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強辯解、事瞭然
魔格野挽著十三待四人語聲落地,溫聲道:「各位叔伯,關於昨夜之事,野兒有話要講。」
古賀天河大袖一揮,道:「請講!」
魔格野道:「昨日路上初遇,我和十三哥哥都與那追風族人打過交道,彼時他都早已身染黑魔,如若不然,以古賀一族的德行又怎會如他一般,凈做些隱晦不堪的下作勾當?」
十三一聽,急忙呼了聲『野兒』剛想制止,卻聽魔格野又道:「所以,此事決不能全都怪罪於迎候十三哥哥回島的事情上來。」
古賀流波一聽,眉毛一挑,十分不悅的道:「噢?野兒姑娘的意思是說,我那追風孩兒早已身染黑魔,倒是我們四個老朽不便黑白,強加冤枉你和煙雲賢侄嘍?」
魔格野一聽,緊忙解釋,道:「不是,三叔,您錯會野兒的意思了,野兒想說,會不會是那追風行事不慎又或其他原因,早已身染黑魔,而他和族人都未察覺呢?」
古賀流波憤然甩袖,側身昂首,道:「追風自小伴我左右,半步不離,若非昨日迎接你二人歸來,他也決然不會獨自離開血島別境,又怎有『早已身染』一說?更何況,在你們未來之前,血島之上從未發生過此等怪事,倒是你——」古賀流波說著,目光一冷,豁然逼向魔格野,道:「居心叵測的妄斷、猜測,究竟意欲何為?」
古賀天河一見,忙道:「三弟,不要動怒,有話好說?」
古賀流波怒目橫眉的瞪著古賀天河,道:「二哥,追風自小孤苦,他是什麼樣的孩子,你們難道不知?如今他無端染恙,生死未卜,還要被人指責陷害,我豈能不怒?」
古賀秋水聽罷臉若冰霜的盯著三弟半晌無語,只看得古賀流波心中忐忑,語聲支吾的道:「大哥,您有話直說,無端看著,所謂何故?」
古賀秋水道:「你莫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對著孩子胡言亂語,還有沒有半點長輩的樣子?」
古賀流波一聽,支支吾吾的接連說了幾個『我』字,站在一旁的古賀滄浪嘿嘿詭笑,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後腦,不懷好意的笑道:「老······老三,這是大哥讓我代勞,你別······別誤會啊!」
古賀流波怒不可遏的扭頭瞪著古賀滄浪,只是礙於兄長和後輩的面兒不好動手發作,只好暗氣暗憋的懊惱著,恰在此時,一個慌張的後生從門外奔了進來,一個趔趄匍匐在地,急聲道:「稟老祖,大事不好了!」
眾人一聽俱是一驚,古賀天河俯身將那後生攙起,道:「莫著急,慢慢說?」
那後生一臉惶恐的道:「二黃一家不知何故,突然都瘋癲了起來,無法控制。」
四老一聽,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疾步離去,那後生墜步在後,十三和魔格野一臉茫然的隨著眾人,快步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兩個參天怪樹下站滿了圍觀的人群,四老分開人群,走到裡間就見老少四人披頭散髮的蹦來跳去,見人便爪,逢人便咬,樣子十分詭異。
古賀滄浪一見,揮手甩出四條繩索,牢牢將其捆住,只見古賀流波奔到眼前,仔細一番查看,回身看著眾人道:「奇怪,他們竟也中了黑魔之毒。」說著,取出玉盒揮手拋在空中,雙手結印,不肖片刻,只見縷縷黑煙從四人體內裊裊升起,最終落入玉盒消失不見。
黑煙除去,四人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恍若死人。
古賀天河忙命人將其扶入房中,古賀秋水一番診治,開了些葯,命專人服侍著才相繼離開,到了院落中,一見人叢惶惶,古賀天河不禁暗自著急,但仍自朗聲道:「大家切莫驚慌,古賀二黃一家偶染風疾,那黑煙已除,便無大礙,都散了吧,只是,回去后都要多加註意,千萬小心!」
人群漸去,一切歸復平靜。
四老站在二黃家的院落里一籌莫展,俱對這莫名的黑煙惶惶不安,不著門路。
這時,兩個後生攙著身體孱弱的古賀追風趕了過來,古賀流波一見疾步出了院落,到了近前,高聲叱道:「你這混賬,不好好休養,兀自跑出來作甚?」說著,眉毛連挑,一股愁郁拂上面容,只嚇得古賀追風慌亂推開後生,撲通一聲跪在古賀天河面前,凄聲道:「稟老祖,追風有罪,給血島帶來了麻煩,還請老祖責罰?」
古賀天河一聽,豁然舉手,咬牙切齒的道:「你這不爭氣的東西,當然有罪,不然,人家又怎會無端的指責嫁禍與你?」說著,手便落下,恰在此時,青影一閃,十三到了近前,牢牢架住古賀流波的手臂,道:「三叔,且慢!」
古賀天河滿臉憤怒的道:「我來懲治惡賊,你為何要攔?」
這時,古賀滄浪走了過來,輕輕分開十三和古賀流波,道:「三哥,你這脾······脾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了,有啥話不能好······好說?」
古賀流波余怒未消的瞪著古賀滄浪,怒聲道:「誰要你這磕巴多事兒?」
古賀滄浪一聽,立時瞪圓了眼珠,急聲道:「誒呀,你······你這三小鬼兒,竟然······罵人?」
古賀流波一聽,巴掌又起,對著古賀滄浪狠狠扇來,怒聲道:「我便打你了又如何?」
古賀滄浪一見,雙拳緊握,大聲道:「那······那你就打我一個······試試?」說著,瘋了一般的迎著古賀流波撲了上來。
十三一見,緊忙伸手阻攔,便在那一霎,一巴掌、一拳頭都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只痛得他五官扭曲,咬牙痛哼,他如何都想不到,兩個一千多歲的老人竟然力道如此強勁,但凡有點察覺,他都不會讓自己毫無防備的忍痛挨揍。
魔格野見十三挨打,失聲驚呼,跌跌撞撞的奔到眼前,不顧一切的分開古賀天河二人,怒聲道:「你們做什麼?為何打人?」
古賀天河二人悻悻退後,一臉木然的望著魔格野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十三,來回左右的查看著,那一句『痛不痛』『傷了哪裡』都聲聲入耳,重若錘擊。
此時,古賀秋水到了近前,不由分說,掄手打了二人兩巴掌,怒聲道:「說到底,是誰不爭氣,這麼大年紀的人,竟活的不如孩子,羞不羞恥?」
二人諾諾垂首,一聲不吭。
古賀秋水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站在十三面前,溫聲道:「孩子,可有傷著?」
十三忙道:「大伯,無礙,您勿擔心。」
古賀秋水點點頭,道:「千萬別記恨那兩個不爭氣的老東西,這人啊,但凡上了年紀便都活成了小孩,不知輕重所以,大伯這裡帶他們給你賠禮了。」說著,古賀秋水抱拳躬身就要施禮,十三慌忙伸手攙扶,道:「大伯,不可,你這就言重了!」
魔格野一聽,笑著道:「大伯,沒事兒,回頭您好好教育一下兩位叔叔,千萬別動氣,氣大傷身,划不來?」
古賀秋水聽聞,呵呵一笑,道:「大伯一定謹記,一定好好管束他們。」
十三狠狠瞪了一眼魔格野,道:「大伯,您別聽野兒胡言,她整日沒頭沒腦的,就知道瞎胡鬧。」
古賀秋水道:「野兒說的沒錯,人無論到了哪個年歲都要學會約束,不能太過自由散漫。」
那一邊,古賀天河拉起了古賀追風,簡略詢問了他對病情,就聽古賀追風哭泣道:「都是追風不好,是追風給血島帶來了霉運。」
古賀天河安撫著道:「好了,有病醫病,有事說事,何來那麼多的自責?」
古賀追風一聽,哭聲道:「前幾日,追風嘴饞,帶著二黃潛到海底,捉了幾隻不知名的海物,回來原想打打牙祭,可不想,卻——」
古賀流波一聽立時抬頭,怒聲叱道:「你這饞嘴的孽障,原來這一切果真都是你給惹來的,難怪人家要言之鑿鑿的指責你,看來事實不假,看我不打死你?」
魔格野一聽立時來了脾氣,伸手攔住古賀流波,一臉不悅的道:「三叔,你這話中有話,究竟何意?難道,我們以後就不能再好好說話了么?」
古賀流波一聽,面紅耳赤的解釋道:「不是,野兒姑娘,我也是被這孽障所氣,一時錯說了話,你可別往心裡去,以後,咱這古賀一族還得指望著你和煙雲賢侄呢。」
魔格野一聲冷笑,道:「三叔又在說笑,但願我們彼此心無芥蒂,各自安好,想必,這血島的將來才會更好!」
古賀天河一見,事情已然明了,從中數言,解了魔格野和古賀流波的尷尬,一道指令發下,闡明了血島黑魔的因由,族人這才釋放隱憂,重又回復往日安寧。
接下來數日,古賀天河和古賀秋水陪著十三二人遍游血島山水,講述那古往今來的歷史悠悠,只聽得二人心旌蕩漾,熱血澎湃。
而那打架的兩個老人責被罰著去那族冢面壁悔過,至於,他們有沒有繼續吵鬧爭執,外人便不得而知了,畢竟,族冢是個莊嚴神聖的地方,亂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