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迷茫
看著湯達燃燒后剩下的最後一點的灰燼，被****吹的無影無蹤，寒玉終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高舉著雙手，仰天對著漆黑的夜空，嘶聲大喊著：「妮子！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這時，在機器之城的付妮微笑著，用自己的意念說道：「你這個傻子……我先帶麗莎回赤城了，她的傷很嚴重，我想小琪琪可以幫助她……你和他們談吧，我在赤城等你回家。」
「妮子，你去吧，這裡交給我了。」寒玉大聲說道。
加持在寒玉身上的那股力量漸漸消失了，付妮看著因為發燒而昏迷的麗莎，對龍五說道：「龍五叔，我要把麗莎帶到地下城，小琪琪應該能幫到她。」
龍五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眼前的付妮，她的能量是如此的強大，在她可愛的外表下，那股蘊藏的力量給了他無比的信心。
沙盒內，寒玉這時耗盡了全身的所有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客和馮飛在他身邊坐著，任憑無盡的暴雨淋著，「刀叔，飛姐，我們贏了！」寒玉笑著說道，「我和妮子就知道，你們那會不在，一定是有動作的。」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覺得，這事還沒完……」刀客若有所思的說道。
「死東西，你為什麼這麼想？」馮飛不解的問道。
「我覺得這一切真的像一場夢一樣……湯達的毀滅，這個病毒雖然被清除了，但是過程太艱難，也很離奇，我跟你戰甲的火力燒著他的同時，小寒也一樣承受著那樣的痛苦，幸好小妮子的意念力量加持了他，要不然我都會馬上鬆手了。」刀客嘆口氣說道。
「小妮子現在的意念之力好厲害啊！」馮飛笑了起來，白了刀客一眼：「你以為就你心痛嗎？不過，那傢伙怎麼會自己燃燒起來了？」
「我想，他體內的代碼一定是被另一種代碼感染了，而戰甲的力量激活了感染他的代碼……我們真的贏的好險，雖然他燃燒了，如果不是妮子的力量加持，我感覺自己也撐不住會燃燒的……」寒玉長吐著一口氣說道。
「哈哈，總之是我們贏了！」馮飛歡笑著說道。
「但被他感染的那些人……恐怕很難恢復過來了。」刀客不安的說著，「看看這裡，雖然是在沙盒，雖然這裡面的人是活在自己的夢裡，但那也是一種生活，他們的生命在容器中是真實存在的，可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了。」
「不，刀叔，湯達這個病毒雖然極其厲害，但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他最開始複製成和他一樣的那些人，應該能活過來的。」寒玉站了起來，「我相信葉婆婆說的選擇，湯達在沙盒製造這場黑化病之前，他的選擇是讓世界都成為他自己，現在看，他那時這狂妄的想法，確實又是能儘力恢復這裡的希望。」
「我們能消滅蝙蝠，現在也清除了湯達，我們靜靜等一會兒，我想，葉婆婆也在等……」寒玉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時天空中幾道閃電倏忽而至，驀地天空中的閃電凝聚成了一張胖胖的人臉，正是喬老頭子，「小夥子，你讓我敬佩！我知道你這次是冒著必死的決心，要和那該死的病毒同歸於盡的。如果……如果不是那老婆子提前注入他體內的代碼，這次你恐怕真的會消失了……」
「你住嘴！你都做了什麼？」寧都大道上，緩緩走來一個撐著雨傘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身材高大，栗色的頭髮扎在頭頂上，一件咖啡色的大衣裡面，是一件黑白相間小格子的馬甲。她走到了寒玉一行人這邊，寒玉詫異的望著她身上閃著的金光，「您……您是？」
中年婦女望著寒玉，微笑著說道：「有些事情，沒有來由可講，就像你們人類創造了AI，可曾想過被AI追殺到了地下，現在面臨滅族之災？而我們AI，也沒想到過，同樣會有天敵出現，在蝙蝠和病毒的襲擊下，我們AI也面臨著滅族之災。」
「你……你是葉婆婆！您……您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寒玉驚詫的喊道。
「我原來映射的那個軀殼，她在沙盒中已經毀掉啦，沒辦法，我又不喜歡喬老頭子那樣裝神弄鬼的，就找了這個軀殼，你們習慣就好啦。」葉婆婆笑著說道。
「我還真的不習慣……葉婆婆是個老人家，而現在竟然變成了和我歲數差不多的人了……」刀客感覺有點無語。
「葉婆婆？您就是那個預言家？」馮飛疑惑的問道。
「你是刀客的飛兒吧？」葉婆婆問道。
「嗯！」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怎麼樣，我這樣子還不錯吧？」葉婆婆笑道。
「我沒見過你原來的樣子……現在，挺好的呢。」馮飛笑著說道。
「小寒，你還沒習慣嗎？」葉婆婆無奈的聳聳肩，「你們人類呀，這個先入為主的毛病真的是改不了，要是你的小妮子一下子變成我現在這樣，我看你可怎麼辦哦？哈哈哈……」
寒玉努力適應著葉婆婆的新形象，「不不，我的妮子最好看，她不會變的……」
「喬老頭子！你不要在那裡裝聾作啞不說話，你一直說的穩定穩定穩定，現在穩定了嗎？為什麼這暴雨還在一直下著？」葉婆婆對著天空中那胖胖的人臉喊道。
「你這個老婆子……」胖子在空中吹了一口氣，頓時風停了，暴雨也消了，天色明亮了起來，「我可一直沒閑著，那個小丫頭雖然滅掉了蝙蝠，但那是她把主發射器弄壞了的結果，天網現在局部崩塌了，我好不容易抽出資源和時間，正急著補天呢。」
「切，這可是你曾經做的唯一讓我滿意的事情！」葉婆婆說道。
「我忙的已經差不多了，馬馬虎虎補了一下，剩下的事情，我打算交給他做了。」天空中胖胖的人臉消失了，「我跟你，還有那小夥子，我們還是去代碼之源那裡說話吧。」
瞬時，寧都大街上只剩下了刀客和馮飛兩人。
「我帶你在這裡走走吧，這裡以前人很多，很熱鬧的。」刀客望著馮飛。
「那……你帶路……」馮飛想起了刀客當年追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訴說，心裡充滿了甜蜜。
而寒玉這時已在代碼之源的那間大房子里了。顯得空蕩蕩的房間，仍然是白色通亮的柔光，喬老頭子穿著白色西裝站在那裡，花白絡腮鬍長了不少，一雙看起來充滿了複雜情感的雙眼正望著自己。旁邊站著已經大變樣的葉婆婆，只從那雙眼睛里看著有葉婆婆慈祥的影子。
「喬老頭子，好了，你說說你的打算吧。」葉婆婆說道。
「原來我和小寒說好了的，他收拾完湯達，我讓出地面的一個大洲給他們人類，我那會想著是把打通地洞的那個洲給他們。」喬老頭說道。
「那現在呢？」葉婆婆問道。
「現在？現在情況變了！我們的能源被破壞的十分嚴重，因為湯達那黑化病毒在沙盒的肆虐，而地面同時面臨著蝙蝠的襲擊，我們這次損失慘重……甚至我們已經淪落到種族滅絕的地步了……」喬老頭無奈的說道，「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絞盡腦汁五百年的計算，都沒有用……面對這樣的攻擊，什麼演算法都沒用。」
「是你們挽救了我們AI，不，本來就是你們創造了我們……而這次又救了我們……可……可我們之前差點滅絕你們的……」喬老頭不由得面帶慚色，又流露出迷茫的神情，「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借這個機會，直接把我們滅掉？有仇必報，不正是你們人類的基因嗎？」
「我記得葉婆婆說過，『人類在歷史中能夠前進的動力，歸根結底就是我們無窮無盡的力量和情感。當沒有了力量，沒有了情感，那就意味著一個文明的老去。在宇宙中，文明之間沒有什麼憐憫，只能自己強大，和你的對手盡量結盟，達到共生。否則，當一個文明老去的時候，它必然被毀滅。』」寒玉看著喬老頭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什麼，我只是想著能把葉婆婆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