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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反側、最終她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她有些恍惚,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她突然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對。
——這麼現代的房間、放在她旁邊的手機、還有她抱著的棉被……這些,都是如此孰悉。
但她卻是發起了抖。
——照理來說,這應該是她的房間。
她在現世的房間。
但是,第一,她對於自己家裡的擺設只有陌生的孰悉感。
第二,她這一刻……不是應該在小烏丸的懷中嗎?
擺了擺頭,她努力讓自己的腦袋清醒過來。
首先,她應該先知道時間。
床頭的鬧鈴顯示著凌晨四點四十四分,讓她有些鬱卒。
而後,她開始努力回憶著那對於她來說已經有些遙遠的、屬於自己的記憶。
但就在這一刻,她卻突然發覺自己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得灰暗,直至消失。
視線之中一片漆黑,徒留下她坐著的床,就連床頭擺著的鬧鈴也都消失了。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忍著自己那股強烈的回頭衝動,她抖著腳下床,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能處及那看似虛無的黑暗。
這一刻,後方傳來聲音。
"妳要去哪裡?"
她幾乎被這個聲音給弄得窒息。
——不能回頭,不要回頭。
絕對不要回頭。
她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卻發現聲音明明是從後方出現的那人,竟在她的眼前從黑暗之中顯現。
那人眼底中的月亮散發著妖異的紅,嘴角緩緩勾起,是那讓她又恨又懼的、輕蔑萬物的笑容。
"妳為我所造、應當為我所用。"
她看著逐漸放大的臉孔,想逃走,卻發覺自己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力。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他在她的耳邊用著那似笑非笑的聲音,緩緩地說著。"小姑娘。"
"嗚!"
她勐然睜開眼睛,只覺得心跳劇烈。
看著木製的天花板,她花了將近一分鐘才終於緩過來。
爬起身子,她看清自己身上的衣物。
——是飛紅左文字的衣服。
這時,拉開門的聲音傳來,接著葯研走了進來。
他見飛紅慘白著一張臉獃獃地坐在原位看著自己,皺著眉開口。"先躺著休息吧。"
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沒聽到葯研的話語,只是喃喃地問道,"……葯研?"
葯研很久沒聽她這麼正確地呼喚自己的名字,但就是這樣,他有些擔心。
走到她的身邊,他用手復上她的額頭。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葯研掌心的溫度透過他的手套傳遞過來,溫暖得讓她想哭。
——原來,剛剛只是作夢嗎?
看著飛紅那帶著驚惶的眼底逐漸放鬆下來,葯研的眉頭才終於舒開來。
"妳先休息會吧,小烏丸送妳過來的路上妳就突然失去意識發起了高燒。"
飛紅輕輕嗯了聲,接著咬咬嘴唇,看著葯研。
"葯葯,能陪我說會話嗎?"
飛紅那幾近於乞求的語氣,讓他打消了原先想出去先告知小烏丸飛紅已經清醒了的打算。
葯研坐到她的身邊,輕笑著問道,"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