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遇白虎
林尋真重回杻陽山，從天空望下去，汎水幾乎貫穿了整個杻陽山，大大小小的分支全部集中到這條河流之中。但是要說它有碧水那麼深，林尋真是不信的，「看來真的有別的通道從汎水進入碧水之中，但是碧水又接到哪裡呢，當時水底的世界可是相當開闊啊，杻陽山的底部總不能全是水吧！」
「管他是什麼，先下去看看再說！」林尋真想得頭疼，反正光想也沒有什麼答案，乾脆先衝進水裡！
林尋真使出醒目訣來看水底是否有別的通道，果然，視野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在山體之中，而且看它的延伸反向，還在向著遠處走。
「這是要去哪裡？」林尋真十分不解，在里看了一眼，發現這個方向正是南海的方向！
「這麼遠？幾乎已經出了杻陽山了，如果水靈真的在南海的話，那山裡的精靈不知道相繇和我同歸於盡的事也就很正常了！再加上上次在水裡耗了那麼長的時間，也說明距離確實很遠！」
林尋真打消了自己的顧慮，向著通道慢慢靠近，希望找到一條別的小通道能夠進入碧水。
終於，林尋真在靠近水底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通口，醒目訣看過去也沒發現什麼危險，林尋真便鑽了進去，到了碧水中時，自己的移動速度莫名其妙變快了不少！
「找到這個通口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也就是說離到達上次戰鬥的地方還很遠，按理說碧水只是一潭水，怎麼會有這麼快的流速，還有這碧水要真和南海是一體的，水面為什麼能高出這麼多，真是怪事連連。」
一系列奇怪的問題在林尋真的腦海里出現，但想到這裡畢竟有一個水靈，而且樵歌也說了聖靈控制著水靈，說不定這些不合理的現象跟他們有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尋真終於來到了水底，沒想到的是剛到水底就看見了當初戰鬥留下的痕迹，相繇的爆炸掀起了很大的衝擊力，到處都是堆積在一起的淤泥。而現在林尋真已經沒有心情欣賞水底的世界是什麼樣子，自從到了這裡之後，一塊重石就壓在自己的心上，越是接近當初戰鬥的地方心裡就越緊張。
直到來到爆炸中心地帶形成的深坑之中，林尋真心都涼了，「當時我是被什麼樣的力量給炸了呀！黑蛇和小魚兒還能找到嗎！」林尋真看了看遠處，「這麼強大的力量，搞不好小魚兒他們已經隨著爆炸蒸發了！」
林尋真癱坐在水底，心如死灰，小魚兒生前一遍一遍叫自己撤退的場景又在眼前出現，折磨著林尋真。過了一會兒，林尋真覺得不能放棄希望，根據記憶中黑蛇受傷的地方，朝著爆炸衝擊的方向找過去。
醒目訣在遠處的一堆土堆里找到了黑蛇的屍體，林尋真施法除去覆蓋在黑蛇身上的泥土。由於過去的時間太長，水底的生靈已經將他身上的肉吃乾淨，只剩下一具屍骨，他現在還保持著巨蟒的形態，有一處還留著當初相繇那一咬留下的傷口，可以看到脊骨在那個地方已經斷掉了。
林尋真事先預想過黑蛇被相繇咬斷的樣子，現在看到的黑蛇雖然沒有斷成兩截，但林尋真的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痛。只是現在沒時間讓自己沉浸在沉痛中，林尋真振作起精神，準備施法收起黑蛇的屍骨好去找小魚兒。
黑蛇的屍骨在接觸到林尋真的真元那一刻突然發出一道藍色的光芒點亮了周圍的環境，林尋真察覺到異常趕緊取消了醒目訣看是怎麼回事。屍骨還在持續發光，一股靈元漸漸脫離出來落在林尋真的右手上，變成了一條黑色蛇形紋身，光芒消失之後，黑蛇的屍骨也恢復到原來的大小。
「對不起，黑蛇！」
「沒事的主人！」
「是你嗎，你還沒死？」
「我死了，這是我用盡全力保存下來的一點意識和靈元，現在這些靈元也歸你所有了，我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主人也不要責怪自己，記得跟臭魚說一聲，認識你們的每一天都驚心動魄，但我從未後悔！」
「黑蛇！黑蛇！」林尋真叫了幾聲，一點迴音都沒有了。
林尋真擦去淚水，看到水底有一顆黑晶石還以為是珍珠，便把黑蛇的屍骨藏進去，揣在自己的懷裡向著另一個方向去找小魚兒。
但林尋真也知道小魚兒是最不好找的，當初相繇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才把小魚兒從嘴裡吐了出來，而他爆炸的時候小魚兒還處在漂浮狀態，那麼大的衝擊力，衝到多遠的地方、任何方向都是有可能的。
果然，林尋真走了很久還是沒發現小魚兒的蹤跡，一直待在水裡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林尋真看不到希望卻還是不想放棄，繼續朝著深處尋找。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鳴叫，看樣子離自己應該不遠，林尋真朝著深淵處望進去，一隻相鰩正從深淵中游過，看它的方嚮應該就是朝著爆炸點去的。林尋真趕緊隱匿自己的氣息，躲在石頭後面，看著相鰩離去，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跟這種精靈交手，林尋真現在都還覺得后怕。等到周圍安全了，林尋真從石頭後面出來繼續尋找小魚兒。
離開剛才的位置之後，林尋真又找了很長時間，腦海里突然響起了小魚兒的聲音，「少爺，我在岸上！」
林尋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也傳音回去，「魚兒，我沒聽錯吧！你還活著！」
「對，我還活著，現在就在岸上，你快上來！」
「我怎麼知道你在哪個岸上？」
「沒事兒，我能找到你的位置，你向著水面浮上來，我去找你！」
「好！」林尋真趕緊以極速向水面衝上去，小魚兒找到林尋真的位置，等不及林尋真從水裡出來鑽進海水中去找林尋真。
黑暗與光明交界之處，林尋真自黑暗中衝出身來，終於看見了小魚兒的身影，激動地上前抱住這條被自己罵了無數遍的臭魚！
「少爺，你幹嘛，用不著這樣吧！」
林尋真卻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之中，「魚兒，對不起！」
「沒事的少爺，現在這不好好的嗎！」小魚兒見到林尋真也很激動。
突然，林尋真的右手處散發出一道真元，黑蛇將自己的部分力量也轉移到了小魚兒的體內。
「這是什麼？」
「這是黑蛇的真元，我在水底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小魚兒沉默了，原以為黑蛇會跟自己一樣擁有活下去的機會，沒想到等到的還是壞消息。
「先上去吧，有什麼話上去再說！」林尋真覺得不能兩個人都意志消沉，只能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帶著小魚兒一起來到海岸上。
「魚兒，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是白虎救了我！」
「白虎？那個聖靈？」
「是的！」
「他怎麼會救了你？」
「他說我們和相繇交手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相繇和你同歸於盡的時候，他救了我！」
「是這樣，活下來就好！」
小魚兒也問道，「那少爺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醒來之後就到了南神州，被一個醫生救了。我們之前在那個村子里遇到的樵夫說過，相繇的體內有一個珠子叫回空，可能是他爆炸的時候引發了珠子的力量吧！」
「那我們這回真的是撿回一條命了！只是可惜了黑蛇，為了掩護我們，死在了相繇手裡。」
「怪我沒聽你，才讓我們這次損失這麼重，害死了黑蛇。」
小魚兒看林尋真還在愧疚便安慰他，「少爺，你就不要內疚了，我想黑蛇衝出去的時候跟我想的是一樣的，現在你好端端地活著，也沒讓黑蛇白死，只是以後我們真的要小心了！」
「你說的對，我以後不會這麼衝動了，我們就在元清界猥瑣行動，發揮了我們自己的作用之後就走！」
「你想猥瑣，但恐怕現在不行了！」
「怎麼了？」林尋真聽小魚兒這話的意思，似乎有別的人盯上他了。
「你從回到杻陽山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但是白虎一直不讓我出來，直到我要和他拚命的時候他才說讓我帶你回去見他。我想起之前他說過，在沒承認你之前會一直把你當成敵人，現在他肯主動見你，應該是對我們改觀了，所以就答應了。」
林尋真聽了小魚兒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好，那我就去見見他，看他要幹什麼！」
小魚兒便騰空而起，對林尋真說道，「走吧，少爺，我在前面幫你引路！」
林尋真跟著小魚兒回到杻陽山中，這次雖然是白虎主動要求見他，但到達北峰的時候，林尋真還是有些緊張，自己的傷還沒完全好，要是白虎突然翻臉他也招架不住。
白虎看出了林尋真的心思，便先跟他說話，「怎麼了，不可一世的元暝轉世現在也害怕起來了！」
林尋真知道對方的實力很強，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囂張，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晚輩不知天高地厚，之前有得罪前輩的地方，望前輩原諒！」
「看來上次和相繇交手吃虧之後，你倒是老實不少了！」
「是！前輩們實力超群，晚輩卻無自知之明，讓前輩看笑話了！」
「我看看笑話倒是沒什麼，畢竟我還是元暝的屬下，現在讓你吃點虧，也是為你好。不過，你雖然因禍得福，卻連累了那條蛇靈。可惜了，他要是好好修行，是可以報仇雪恨，當上蛇王的，包括跟你一起來到元清界的這條魚靈，也是很有潛力修到聖靈的，從今以後你行事要格外小心，不能再仗著自己是元暝的轉世為所欲為了！」
「是，晚輩知道了！」
白虎見林尋真真心接受了他的教誨，也感到欣慰，便要帶他開始修行，「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