鏈子,把兩人緊緊綁在一處,到哪裏都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