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好意思,這個池子滿了
路上的男弟子也不時的扭頭看看蕭攀他們這邊,還低聲議論道:「是他,就是打敗了庄宮季的那位。」「哪位哪位?用菜刀砍了『裝公雞』的那個小雜役?」「看起來倒也眉清目秀,沒想到手段還挺狠!不怕莊家勢力嗎?」「哼,沒看出來他跟『不懂要說』走在一起,都是仗著俞丹曦家黑甲衛勢力的小黑子。」「噓,不要背後非議黑甲衛!」
董耀爍聽到這些議論,只能搖搖頭,也沒制止也沒上前跟他們理論。扭頭對蕭攀說道:「蕭攀兄弟,別理會他們。他們也只敢欺負我,在我面前說些閑言碎語。如果俞丹曦在這,你看他們敢不敢說,也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
蕭攀點頭稱是。暗獄大叔們也說過,不管是芸芸眾生、普羅大眾,還是王侯將相、修士宗師,多為趨炎附勢和欺軟怕硬之輩。
為了能順利地往上爬,最好能藉助強大的外力。比自己階層更高、修為更高的人,就成了攀附巴結的目標。希望從「貴人」「高人」們哪裡獲取提攜和助力,或得到一些好處實惠。趨炎附勢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在趨炎附勢的過程中,他們必不可少的常常被「貴人、高人」們驅使、擺布,甚至是欺負和屈辱。而他們在承受這些的時候,也在仿效,去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通過欺負別人去獲得自己很強大的假象,以獲得心裡的平衡感甚至是快感。
暗獄大叔們在群情憤慨、群聲痛批這些醜惡嘴臉的同時,在暗獄里,趨炎附勢欺軟怕硬的事也在一幕幕的在大叔們之間上演著。
痛罵著別人醜惡,自己卻不自覺的做著同樣醜惡的事,這就是人性啊!暗獄里盜墓的土夫子在某天教蕭攀認古文字的時候,曾發出了如是的感慨!蕭攀雖對人性還沒有太深的感悟,也不禁深以為然。
在通道中部的一間房門前,董耀爍停了下來。依然是拿著身份牌打開了房門,然後右手往裡一引,說道:「請進,這是我的宿舍,進來坐一下,稍待片刻,我拿一下洗漱用的東西。」
蕭攀走進房間,好奇的打量起來。這間宿舍寬兩丈左右長約五丈見方,靠里左邊靠牆擺著一張床,右邊靠牆放著一個帶門的柜子,靠門擺著一個的三層木架,中間擺著一張方桌,兩張椅子。
看起來只是簡單的傢具擺設,蕭攀卻覺得很新奇,走近了這摸摸,那坐坐。
床與黑甲衛的大通鋪不同,床榻三面有圍板,板上雕刻著簡單的花紋。床上鋪著竹編的席子,還有竹編的頭枕,疊放著一床薄被。
柜子門上也雕著花紋,董耀爍走到柜子前拉開櫃門,拿出一件長衫和幾件內裳,放入從木架拿下的一個木桶內。
木架上還並排放了好幾個木桶。董耀爍再拿下一個木桶遞給蕭攀說:「你沒有洗澡用的木桶吧,這個送給你。裡面還有漱口潔齒用的竹杯、鬃毛刷、牙粉,潔面洗澡用的面巾澡巾胰子。
你不要推辭,我這裡還有好幾套,都是我爹送來的,讓我作為與同門弟子結交的贈儀。這麼廉價的物件怎麼做贈儀啊,我爹真是搞不懂行情。我一件都沒往外送。
這東西不值錢,你正巧沒有,我剛好存貨多。咱們是好兄弟,你拿一件去,正好幫我騰出地方來。我家是開雜貨鋪的,其他沒什麼,就這些日用雜貨多。」
蕭攀推辭的話還沒說出口,董耀爍就嘰里呱啦的一通說。蕭攀也不啰嗦,直接接過木桶。
兩人拎著木桶出門,來到位於樓道最後的男弟子浴堂。浴堂沒有大門,就直接在通道上掛著左右兩片褐色布簾做遮擋用,看起來洗漱是不用分值。
董耀爍在前掀開布簾,示意蕭攀先進。
蕭攀走進一看,浴堂是將東西兩邊的房間打通,大概有四間房間大小。聽董耀爍描述的還沒有什麼感觸,進來一看,地上牆上都是白色石塊鋪就,螢石照的透亮,水聲嘩啦啦響,水汽充盈。
蕭攀感覺置身了一個多麼清潔純凈的世界,瞬間嫌棄自己身上污濁,想要馬上清洗乾淨。
浴堂西面半邊是白色石塊砌的大蓄水池和泡浴池。中間靠北牆是一個小蓄水池。東面一半的東面和北面靠牆是一排白色石條砌的檯子,供潔面和沖浴放木桶用,南面是一排白石條砌的多層格子,可以放置衣物。
有人在池子里泡浴,有人在沖浴。沖浴的拿桶兜頭稀里嘩啦一衝,擦乾抹凈片刻功夫就走了。泡浴的池子里則三四個人共用一個池子,池子里蒸汽騰騰,竟是在泡著熱湯。悠閑的邊泡著邊聊天,很是放鬆愜意。
見蕭攀饒有興緻的看向泡浴池子,董耀爍說道:「你是看那熱湯吧,是用自己火靈力加熱的。咱們郡盛產溫泉,可偏偏咱們學院附近沒有溫泉泉眼。但是咱有火靈力啊,自己加熱,隨時有溫泉可泡。走,那邊還空著一個池子,咱們也去泡會。」
在石格子處放置水桶,董耀爍就開始脫衣服了。蕭攀想了想,把儲物袋和護心鏡收入鎮元扣內,才開始脫衣服。
雖然從沒在眾人面前脫光過,但見大家都是如此,蕭攀也很自然的脫光衣物,跟著董耀爍晃蕩著往池子走去。
看著他們兩人走過來,原來正喧鬧的小池子莫名安靜了一會。接著其中一個池子站起一少年,跨入空著的那個池子,然後半躺著,手腳成大字攤開,眼帶挑釁的看著走到池邊的蕭、董二人,說道:「不好意思,這個池子滿了。」
蕭攀看著呈「大」字躺著的那個少年那洋洋得意的無賴嘴臉,略帶誇張的往其某處看一眼,然後說道:「還沒滿吧,還差太大的一點吧!」
愣了一會,會意過來的眾人爆發出哄堂大笑。
「大」字少年也會意過來,面露尷尬之色,只能將腿夾緊了一些,但是為了繼續占著池子,只能將身子沉下去一些直到水沒到下巴,然後將併攏的腿盡量往前伸頂住另一邊的池邊,頑強地示意池子是他的領地,已經被他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