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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三日月笑著轉身,似乎方才威脅她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她落在最後頭,回頭朝著樹林發出聲響的方向又望了幾眼。
「走了。」一直到現在才開口跟她說話的另外一人,修行過後的山姥切朝著她淡淡地道。
她「嗯」了聲,才緩緩跟上他們的腳步。
在四人離開后沒兩分鐘,那一處冒出一道人影。
「……這裡也沒有嗎?」
葯研懊惱地正要離開,卻突然停下腳步。
他蹲下身子,細看著地面上凌亂的腳步——很顯然地,這是打鬥過的痕迹。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如果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
葯研看著樹榦上深深的刀痕,手指輕觸。
「……飛紅……」葯研喃喃自語著。「來晚了嗎……」
沉默一陣之後,葯研朝著另一個方向衝去。
夜晚的森林終於恢復平靜。
明明是四個人的隊伍,一路上卻無言相對。
她覺得這樣的空氣有些過分沉重,想找人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根本不想跟他們說話。
然而忍了再忍,她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們就三個人?」
三日月走在最前頭,連回頭也沒有,彷彿沒聽到她的問題。
堀川只是回頭朝她一笑,卻什麼都沒說。
走在她身邊的山姥切良久之後才回道,「只剩下我們。」
——「只剩下」。
她很敏感地察覺了山姥切的用詞。
「只剩下是什麼意思?以前還有別人?」
山姥切看了眼前方的三日月,見他依舊沒有反應,才對著她點頭道,「原本有九人的,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
」通通斷刃了嗎……?「她的內心湧起一股酸澀。
」小姑娘。「三日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朝著她露出絕美而致命的笑容。」妳想知道嗎?「
她下意識地搖頭,」還是算了……「
然而三日月卻不顧她的意見,逕自道,」他們六個確實是斷刃了。不過只有四把是在戰場上被破壞至於另外兩人……」
他的笑容突然變得詭異,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鶴丸國永跟一期一振的刀刃,是我親手摺斷的。」
——一句話讓她渾身發涼,寒氣直逼五臟六腑、深入骨髓之中。
她的嘴唇打著哆嗦,想說些什麼卻發覺自己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把自己的同伴……?
她還以為她已經差不多瞭解這個深不可測的人,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冷酷。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對於「三日月宗近」的恐懼感,再次冒了出來。
三日月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動作輕柔卻讓她渾身一顫。
「所以,不要以為我會對誰手軟。」
三日月眼底的月亮猩紅得詭譎。
「妳歸順於我,就要聽命行事。」
此刻她是真正後悔了自己的決定。
三日月微微笑著,又拍了拍她的頭,才緩步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