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魘
辰龍的半地下室里，地窖的蓋子為了通風打開著，裡面傳來了辰龍的均勻的呼嚕聲。
地窖里，辰龍躺在臨時用棉被鋪的地鋪上，鼾聲大作。
午夜時分，辰龍的鼾聲卻突然止住，辰龍面色緊張，汗水從額頭滲出來。
夢境里，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辰龍看了看自己，看了看周圍。「該死的，這夢境又來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安穩覺么？」
辰龍抬了抬頭，天空是黑色的，沒有一絲亮光，像是被黑色的幕布特意遮住了似的。
不遠處，鋼鐵編製成的建築矗立著，隱約可以看到上面布滿了黃褐色的銹跡，辰龍看了看周邊，白色的骨頭在他旁邊堆砌著，一堆一堆的，白色的頭蓋骨與人類的極為相似，辰龍想用腳踢開一塊礙事的白骨，腳剛剛觸及骨頭，白骨就變成了白色的飛灰，隨風飄散。辰龍能看清周圍還要感謝那空中飄舞著的像螢火蟲般的亮點，發出淡藍色的光，冷冰冰的。空間里回蕩著悠長的聲音，像是笛子發出的聲音又或者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分不清從哪個方位傳出，彷彿無處不在。再往遠處看，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黑漆漆一片。
「好像，不一樣了，以前這周圍，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怪物跳出來，漂浮的白色骨頭，喪屍亦或者是紅著眼睛的猛獸，還有淡綠色的鬼火，有時候還有殘破的機器人，都不見了。」辰龍自言自語的說道。
鋼鐵建築頂層中，兩個拳頭大的光團在交流，一紅一綠。
「我說，他怎麼又進來了，來來回回的好多次了都。懶得逗他了都。」紅色的光團發出聲音。
「誰知道啊，你不是管出入的么，你問我。」綠色光團也出聲道。
「我哪有能量開啟空間通道，肯定是你。你個癟三。」
「你癟三，你全家都是*###」
兩個光團纏繞在一起，互相謾罵著，似在撕打。
不一會兒，兩個光團分開。
「咱倆這麼打，有意思么？」紅色光團問道。
「都沒有實體，也沒有痛感，一群能量罷了，打起來能有什麼意思。白白浪費能量。」綠色光團回答道。
「那你個混球打我幹什麼。」
「你才是混球，你全家都是混球」
兩個光團又扭打在一起。
……
辰龍這邊，他坐在地上，看著周圍漂浮的光點，仔細觀察著，也看不出什麼。
「時間到了，這夢自然會醒。」辰龍這麼想著，每次都是這樣，索性，他也不害怕了，躺在地上開始愣神，夢境里他也睡不著。
另一邊，頂層指揮室。
「我說，他這麼躺著幹什麼啊。」紅色光團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破地方几千年都沒人來了。」綠色光團回答道。
「這地方破滅時是不是給了咱一個命令？」紅色光團問道。
「好像是有。」綠色光團回答道。
「是什麼？」
「問我幹什麼，你接受的命令。」
「是我么，不是我，肯定是你，你個老年痴獃又忘了。」
「你老年痴獃，你全家老年痴獃。」
兩個光團再一次扭打在一起。紅色和綠色的光不斷閃爍著。
另一邊。
辰龍在地上躺著，想一條鹹魚一樣。
「不對啊，我怎麼出不去了啊。按照平常，這個點該驚醒了，之後坐在床上冒冷汗。」辰龍坐起來，不再淡定。
意識到不對的辰龍從地上站起，開始思索著今天的不同，沒有東西嚇他，他出不去么？辰龍這麼思考著，要不找點東西嚇一嚇自己？就這麼干，辰龍走向不遠處的建築。
辰龍走近仔細觀察這座建築。從外表看像是金屬搭建的，外面布滿了黃色的銹跡，建築似乎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洞口，黑漆漆的，外加周圍一直響著的那似是笛聲似是叫聲的聲音，走進去似乎還挺嚇人的。
「哎！他要進來了怎麼辦？」紅色光團問道。
「我哪知道，對了，最後一道命令有數據記錄的。」綠色光團說道。
「不早說，快看看，快看看。」紅色光團和綠色光團在操作台上調出一份檔案。
「上面說，我們要幫助幾千年後第一個進入這個世界的人。」紅色光團說道。
「我不瞎，能看到，我們之前好像調集營地里的東西嚇了他好多次了吧！」綠色光團不太肯定的說道。
「不管他，反正又沒有什麼大錯，就說是考驗好了，反正這個營地里，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紅色光團說道。
「額，好吧，不過他是怎麼來回的呢，我們可沒有能量打開空間通道。」
「這是，投影出來的意識體？」兩個光團在辰龍進入鋼鐵大廈第一層的一剎那，就驚訝了起來。
「把意識單獨投影到這裡，看來是要找的那個人沒錯了，營地鑰匙在他手上沒錯了。」紅色光團說道。
「可惜還沒有足夠的能量打開空間通道，不然我們就可以出去浪了。上千年憋在這裡，身邊就你這麼一個傻*，可憋壞我了。」綠色光團感嘆到。
「你傻*，你全家都是傻*」紅色光團回道。
「你怎麼搶我的詞？」
紅色和綠色的光團第n次纏繞在一起，扭打謾罵起來。
辰龍走進了這座建築，黑漆漆的沒有光亮，什麼也看不見，這讓辰龍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他嘗試了走了五六步，對黑暗的恐懼和未知讓他前進的很痛苦，他生怕黑暗中突然出現什麼。
「我說，他怎麼不走了？」紅綠光團剛分開，紅色光團看向屏幕，說道。
「可能，他怕黑？」綠色光團不確定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開燈啊，傻子。」紅色光團打開了照明系統。
「算了，打不動了，就這樣吧！等他上來？」
「同意。」
「什麼聲音？」
「我放的bgm，帶感吧！」
「跟鬼哭狼嗷似的，難聽死了。」
「你懂什麼，這叫藝術。」
……
另一邊，辰龍正在黑暗中摸索著，伴隨著空間里的聲音，氛圍恐怖極了，突然，白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大廳，辰龍一臉獃滯，自己玩的正刺激呢，恐怖氛圍瞬間沒有了算怎麼回事。
辰龍眯了眯眼睛，過了一小會兒才適應了大廳里的光線。
一樓大廳里除了牆壁什麼也沒有，空曠的很，牆壁上的字跡他也看不懂，辰龍看向前方的樓梯，邁步上去。
大廈頂層。
「他不知道有電梯么？」紅色光團說道。
「這個，他可能是個憨憨？」綠色光團說道。
「等會怎麼見他，飄過去，再說句話？」
「你不怕他被嚇個半死，之後意識體自動回歸？」
「那算了，弄兩個機器人過去好了。」
「聲音一定要鎮住他！」
「鎮住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他這麼爬得爬到什麼時候，二十層呢！」
「慢慢等吧，幾千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會。」
……
另一邊，辰龍一層一層的逛，因為是意識體，感覺不到疲倦，辰龍還饒有興緻的參觀，像是進了博物館里似的，就差合影留念了。
辰龍見到了各種各樣的武器，奇形怪狀、不知道幹什麼的機械製品，一堆堆機械手臂，還有一堆堆奇怪的生物標本，這可都是他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
一層一層的走下來，辰龍感覺自己像是參觀了未來科技，他覺得，這裡的科技，似乎不比那幫外星佬差。
推開20層唯一一個大廳的門，門裡，有一個布滿各種按鈕的指揮台，和兩個和常人一般大小的機器人，做工精緻，充滿了現代的美感。一個眼睛冒著紅光，另外一個，眼睛卻泛著綠光。
辰龍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的湊上去，辰龍在部隊時，做過科研所的保護人員，看過軍方的機械人，軍方寶貝的很，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堆堆廢鐵。
辰龍摸了半天，機器人突然發出了聲音。
「恭喜，幾千年來唯一到達這的幸運兒。」聲音顯得蒼老，渾厚，充滿威嚴。
「人工智慧么？反應這麼慢的么？」辰龍沒怎麼害怕，反而更加興奮。
「不要拿我們和你們造出來的玩具相比，我們，是實打實的智慧生命，剛才，只是在分析你們的語言罷了。」冒綠光的機器人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傲慢。
「你們……很高科技么？」辰龍問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科技是多麼輝煌。」冒紅光的機器人說道。
「那大樓裝修還這麼破。」
「你這麼說話，是要被打的。」(▼皿▼#)
「那我不說了。」辰龍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沒有啊！」
「有沒有什麼你現實中和現在存在的東西？」
辰龍思索了一陣，從脖子上拽下來一條項鏈，項鏈上，穿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珠子，算不上好看，中間一個藍色的珠子，還算是精緻，晶瑩剔透的。
兩個機器人互相看了一眼，接過項鏈，一陣藍色的光芒閃過，整串珠子，當辰龍再仔細看過去，哪裡還有什麼珠子，只有一個藍色的手鐲，像是玉，又像是玻璃，上面什麼圖案也沒有。
「這是什麼？」辰龍接過手鐲。
「鑰匙，當你能攢夠能量，打開通道時，這個營地任你驅使。」
「那我能控制鑰匙么？」
「當然可以，現在它歸你驅使。你的意識體穿梭這個世界，也不再無法控制。」
辰龍帶上手鐲，手鐲吸附在自己的手上，很舒服，沒有什麼重量，彷彿它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在這個營地的支持下，應對你那邊的那點東西，應該足夠了，可惜啊，現在你什麼也帶不走，意識體罷了，你手鐲里的那套武器，也是本來就有的，這手鐲，沒有辦法帶意識體之外的東西來回。」
「沒什麼事回去吧！別打擾我們兩個老人的清閑。」
「您，為什麼要幫我們？」
「受人之託罷了。這個世界，可不止這個營地，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這個世界，會為你開放的，他們把這裡叫做詭世，確實是詭異之地啊。」
「他們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在這裡，有太多詭異的事了，即便以他們的科技，不也是破滅了么？你戴上手鐲，心裡默念回歸就能回歸了，默念營地，意識體就會來這。至於那套武器，就現在這點能量，你不遇到致命危險，取不出來的。意識體往返最多兩天一次，多了，會損傷你的意識體。」
辰龍戴上手鐲，默念回歸。
辰龍的眼睛睜開，他從地鋪上坐起，抬了抬手，看到這個手鐲，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
鋼鐵大廈頂層，一片漆黑，再也沒有什麼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