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科學
「不過是隨便弄出來的點東西罷了，算不得什麼天賦。」
雷玉瓊會心一笑，「煌兄又謙虛了。」
大治大口吃肉，大口吃的還是肉，像是被餓了不幾年才能讓他對食物產生如此饑渴，「就是就是，雖然我一點也聽不懂，但是大家都說你非常厲害，那肯定就是非常厲害。」
「我猜雲先生下午是不會來了。」林倩茹低頭吃著小肉絲，愣是蹦出一句話。
雷玉瓊折回的扇又張了開來，「哦？何以見得？」
「你們看啊，那個雲先生像是奔著呆瓜來的。現在好像已經沒事了，不就不來了嘛。
而且，大家不會的，問這呆瓜就好了，雲先生完全放心咱們自習。就看剛剛，走的一點也不猶豫。」
嗯，或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雷玉瓊也覺得分析得十分準確。
大治很希望先生不來，這樣下午就不用聽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課了，立即點點頭同意，「茹姐姐說的對。」
……
待到下午，正如林倩茹所說，雲先生並沒有來代課。
時間漸漸地走到了酉時的澡堂時刻，正拿著圍巾和衣裳的謝基煌，被一名少年攔住了。
少年在他面前雙手叉腰，本大少爺登場了，趕緊拜服！
「給本少站住，聽好啦，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大少的朋友！」
謝基煌愣住了腳步，眉頭一鎖，哪來的智障，這不是韋楚楚的弟弟嘛。
還耽誤自己洗澡，無語。
直接不理，用手推開，洗澡要緊。
「哎，你幹嘛。你別走啊！」被推開的韋俊英有點傻了，這不是想要的結局啊，劇本不對啊導演。
韋俊英立刻上前拽住他衣裳，
「你不能走，走了我怎麼和我姐交代。」
他無奈的轉過頭，看了一會兒，確認過眼神，是個傻愣子，「你確定，你這是在交朋友？」
「廢話，別人要和本大少交朋友，我還得考慮考慮。」
「那你慢慢考慮吧」，他很想趕緊洗澡，還得去潘先生那裡呢。
韋俊英趕緊再次拽住，急忙道：「不考慮，不考慮！」
想走，拽住，還想走，再拽住…
冒著水霧的澡堂，不斷地露出了些腦袋，看著他兩拉拉扯扯，真是基情滿天下啊。
一刻鐘后，澡堂某個角落的兩人，正在…
「這麼說，真是你姐讓你來的？」謝基煌感到奇怪，雖然與自己有過一些交集，但也不至於要找人過來主動和我交朋友才是。
「對，對，對。」韋俊英要解釋得清楚清楚，在澡堂和別人拉拉扯扯，這神經大條的形象，可就洗不清了。
「可我從不交朋友，只帶小弟。」這模樣，說家裡沒有錢，自己都不信。
誘惑一波，正愁著交費用呢。愁啊，愁。二兩兩銀子，交五兩學費，也僅剩下十五兩。
書院飯菜很好，就是貴。終於知道為何收的是家族弟子，若是平民百姓也想修行，簡直痴人說夢。
「小弟也行，小弟也行。」
先迷惑他，讓他答應，小弟也算是朋友。這樣就能和姐姐交差了，真聰明。
韋俊英這樣想著。
「那行吧，大哥我，得去洗澡。」謝基煌覺得，還是得趕緊洗澡。很多書籍等自己去抄呢。
「你總不能就這麼攔著吧？」
「那大哥你洗澡去，我先回去找我姐回復一下。」
好嘞，成功，搞定。趕緊回去復命，第一次交朋友，還不算失敗。不錯，不錯。
「嗯，去吧。去吧。」
趕緊走，趕緊走，沒事就不理，有事就找，反正成了自己小弟，宰了！
澡堂里，
「嗯冷啊冷。嗯疼啊疼，嗯哼啊哼，我的心哦，嗯等啊等。嗯夢啊夢，嗯瘋啊瘋～」
一首洗刷刷神曲因謝基煌的原因在澡堂興起，每當大家修鍊累了洗澡的那一刻，這首歌成了必唱。
當然，一更到來，他就要開始苦逼的抄書生活。
「若以愁作題，又該如何？」雲先生問道。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妙，妙不可言！把一個看不見的愁，比作看得見的春水，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經過一夜的交流，雲先生髮現，他作詩已達到句句皆精，首首成神。雲先生和潘先生多次交流眼神，都對大賽沒有了任何壓力。
能奪下首冠，書院的資源就會增多百分之二十。
就這樣，第三天來臨了。
「力荊之所以奮也。力是使物體運動狀態改變的原因。《墨》中，早有記載。」
在甲號學堂教科學的先生，叫寧先生。此時正講著，
「任重，其進取疾速，難矣。意指，既在一定外力條件下，較重的物體運動較慢，其開始運動和加快運動也難。出自《論橫》。」
啊～何時才能修行。
這科學課太難熬了。學科學，在古代也是會頭禿的，看看先生的髮際線就知道了，頭髮十不存一。
所以，在這裡，學科學的人都被百姓稱為斷親。源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
聽說，以前有一子，十分熱愛科學，來了書院后，十年未見父母。待回到家中，父母早去過世，自己頭髮也所剩無幾。
為此，鄉里人就把他稱之為斷親。親自斷開了自己和親人的關係。
林倩茹認真的聽著老師講的課，如同天書，在這個年紀學科學，還是太過困難了，「呆瓜，你咋不認真聽課呢。」
「沒啥好聽的啊，這些我都懂。」他很無奈好吧，他也想認真聽啊，實力不允許，他也沒辦法，說的對吧。
林倩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鬼話，可這兩天總是讓人出乎意料，琢磨不透。
不行，本仙女就不信，他連這個都能懂。
「好，屬你最厲害。那我問問你，這物體為何他越重，就掉得越快？」
謝基煌就這麼單手扶著腮，悠哉道：「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是不是你不懂？」
你完了，居然不敢回答，嗯～看來他也不怎麼樣。自己還覺得他真的要答對了。
林倩茹內心如亂撞的小老鼠變成了火山爆發般的岩漿。
撇著嘴說：「剛剛先生，可就講了，這是公理。你不懂，還不好好聽課！」
他腦袋微微側過去，瞅一眼：「不信就算。」
沒啥好說的。
「明明就是不懂，你還裝。」林倩茹想鄙視了，這兩天一直高調得一比。
終於找到一個比他厲害的了，以後得天天在他面前不斷暗示，看他還怎麼一臉淡定的模樣。
當他兩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寧先生早已站在身後，「你們兩個，在議論什麼？有好事情，怎麼不和大家分享分享？」溫柔的笑道。
啊，那個，怎麼辦啊，又被抓了。
林倩茹用書本擋住自己的臉，小聲的說：「剛剛，剛剛某天才說，寧先生說的是錯的。」
不行，一定要甩鍋，不然就慘了。
「哦？是那裡錯了。」寧先生並沒有立即生氣，先撥弄撥弄自己那稀疏的頭髮。
「就是物體越重不一點掉得越快。」
寧先生不由得笑了，在生活中就能明白的道理，怎麼會傻得認為是錯的。「這已經是百年前，世人早已公認的道理。」
林倩茹得到老師的確認，開心得笑出花，「你看吧，我就說你不懂。」
謝基煌看她一副嘚瑟，看來得削削她的銳氣，奸詐道。
「小仙女，打個賭如何？賭注就為五兩銀子。」
「切，還以為要賭什麼，就五兩銀子，賭了就賭了。」林倩茹毫不在意那點錢。五兩銀子，也不過是自己半個月的零花錢。
本仙女要啥啥沒有，五兩銀子倒是出得起。
寧先生在一旁看著兩人，似乎有一些怒氣，忽然而來的被忽視，讓誰都會感到不爽。
「在學堂上當眾立下賭約，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啊，忘了，寧先生還在身旁，林倩茹再次捂緊了臉。
「先，先生，沒有。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他可是天才。這天才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在文學上再天才，可科學，根本沒有相比之處。」寧先生覺得不然，自己年幼時，連什麼是科學的概念都沒有。
從弱冠之年學科學開始，現在都已四十三年，都沒有發覺這條公理有錯。
謝基煌看到寧先生要攪黃了自己的食費，果斷先發奪人，「寧先生不必多說，我說它是錯的，就是錯的，說到做到。我還能實驗來證明。」
寧先生看到他如此說了，也只好由他去了。成則名聲通天，敗則一落千丈。不聽勸，攔也攔不住了。
「嗯～有種說法，叫做眼見為實。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哪怕在這裡做到了，只會引起非議。
這樣，你到演武台上，在整個書院的人面前，用實力說服大家，才是最好的。」
在此勝了，只會是傳聞，唯有全院皆知才能鑄就傳奇，當天下人都能想起他時，便成了傳說。
「還是寧先生想得周全。」作詩為上上人的娛樂。
科學，是百姓的根本。
謝基煌也沒想到寧先生竟會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