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向他請教
「我說,我說。」來福掌柜的趕緊妥協,害怕再晚一點,自己就成為太監了,「但我有個條件。」
唐玥邪魅地打量了著匕首,美眸中閃過刺眼的刀光,慢悠悠地道,「你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掌柜的感受到唐玥眸地的殺氣,不敢再提要求,怯怯地道,「是……林公子。」
「是他!」路銘驚然,脫口而出,暗自感嘆他師父看人眼光之準確。
唐玥淺淺一笑,緩緩收回匕首,問道,「你和他是何關係?」
來福掌柜的,「我和他就是普通的生意人關係,唐小姐你也知道,他喜歡到來福,每次與你見面,他都會包下整間客棧。我也就是見他銀兩多,殷勤了些。」
唐玥:你這見錢眼開這倒是真的。
「可就在今日,你與他從雲來客棧走了后不久,便有一位男子找到了我,威脅我讓我殺了你,那人還給了我一瓶毒藥,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那這和林陌寒有何關係?」
「那人身上有一塊令牌,上面有一個鳳凰花的標記,我記得林公子曾經佩戴過一塊玉佩,上面也有一個鳳凰花的標誌,兩塊玉佩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鳳凰花?」路銘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幾分。
唐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見路銘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她便收回了目光。
「話我已經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死得體面一些。」來福掌柜的坦然道,微皺的眉頭間自帶幾分殺手的傲氣。
唐玥將匕首收回劍鞘,緩緩站起身,瞅了掌柜的一眼,「這我可以答應你。」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
……
七月,山下早已開遍了紫薇花,微風拂過,搖曳起一片粉色的輕紗。
而在天禹山頂,除了那灰牆紅瓦之外,只剩下濃郁的綠色了。
唐玥坐在窗戶前,盯著桌上那盆除了綠色還是綠色的草看了半天,默默地拿出一粒林雨給她秘制的「百花擋」塞進嘴裡。
好看的花都是別人的,她只有可阻攔天下百花靠近她的「百花擋」。
吃完葯后,她小心翼翼地扯下手上的繃帶,瀟洒地往桌上一甩,仰天長嘆一句,「終,於,好,了。」
從天禹回來的這十日,在她老爹的「允許」下,她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早晨,有人敲門問候送早飯,晚上,有人關心送葯換繃帶,服務之周到堪比S市的五星級酒店。
諸位師兄們堅決遵守她老爹的「讓玥兒好好養傷」的命令,以至於這十日以來,她連院門都沒出,實際是她老爹下令不准她出。
想來,她唐玥人生前二十載忙忙碌碌,如今清閑了,卻差點沒把她閑死。
這下終於能夠自由活動了,她怎麼不高興。
感嘆完之後,她便梳洗打扮了一番,帶上路銘出了雨院。
路銘跟著唐玥跨出雨院大門的那一刻,不可思議地仰天看了好幾眼:師父,終於好了。
它這幾日也甚是苦惱,師父受傷留院,他就只能打掃院子,院子的地板都快被他擦亮了,若不是師父讓他每日早晚圍繞天禹跑五圈,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無聊致死。
各自感嘆完之後,兩人便頂著一雙重見天日的小眼神,大步昂揚地走出了雨院。
來到前院的時候,大師兄正帶著一群師兄練習劍法。
萬里無雲的天際下,整齊排列的一群美男子,看上去十分養眼。
其中有一位,更是顯眼,沒有抱兔子的他,多了幾分人間的氣息。
「大師兄。」
「小師妹。」
「小師妹來了。」
唐玥走到人群前面,諸位師兄見到她,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小師妹,你終於來了,這十日不見,師兄還真有些想你了。」
「我們昨日才剛談到你,還以為你是為情所困,不願見人呢?」一位師兄挑逗道。
「哈哈哈哈哈~」其餘師兄大笑。
唐玥木然一笑:「師兄們可真愛說笑。」若不是她老爹下令不讓她出院門,她才不會傻愣愣地待這麼久。
「哈哈哈哈哈哈,害羞了害羞了。」另一位師兄說道。
「你們就別取笑小師妹了。」時霖湊上前來,看了她的手臂一眼,問道,「小師妹,你的傷好了?」
「嗯。」她老爹下了令,只要她的傷好了,便可以出院練武。
「傷好了,那就開始吧。」凌逸將一把劍遞到她手中。
「這劍可是大師兄為你親自鑄的,花了一天一夜。」時霖盯著劍對唐玥說道。
唐玥接過,長劍輕巧,拿起來十分舒服,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一般,她莞爾一笑謝道,「多謝大師兄。」
說話之餘,她似乎察覺到了某一處投來的嫉妒的灼灼目光,看來,某女又在吃醋了。
「嗯,這劍使起來不費力,適合初學者,你手臂無力,用這樣的劍最適合。」凌逸道,見唐玥十分滿意后,又道,「那開始練習吧,你去後面,站在晏師弟身旁,若有不會的地方,可以向晏師弟請教請教。」畢竟他也是初學者。
「不行。」唐玥本來打量著長劍,聽到晏師弟三個字,下意識的拒絕。
這十日甚是無聊,她便想了上百種整治妖孽男的方法,這計劃還沒開展,她可不想找罪受。
再說了,讓她像妖孽男請教?說笑的吧!她可不想白白丟了性命。
「師父的命令。」凌逸輕飄飄地甩了一句。
唐玥眼前一串句號飄過。
她越來越懷疑,她老爹是不是看上了妖孽男的美色了,否則,怎麼這麼一根筋兒地讓她嫁給他。
果真是美色誤人。
「小師妹,你別擔心,若是晏師弟讓你受了委屈,我一定替你教訓他。」時霖安慰她道。
唐玥苦笑,「謝,謝,師兄。」默默地走向隊伍後面。
只見晏絕站在人群最後面,漫不經心地提著一柄長劍,凌然立於天地之間,一襲天青色的長衫,更添幾分冷冽清逸。
而其嘴角掛一抹別有深意的笑,讓她心中湧現隱隱不安。
這貨,到底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