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但求結果,無問黑白(第二更)
天法學院,一座尖角四方的大殿上方龍飛鳳舞地寫著卻邪兩個大字,這裡便是卻邪的總部。
一會兒便轉醒的黃行淵扯著鄭青隼的衣領,質問道:「你為何襲擊我?我已經獨自前去了。你沒看見那暗元素就是從蘇秋染的院內傳出來的,不說我們卻邪與蘇秋染的矛盾,作為卻邪的一員,我絕不允許有暗元素這種東西存在於天法。」
鄭青隼冷冷道:「你說的事情難道院長不知道,他在知道的情況下都能從蘇秋染的院內有說有笑地走出來,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有的人,院長想保,你我能有什麼辦法?」
兩位隊長爭執不下,卻邪一眾成員只能呆站在一旁,不敢插嘴。鄭青隼手中扔出一道捲軸:「想要刁難蘇秋染和那小子,剛才不是最佳的時機,你先看看這卷首里所留的影像再說。」
黃行淵不知鄭青隼這時扔給自己一個留影術捲軸是什麼意思,只能帶著疑惑打開那捲軸,捲軸內,蘇秋染與之前的那小子赫然在其中。
看完捲軸的黃行淵,眼裡包含著數不清的深邃:「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鄭青隼略一施法,捲軸內便跳到某個場景當中,其中一個人影說道:「
這留影術在我從法球中感應到有人便在記錄了,你就算搶了它也沒有用,它還有一個副本藏在別處,與這正本一同記錄。要是我今晚出了什麼事,明天一早副本就會出現在卻邪手上。「
這人影正是昨晚被若游與蘇秋染教訓了一頓的呂凝安。
鄭青隼收回捲軸:「呂凝安說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這捲軸便會送到我們的手中。今天一早我在卻邪內便收到了這捲軸。這代表呂凝安已經出事了。付明,你說。」
被鄭青隼喚為付明的男子站到一旁,手中騰空升起一道慘綠色的火焰:「黃隊長,我的能力是感應人體內的生命力的強弱。我與鄭隊前往呂凝安的住處查看,從他的常用物品中查探出呂凝安的生命氣息近乎於無。
這樣的結果表明,要麼呂凝安已經離這件物品距離上非常遠;要麼就代表,呂凝安其人,本身已經沒有生命力了。
也就是說,呂凝安,死了。」
說出這話的付明語氣平靜,但內容信息量卻十足:呂凝安死了?在天法學院內,有學員被殺了?
「是蘇秋染與那小子乾的?」黃行淵追問道。
付明繼續平靜地回答:「這隻能表明是呂凝安大概率已死,並不能表明是誰殺了他。捲軸內留影的內容只是到若游與呂凝安的比試結束。
比試是呂凝安接下的,如果他是在比試中身死,那自稱若游的小子也無罪過。」
天法學院中嚴禁學員之間發生爭鬥,但低級學員挑釁高級學員自討苦吃不包括在內。
學員被害自然是最嚴重的事故,但如果是已經接受的筆試中身死,那怪不得任何人。
黃行淵搖搖頭:「不,呂凝安不是在比試中身死的。」
聽到這話的鄭青隼有些明知故問:「哦?黃隊,有何高見?」
黃行淵摸著下巴,鼓起的肌肉托著聰明的小腦袋瓜,模樣十分滑稽,但他的表情卻很嚴肅:「如果如留影術中記載,是那小子殺了呂凝安,那麼呂凝安的屍體一定還在院中。
因為如果是那樣,那麼呂凝安是他自找死路,蘇秋染與那小子一起,自然知道那小子不用負責。
但你們是通過付明的特殊能力來推測出呂凝安身死,也就是說呂凝安的屍體你們沒有發現。這就代表它並不是在比試中身死,或者說兇手另有其人!」
清脆的掌聲響起,鄭青隼帶頭鼓起了掌:「想不到我們的黃隊長也有動腦子的一天。
你說的沒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呂凝安的屍體沒了,所以這其中必有隱情,而這事兒,我們卻邪,管定了!」
黃行淵也同意道:「發生了人命,我卻邪的確義不容辭。無論真正的兇手是誰,那二人都與此脫離不了關係!」
「那就拜託黃隊長了。」鄭青隼拱手道。
黃行淵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點頭木然道:「好。」雖然他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自己確實有這個義務前往查探。
鄭青隼得到了想要的回復,便轉身離去,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想要給他們製造麻煩,從來都不用自己動手。在聖痕之森時他借鷹王之力,如今又借黃行淵的手。、
可惜暗元素的事,院長替那小子擋了下來,他先黃行淵一步抵達,看得分明,那暗元素是那小子冥想所致,如果不是院長,但這一條就可以作出無數地文章來。
呂凝安的命案中,如果可以利用暗元素,若游哪怕有一千張嘴,鄭青隼都能讓他百口莫辯。一個暗元素的法師,在死者死前與他比試過,帶著偏見的世人想不用想便會將若游定罪。
但暗元素的事情院長已經幫若游擋了下來,那他幾句不好再以此做文章。
既然如此,不知結果時好時壞,那就讓黃行淵這個愣頭青去調查吧。反正他要的只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黃行淵覺得說不出來的不對勁之處就在這裡,明明是他鄭青隼發現的命案,怎麼到了自己的手中。
當然,黃行淵根本不在意這些,哪怕是知道了鄭青隼的小心思,他黃行淵也甘願去作這個棋子,因為他想要的也是一個結果,而不是過程。
卻邪的兩位隊長,一個看似陰沉,算計頗深,凡所做之事必然抹去自身痕迹;另一個不拘小節,行事雷厲風行,認定的事情連院長的面子都不會給。
但在某種意義上,兩人卻屬於同一種人,他們想要的都只是結果,並非過程。
但求結果,不問黑白,這就是卻邪。
第二日的清晨,但若游在屋頂上已經吸收完紫氣,蘇秋染才從屋內出來。
她彷彿已經習慣屋頂上的若游,沒有當回事兒,就坐在石凳上對手哈著熱氣等著若游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若游竟然還一本正經地做在屋頂上,沒有下來,周圍隱隱地溫度還有些下降。
她才明白,若游竟然又開始冥想了。這次她可沒有昨晚那般善解人意了,扯著嗓子喊道:「憨憨,別冥想了,下來我們今天有事。」
見若游沒有動作,反而冥想狀態更佳,蘇秋染不禁有些氣惱,隨手一個火球就丟了上去。
若游依舊閉目,但右手接住了火球,信手捏散,這時他的冥想狀態自然也被打斷。
若游看著下方的蘇秋染說道:「別叫我憨憨,今天我們要去哪裡?我可以沒答應去哪裡參加別的冒險。我最近需要修鍊來穩固境界的。」
下方的蘇秋染眯著眼睛抬頭看著若游:「你已經入學了,就忘了幫你的鄒落了嗎?我們可是答應幫他要回錢的。當然,前提是將它賣掉。」
蘇秋染手中拋著一個圓環,正是之前呂凝安手中的生息神環。
若游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說過要將這圓環賣掉,補上呂凝安在鄒落那裡欠下的定金。
他還沒有從屋頂上下來:「一定要今天去賣嗎?去哪兒賣?」
等得就是若游這句話,蘇秋染露出神秘的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今天天法的學員們有一個特殊的集會,別看如今是放假,今天來的學員可不少,我們就是要在那裡出手生息神環。」
看來的確是非今天不可了,若游從屋頂上躍下,落到蘇秋染身旁,開口道:「那走吧,賣了神環我們早點回來,繼續修鍊。」
蘇秋染翻起白眼,這個憨憨怎麼滿腦子都是修鍊,沒有別的想法嗎?
若游與蘇秋染尚不知曉,一個針對他們的陰謀,已經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