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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次?第三次?

  南宮雨領著精銳殺手,一直走到林子向密林過渡的地帶。

  南宮雨打量了一下四周,此處的林子比較稀疏,一環沼澤和濕草地環繞著前方的密林,正好在此處斷開。

  換而言之,那女子想要從密林子逃出來,選此處為出口,最為合適。

  「雨公子,再往前走,就是密林了。那裡樹木高大,常年不見光,很久很久以前是個古戰場。後來被風沙掩蓋了,就廢棄了。再後來,沙漠風向變了,此處風沙變少,就長出林子來。附近很多村民,進林子挖寶,也會死在裡面。老林子比較危險。」精銳中有個本地人,這次就讓他帶路。

  「挖什麼寶?」南宮雨問。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白霜月,一聽見寶物,就會疑心是白霜月。

  「哪有什麼寶,都是以訛傳訛。古戰場上有不少將軍,還有人說有皇帝御駕親征過,死在戰場上。所以,村民就想進去挖點東西。」本地人回話。

  南宮雨有些躊躇,挖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這火,還放不放?

  沒有寶物比得上白霜月,他一定要抓到那個女的。

  「放火。」他下定了決心。殺手們訓練有素地拉開陣勢,奮力將手中的火把投入林子中。

  不少火把被枝繁葉茂的樹擋了回來。還有不少火把從枝葉的空隙里穿過,落入林子之中

  南宮雨坐在高頭大馬上,滿意地看著。昨夜,地字型大小殺手把那女子的馬殺了,她即便能逃出林子,也逃不出神龍村。何況,林子有他南宮雨坐鎮,她根本插翅難飛。

  據舟渡野說,那個女子自稱叫風夜雪,正是他們在集市上打賭時遇到的那位書生。

  什麼風夜雪。南宮雨冷笑不已,只有舟渡野那個傻老冒才信這種名字。那女人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老林子特別濕潤,很難著火。一旦火勢蔓延起來,濃煙滾滾,越來越大。濃煙嗆進了風去哀所在之處。

  風去哀扯下一片衣角,不慌不忙地用衣角蒙住口鼻,仔細辨認了方向後,朝著光比較亮的地方走去。

  林子太密了,她進來的時候過於驚慌,沒有留意經過了什麼地方。現在只能撞一撞運氣。

  或許,我便死在這片林子里了。風去哀心中想,步子不停。昨晚見鬼,可能是預兆。風去哀甩甩頭,笑了笑。

  做自己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身後的濃煙厚得看不清樹木,風去哀加快腳步跑起來。前方隱約有火光,應該是比較外圍的樹林,比較乾燥,所以著火了。

  林子里越來越熱,風去哀被熱浪襲擊,有些窒息。火光已經在眼前了,枯枝敗葉燒得噼里啪啦地。

  風去哀幾次衝進火光中,還沒碰到火,已經被熱氣灼傷,不得不退開些。

  火勢越來越大,身後濃煙也逐漸掩蓋過來。如果再不衝出去,只能葬身火海。

  然而,風去哀沒有把握,眼前的火海到底有多大範圍。

  如果衝進去,要跑小片刻才能跑出火海,那她不死也重傷。

  不能再猶豫了。風去哀將外衣脫下來蓋在身上,義無反顧地衝進熊熊烈火之中。

  「那娘們出來了沒有?」南宮雨的聲音從帳篷里傳出來。正午的天氣太熱了,加上前方林子著火,熱浪滾滾,南宮雨受不住,便讓手下在遠處搭了個涼棚,自己坐在涼棚里休息。其他人在林子出口等著。本來南宮雨還想喝點茶水,可惜,附近幾個茶攤都不願意出來擺攤了。兩個手下出去老半天,也找不到賣茶的。

  一個殺手擦了擦汗,回話說:「還沒。」

  「可別把她燒死了。」南宮雨突然想到,正常人應該能曉得往出口跑,但萬一這個女子腦子不靈光,往林子深處跑,豈不是被老煙嗆死。

  南宮雨心焦,百密一疏啊!「快!你們分成兩批,一批人滅火,一批人在出口處高喊,讓那娘們循著聲音出來!」

  兩批殺手立刻按照命令分成兩隊。負責喊話的那隊,偽裝成附近的村民:「老林子著火了!裡面有人嗎!此處火小,快往這邊來!」

  風去哀聽見了呼喊聲,目光閃了閃。這些人假裝以村民的口吻喊話,他們的聲音穿過燒得正旺的火勢,壓過了噼噼啪啪的爆裂聲,清楚地傳到了她耳中。

  普通村民哪來這麼雄厚的內力。

  不過,風去哀別無選擇,那些人誘她出去,應該還有求於她,衝出去還能有生還的餘地。

  她閉上雙眼,投身熊熊火海。

  當看見一個渾身是火的人從林子里跑出來時,南宮雨等人喜出望外,「上!」

  隨著南宮雨一聲令下,眾殺手有序地撲上去,有人將風去哀身上著火的袍子除下來,有人撲滅風去哀身上的余火,還有人掏出了枷鎖,要把風去哀鎖起來。

  南宮雨快步來到風去哀身邊,見她已經昏迷不醒,臉上幾處燒傷的痕迹,左臉頰那朵火紋的顏色異常鮮艷。

  他有一瞬間晃了神,這朵火紋,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能確定,當初在破廟時,沒看見所謂的風夜雪臉上有東西。她臉上有一朵紅色的火紋,還是舟渡野無意中說的。南宮雨從未親眼見過。

  此刻,他卻覺得這火紋的模樣,他應該見過。

  他仔細想著,卻沒有更多印象。他便不想了,對那些手下說:「一個昏死過去的女流之輩,你們也如此緊張,簡直有失我神龍山莊的威風。」

  殺手們將風去哀上了枷鎖,便從兩旁退開。

  南宮雨走近風去哀,見風去哀雙目緊閉,嘴唇發乾。「拿水來,弄醒她。先帶回神龍村裡,讓我好好盤問盤問。」這裡熱得難受,他一刻都不願意待。

  身後的一個殺手遞上水,被南宮雨橫了一眼。殺手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拔開水囊,略略彎腰,將水澆到風去哀臉上。

  風去哀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鳳目中盛滿了感激的笑意。

  「無論如何,謝謝你們救了我。」風去哀這句說完,拔出了那殺手腰間的佩劍,反手砍斷了枷鎖,又順勢將近在咫尺的南宮雨拉進懷中。

  等她一句話說完,長劍架在南宮雨的脖子上。動作乾淨利落,毫無遲疑,快得沒人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宮雨到底是大門派的少主人,也算見過些風浪,他當即抬手,制止了拔劍的屬下們。

  「都別亂動。風姑娘,有話我們好好說。」南宮雨慢條斯理地說,稱呼也從「那個娘們」變成了「風姑娘」。

  「好說好說。我們好久不見了,也是該好好談談心。」風去哀的聲音端莊而客氣,手腳毫不客氣,拖拽著南宮雨往後退。

  白霜月果然是個奇物,能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變成一個武功底子頗厚的高手。她這身手,不是光快就能辦到,必須要有足夠的內力來支撐,才會突破常人速度的極限。南宮雨認定了風去哀能有今日的巨變,是因為在沙漠中吸取了白霜月的精華。想到白霜月的奇效可能已經被這個女人完全奪走,南宮雨又惱又怒,但劍在脖子上,他又無法發作。

  「是啊,舟渡野少主十分挂念你,讓我來尋人。可讓我找著風姑娘了。我送你回千機門?」南宮雨使出神龍山莊慣用的伎倆,不露痕迹地栽贓給千機門。哪怕露餡了,他也能說是為了舟渡野和風夜雪好,以為二人置氣鬧彆扭,所以他才出手找人。

  那個二愣子,武功雖高,自以為是,實際上沒什麼腦子。他那個掌門母親始終不願意信任神龍山莊,倒是個棘手的人物。不過,舟上尊始終不是什麼出色的人,最近又受了傷,千機大試最終還是神龍山莊的囊中之物。

  乍一聽到舟渡野的名字,風去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手上的劍牢牢地抵在南宮雨的脖子上。

  昨晚,她受了許多精神上的折磨。可舟渡野的身影、言行,不曾出現過。即便不想說出這個事實,她內心深處也知道,舟渡野不曾真正地給她靈魂留下任何烙印。

  現在,她連他贈送的匕首都丟了。聽說,那是千機門少主的信物。

  命中如此,便如此吧。

  當她穿過火海時,臉上的火紋就像活過來一般,像是回到了久違的故鄉一般踴躍。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它在臉上扭曲跳動。她全身的血液和經脈,都隨著火紋的活躍而變得不一樣。

  這種感受,不是第一次出現在風去哀身上。

  在破廟裡闖亂箭之陣時,有過。

  在大漠裏手刃白衣少年時,也有過。

  但最早的那次,是竺沙白的血蠱鑽入身體之中時,除了極大的痛楚之外,還有這種感受。興奮,按捺不住,敏感。平時不怎麼動的四肢和身子,變得極度靈活。平時因看法書而使用過度的視力,不僅變得清晰,還能看出面前的陣法或招式的所有破綻。

  風去哀知道南宮雨在岔開話題,想趁機反制她。她淡淡地說:「舟少主一片好意,可惜風某沒好好保管,弄丟了。還望你能轉達歉意……」

  「如果你能從我的劍下活著回去的話。」

  風去哀波瀾不驚地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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