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見審神者未有排斥反應，狐之助又交代了幾句，便先行離去。

  這一晃眼便又是二十多日過去。

  期間，飛紅請求青檀安排自己與其他刀刃手合。

  剛開始已經知曉她來自現世的青檀是說什麼也不同意的，但熬不過飛紅的軟磨硬泡，終於在本丸裡多了位新人之後應允。

  而這名新人，正是審神者已經掃了無數次厚樫山卻仍不見蹤影的小狐丸。

  可想而知，當天的青檀抱著鍛出刀來的山姥切痛哭流涕。

  小狐丸因著與飛紅安排在一起手合，很快地也與飛紅溷熟。

  因此，當小狐丸本日第三十二次將飛紅的刀打飛出去時，他終於皺起眉來。＂飛紅，妳今天狀況不太好啊。＂

  飛紅迷茫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又望向距離自己有兩米遠、正躺在地面上的刀刃。

  小狐丸應她的要求，下手毫不手軟。剛開始確實被打得落花流水，但她的刀技卻在這短短十幾天內飛速見長——起碼刀被打飛這件事是再沒發生過了。

  然而今天……

  小狐丸見她一臉疑惑不解，撓了撓自己的厚腦，便把刀隨手靠上了牆邊。＂啊——我有些乏了，先休息一會吧。＂

  語罷，便自個走出去透風了。

  飛紅獨自待在手合場內，沉默一陣之後，走過去撿起刀來，快速地揮舞了幾下。

  結果，她的手不自覺地勐然一鬆，刀刃落地。

  這下，她臉上的迷茫被震驚給取代——沒了外力干擾，她當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

  她的手……竟然會無故脫力。

  咬緊下唇，她開始思考這個情況出現的可能。

  很快地，唯一她能想到、且有極大可能性的設想，便浮現在她的腦海。

  審神者接下狐之助給予的固守靈力的靈石，是全本丸都知道的事情。

  而她更是知道，致使上次審神者靈力流失的正是自己。

  依此推斷，自己本是透過汲取審神者的靈力存活……？

  倘若這個假設成立，那麼現在＂供自己生存下去＂的來源被鎖死——她的身體開始出狀況，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但是……

  她面色一白，突然有些明白那振三日月宗近所言之意。

  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麼她繼續待在本丸，就是自取滅亡。

  想到三日月當天對她所說的最終結果，也就是喪失思考能力，她就禁不住渾身發冷。

  難道她就真的只剩下這兩條路可以走了嗎——失去自我而後滅亡，或是投敵？

  很顯然地、兩個選項都非她所願。

  她失神地望著自己的雙手，片刻后，兩手緩緩收緊。

  不想。

  她不想死，更不想背叛大家。

  來到這裡之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腦內飛快地閃過眾人的面孔，更加讓她篤定自己的想法。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似是在鼓勵自己，卻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她在內心不斷地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