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言的夜

  點完菜，就無聊地坐在那裏，用手支著腦袋聽著二師兄和陸清河聊天，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能一見如故。二師兄怎麽說呢？一個逗字便可以概括他的一生，喜歡開玩笑，捉弄人，毒舌，自己跟他相處這麽久也是小打小鬧中度過。沒想到這陸清河一看就是那種乖乖仔，居然跟二師兄毫無違和感地攪和在一起，這大概就是所謂得性格互補。


  秦拂月一邊吃菜，一邊看陸清河被二師兄灌酒。陸清河是個實誠人，真心願意結交衛庭為好友，衛庭一勸酒就二話不說舉杯喝盡。雖說二師兄也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好，千杯不醉。那陸清河看起來酒量一般，喝了一陣子，就看見臉紅紅的，還在那跟二師兄對酌。


  衛庭拍著陸清河的肩說道：“好兄弟，就喜歡你這樣的實誠人，喝得痛快！不像有些人沒喝一點就嚷著頭暈。”


  陸清河有些醉了：“今日交了衛兄這樣的朋友我心裏高興，自然要陪衛兄痛飲，才不枉這份情誼。”


  瞧這兩人說的，還煽起情來了，才認識一天這關係就突飛猛進了。說了一陣，衛庭又拉著給陸清河倒酒，陸清河明顯醉了，還不停接過酒喝著。看得秦拂月為他哀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說你這孩子，跟誰交朋友不好，惹二師兄這魔頭。


  顧洵跟李管家無言默默吃飯，看看陸清河好友謝嘉此刻也是目不斜視，絲毫不理會被衛庭灌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好朋友，哎，交友不慎啊！還好玉冰看著陸清河實在不勝酒力了，就在旁拿開酒杯勸道：“陸       大哥不能再喝了，他已經醉了。”


  衛庭不睬她，搶回酒杯拽著陸清河鬧著：“再喝，不醉不歸！”


  秦拂月看不過眼，這二師兄盡欺負老實人，沒看人家都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嗎？就上去把二師兄的酒壺拿來丟給顧洵，衛庭要去搶，秦拂月拽著他的衣領不準他去：“二師兄你幹嘛？不許喝了！小心我回去跟爺爺說！”


  秦拂月對冰玉用眼神示意趕快把陸清河拖回房間，冰玉立馬扶起陸清河往外走。冰玉哪裏扶得起來醉倒得陸清河，差點兩個人就一起摔了個跟頭。李管家還挺熱心腸的，跑去幫忙架起陸清河。


  衛庭見陸清河被拉走了，怏怏地隻好坐下來，幽怨地看了秦拂月一眼：“師妹，我知道你這是嫉妒！嫉妒我跟陸兄感情突飛猛進。”


  秦拂月無語望天，她巴不得二師兄趕緊有一堆朋友，這樣就不會老是把逗弄人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雖然很同情那些要成為二師兄好友的人，但是怎麽說呢？人都是自私的，所以，秦拂月認為自己自私一點也沒什麽。


  衛庭看秦拂月不說話繼續道：“小師妹，你不會傷心了吧？哎，雖然我跟陸兄一見如故，但是我們倆也是一起長大的感情，你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


  秦拂月聽他越說越離譜，拽著他要把他送回去：“二師兄，你喝醉了，給我回去睡覺！”衛庭順著就整個人就倒在秦拂月身上，差點把她壓趴在地上，顧洵趕緊上去扶衛庭，跟秦拂月一左一右把他送回了房。


  兩人出了二師兄的房間，就站在廊上看夜空。夏末的夜晚氣溫很怡人，有些微風，滿天的繁星靜靜地綴在天上。秦拂月望著天空不說話，心裏其實早就亂成了一團了，這種氣氛實在太曖昧，秦拂月自認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人，此時又慌亂又期待。到底在期待什麽，她也說不清。


  顧洵站在秦拂月身旁也沉默著，秦拂月等了許久，也沒聽他說話。懷疑他是不是走了就轉過去看那邊，皎潔的月光柔柔地照在顧洵臉上，顯得白皙的側臉更加如玉般光潤，美得有些不真切。此時的他仿佛這夜風，時不時拂過自己的臉、手、發絲，但卻不知道下一秒會去哪？看不清，摸不著，也猜不透。


  兩 個人不知道在這夜色裏站了多久，顧洵才輕聲說了句：“師姐，夜深了，回去睡吧。”


  秦拂月心裏很失望，點點頭就回去睡覺。躺在床上，有些煩悶，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顧洵對她沒意思？隻是單純的師姐 師弟情？想想就難過，抓過被子悶著頭，自己第一次的暗戀就這麽失敗了。


  秦拂月一夜都太用被子悶頭，踢開被子，再抱回被子，再踢開被子的循環往複中度過，眼看著外麵天都漸漸發白了還沒睡著，急著數羊集中注意力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衛庭揉著額頭去前麵吃早飯，見秦拂月不在，問道：“小師妹怎麽沒來？”


  李管家給衛庭盛了一碗粥，笑道：“秦姑娘還沒起來呢。”


  衛庭哼了一聲：“這丫頭最喜歡睡懶覺了，以前在山上就是這樣，不知道被師父罵多少回了。”又轉頭問陸清河：“陸兄，昨日讓你喝多了，現在可還難受？”


  陸清河笑道：“我沒事，酒逢知己千杯少，昨日難得盡興一次。”


  衛庭喝完粥問道：“我們準備在城中玩兩日，陸兄可要一道？”


  玉冰聽說留在這裏玩，很高興：“好啊，陸大哥就玩兩天吧，我第一次出遠門呢。”


  陸清河回道：“好，洛陽城自古繁華，我也很想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