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費扎羅的婚禮
觀光塔內,面向大海的防火層中,刀客的雙手在後背被手銬緊緊的鎖住,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帶蔑視的微笑,看著遠處的那片大海。
「我知道,你,老刀,你是條硬漢子,所有的酷刑用在你的身上,都完全是浪費時間。」湯達打開了一個銀色的大鐵盒,冷冷的說道。
「你看看這些。」湯達從鐵盒裡往外一樣樣的拿出東西,赫然是鐵鎚,鐵鑽,各種形狀奇異的刀具。「這些都是你們人類的發明創造,就是你要保護的那些人類發明的。我從沒見過一個智慧的種族,能把這些殘酷的東西施加到同類身上。」湯達指著排成一溜的各式刑具,帶著奇異的微笑說道。
「你清楚,我想從你那裡知道進入地下城的密碼!只要你告訴我密碼,你可以得到你想到的任何東西。」湯達緊緊盯著刀客。
「你知道我不會說的,那是我可以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我的命你可以現在就拿走。」刀客平靜的說道。
「不,不,刀客先生,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一文!你還不明白嗎?我只要你大腦里的那個密碼。」湯達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鐵鉗,走到刀客的背後,冷冷的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沒什麼用,但我還是想試試,你們人類用這小東西自殘的效果。」說完一隻手抓住刀客的右手大拇指,另一隻手上的小鐵鉗夾住大拇指上的指甲,用力往外一拔,刀客的大拇指整個指甲蓋被硬生生的拔出,鮮血從指甲處湧出。
刀客緊緊咬住牙齒,一聲不吭。
湯達以一種奇怪的神情盯著刀客:「真是奇怪,這東西真的對你沒半點用處?」
「那麼,我們不浪費時間了。」湯達對站在牆角的一個黑衣墨鏡男說道:「給他注射吧。我要看著他自覺自愿的把密碼掏出來送給我們。」
「是!」那個黑衣墨鏡男拿出了一隻針筒,針筒里裝著淡黃色的液體,刀客眼看著這個液體,開始拚命掙扎,被其餘的黑衣墨鏡男死死按住。
「這個生效時間還有一會。」湯達眼看著刀客被注射進了這個液體,冷冷的說道:「現在這個空閑時間段,我們來欣賞一下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吧,我個人認為只有這些音樂,才是你們人類文明的精粹。這部作品有如天籟的歌聲和錯綜複雜的男女人物關係,宛如角力般、層出不窮的小計謀和角色錯亂的對白,確實相當經典。好好欣賞吧。我相信,這曲子結束的時候,也是我們愉快對話的開始。」
湯達對著空中彈了一個響指,《費加羅的婚禮》的旋律開始緩緩升起。
而刀客,頭腦里開始感覺像鑽進了一股清清涼涼的微風,這股微風輕撫著自己疲憊而略顯僵硬的身體,慢慢的,身體在旋律聲中開始逐漸放鬆,恍惚間,似乎一個倩影走來,很像馮飛,那個美麗而又潑辣的女孩子,刀客努力睜開雙眼,想看的更加清楚。
觀光塔內的防火層中,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高昂的響著,讓人眼花繚亂的進行速度,帶出男女之間你來我往的情境,種種約定承諾造成的混亂情形,層層疊疊鑽進刀客的腦海中。
刀客在掙扎中,腦海里浮現的是自己為了救世主,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包括了他最愛著的馮飛,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馮飛流著淚說道「今天你要是再踏出去尋找你的救世主,那你這輩子跟他去過吧,永遠不要回來了!」刀客記得自己關上那扇門的時候,心裡明白,有些事情改變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來吧,請告訴我去地下城的密碼。」一個優雅的男生響起來。
「不……飛兒……」刀客喃喃的說道。
「他為什麼還沒說出密碼?!」湯達有些憤怒了,抓住刀客的胸口,死勁搖晃著:「你說出來!密碼是什麼?!」
「不……飛兒……」刀客仍然繼續喃喃的說道,此時,湯達在他眼裡根本不存在,他全力抗爭著,腦海里最後的那份堅守,全靠馮飛的影像在堅持。
湯達氣急敗壞的丟下刀客,「我出去安靜一會!」他對著那些西裝墨鏡男們說著。
《費加羅的婚禮》依舊播放著。
在湯達剛剛走出門口,刀客朦朦朧朧的雙眼中,看到自己的那輛矢量飛車赫然懸浮在玻璃牆外面,付妮一個勁沖他做趴下的手勢,刀客頓時清醒了很多,整個人撲通一聲撲向了地面。那些西裝墨鏡男以為刀客是葯勁發作而扛不住摔倒,根本並未在意。
「噠噠噠……」寒玉見刀客撲倒在地,按向了金屬風暴的按鈕,瞬時,漫天的子彈雨傾泄而來,朝向大海的這間防火間,瞬間被打的千蒼百孔,消防水被打的四散飛濺,而那一干西服墨鏡男,果然被這樣的火力全面壓制住。
子彈以奇快的速度消耗著,當槍聲停止的瞬間,寒玉大聲喊著:「刀叔,跑!抓住繩子!」
刀客被震耳欲聾的槍聲,從天而降的消防水,已經搞的很清醒了,聽到寒玉的呼喊,瞬間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迅速翻身全力朝塔外跑去,雙手同時左右使勁,口裡暴喝聲中,人已經飛出了塔外,而雙手也在飛出的瞬間,掙斷了手銬。
付妮此時精確控制著飛車的方位與角度,刀客越出塔外的角度,他的重量,經過迅速的計算,調整到了一個最佳的位置,那個位置中垂出了一根繩索,刀客在空中穩穩的抓住了!
被金屬風暴打的七零八落的觀光塔上,湯達和黑衣墨鏡男們,這時候全部站立起來,只見漫天的彈雨全部向空中,向依然懸在外面的刀客掃來。
瞬間,飛車被無數子彈擊中,駕駛室內一片呲呲的電火花瞬間燃起又閃滅,所有的儀錶盤全部熄滅,一股白色的煙霧在駕駛室內瀰漫開來,付妮慌亂中,大喊著:「寒哥!」
「妮子,不要慌!趕緊找地方先降落!讓汪松帶你們回去!我去拖住他們!」寒玉大聲喊到,說完從飛車中居高臨下躍向了觀光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