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夢成蛇
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沒有一絲氣力,好像被十七八個壯漢給玩了一圈似的。
「相公,相公」耳邊隱隱的傳來了輕聲細語的聲音。
我沒有結婚,怎麼會有人喊我相公呢?但是為什麼喊相公?而不是老公?張雲天疑惑不解,努力的抬起了眼瞼,就看到一顆碩大的蛇頭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張雲天敢對天發誓,他這輩子甚至上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大的蛇頭,不知道為啥,張雲天明明很害怕,但是蛇頭的樣子,卻像是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里一般,竟然如此的清晰,怎麼說呢,就好像自己和這條蛇挺熟的。
挺熟的?張雲天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娘的,老子最怕的就是渾身黏糊糊的軟體動物了。
本來只是盯著張雲天看的蛇頭,看到張雲天竟然睜開了眼睛,本來暗淡無神的眼睛,突然的亮了起來,本來眼睛就比較大,突然的亮了起來,怎麼說呢,竟然讓張雲天感覺萌萌的。
蛇頭向著張雲天靠了了過去,柔聲細語的開口道:「相公你終於醒了。」
我靠,蛇成精了,怎麼還能說話?為什麼叫我相公?青蛇,相公?白蛇傳?但是白素貞是白色的啊。
張雲天疑惑不解,但是看著向自己靠近的蛇頭,也不敢多想,雖然蛇頭看起來萌萌的,並不嚇人,而且眼睛里竟然流露出關懷的神情,讓張雲天並不討厭,可是畢竟是蛇啊,張雲天想要抬起手阻擋繼續靠近的蛇頭,可是怎麼這麼費勁呢,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的身體給包裹住了一般。
低頭一看,媽呀,怎麼有一條長長的,軟軟的,綠綠的東西。
渾身發抖,身下的長條狀的東西也開始「窣窣」的抖動起來,肯定是在做夢,夢都是反的,最討厭的東西自然是會在夢裡面出現的,張雲天閉上眼睛,口裡念念有詞道:「快醒來,快醒來。」
念了一會兒之後,感覺有東西不停地向自己靠近,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剛才的那個蛇頭疑惑的看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還一眨一眨的。
「我靠」,張雲天大叫一聲,想要向後跳,誰知道剛一用力整個身子就「咕嚕嚕」的滾了起來,在連滾幾圈之後,張雲天的身子才止住滾動。
漸漸的熟悉了身軀之後,張雲天慢吞吞的操縱著自己悠長的身軀盤成一團。
無助迷茫籠罩這張雲天。
張雲天帝都某理工學校大四學生狗,馬上要畢業了,和朋友約著好好地喝了一場,結果醒來之後就來了這個地方,更詭異的是竟然還變成了一條蛇,他生平最討要和害怕的生物,難道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相公。」旁邊的青蛇唯唯諾諾的開口道,想要靠近張雲天,但是看著張雲天迷茫的樣子,有些害怕,遠遠的看著張雲天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擔心和憂慮。
「你過來,給我講講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好的,相公。」聽到張雲天的話之後,青蛇「跐溜」一下就爬到了張雲天的身邊,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想要和張雲天盤在一起的。
張雲天心裡一哆嗦,趕忙開口道:「你就盤在我邊上說吧。」
「好吧。」很聽話的盤在張雲天的邊上,但是話音裡面滿是小情緒。
通過青蛇的話,張雲天才知道,兩個人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做鴻蒙山。鴻蒙山大而廣,自己和青蛇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在鴻蒙山上晃蕩,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20多年了,青蛇之所以叫自己相公,還是聽附近的村民女的喊男的相公覺得很親切才這樣喊得,並不是說兩個人已經行了夫妻之事了。
自己去懸崖上面摘一味可以提升些許氣力的藥材,沒想到一失足從懸崖上面跌落下來,昏迷了過去,過了一整夜才清醒過來,怪不得自己剛醒的時候,青蛇一臉關懷的看著自己,原來還是個病號蛇。
通過青蛇的講解,張雲天大概了解了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鴻蒙山,山上有大大小小諸多門派,各個門派的修鍊法門各不相同,現在兩個人呆在一個叫丹方爐的門派內,說是一個門派,其實都有點看的起他了,總共只有兩位師傅,十幾名弟子,其中真傳弟子只有一個,其餘十幾人全部都是記名弟子,在丹方爐門派周邊是他們下轄的農戶,定期給他們上交糧食,以謀求庇護。
兩個師傅一個是築基中期,一個是築基後期,那名真傳弟子則是鍊氣第八重,其餘記名弟子除了剛過鍊氣期的幾個人之外,都處在練筋骨皮膜階段。
丹方爐這個門派主要是通過煉製丹藥,吞食丹藥來提升自己,如果煉製不出好的丹藥,很難有所提升,不過聽說他們這個門派叫丹方爐,實際上除了煉丹之外,還有一種練內爐的功法,不過很多年都沒有人練成了,這是是為什麼這個門派人才凋零這麼厲害的原因,那兩位師傅能夠築基成功,還是多虧了門派祖上留下來的築基丹,才勉強能夠築基成功,現在雖然空有築基丹方,但是已經無力煉製出築基丹來了,只能煉製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和一些補氣通竅的丹藥,去和周邊的一些門派換取一些日常修鍊用度。
門派雖小,但是卻很有人情味,面對兩條大青蛇,也不驅趕,偶爾還給他們吃一些煉丹剩下的藥渣,久而久之長此以往下去,兩條青蛇竟然產生了靈智。
張雲天大概了解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可以修仙的,也許自己修鍊之後也可以從蛇修鍊成人,可是自己到哪裡找修鍊功法呀。
張雲天正在胡思亂想肚子突然「咕嚕嚕」響了起來。
「好餓。」張雲天看向旁邊的青蛇,卻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名字?名字是什麼呀?」
「名字?就是別人喊你的時候叫的。」
「就好像我喊你相公嗎?相公就是你的名字嗎?」青蛇眨巴這自己的大眼睛。
「算是吧。」張雲天也不知道怎樣給一條蛇解釋名字和特殊稱謂之間的關係,「以後你就喊我雲天吧,我看你渾身玄青色,就好像穿了一件青色的衣服一樣,以後就叫你青衣吧。」
「青衣?我以後叫青衣了嗎?我也有名字了,我叫青衣了。」青蛇開心的擺動著自己的蛇身子,想要靠近張雲天,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靠過去,張雲天身上的那種陌生感,讓青衣有點不舒服。
「青衣,這裡有吃的嗎?我有點餓了。」張雲天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畢竟雖然是蛇,但是自己也是一個男蛇,向女人要吃的,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有的。」
青衣靈巧的用自己的蛇尾卷過來一堆看起來黑乎乎的東西,開口的說道:「快吃吧,這個是王大壯剛才丟了藥渣,我們平時吃了這種藥渣,體內的血氣都會變得濃厚一點的,你吃了剛好補點血氣。」剛才一直都是一問一答的青衣,獻寶似的把東西拿出來,一副你快表揚我的神情。
看著這對黑乎乎的東西,張雲天實在不知道如何下口,不過看著青衣一臉希冀的表情,還是忍住難受,吃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
「你也來吃一點。」張雲天對著青衣開口道。
「我吃過了,我也不餓。」青衣扭捏開口道。
吃過了,還強調自己不餓,這種小伎倆。
「快來吃吧,我吃不完的。」張雲天開口道。
「真的?那我吃一點把,不能浪費。」青衣開心的爬過來,一口一口的吃起來。
雖然是蛇,但是感覺挺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