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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之後，一切好像與往常無異。

  飛紅依舊過著與他們練手、隔兩三天就跟著出門一次然後重傷回來的日子。

  然而這麼平靜的感覺，就是不對勁。

  ——她如此在乎他們，又怎麼可能在聽說三日月的打算之後一點也沒有反應？

  堀川好幾次試圖從飛紅那邊套出些什麼，但是卻一點也沒有收穫。

  ＂飛紅，我知道妳在乎他們。＂

  飛紅看著堀川，沒有說話。

  堀川繼續道，＂妳不要試圖阻攔三日月。＂

  ＂我不會阻攔他。＂她心不在焉地撥弄著地上的雜草，＂如同你知道的，三日月不會被阻攔。＂

  ＂沒錯。＂堀川點頭，＂那麼妳……＂

  ＂堀川。＂飛紅終於正視他。＂你會因為我的想法而去想其他辦法替代三日月的決定嗎？＂

  堀川面帶笑意地回道，＂不會。＂

  ＂這就對了。＂她轉過頭繼續用雜草的葉子纏繞著自己的手指。＂你不會改變決定，我也不會。＂

  ＂妳想要做什麼？＂堀川好奇道，＂我看不出來妳有哪一點可以要脅三日月，或者跟他做交換條件的。＂

  ＂嗯，我知道。＂飛紅淡淡地笑起，卻不再說話。

  堀川見她不再多說，想了想，而後開口。

  ＂飛紅，我不太能理解。＂

  ＂什麼？＂

  堀川思考著，＂如果說是我們的話，有充分的理由能夠執著於某件事。但是飛紅妳不一樣。妳是三日月賦予的身子、被三日月所＂期待＂著，所以將妳放到青檀的本丸中。＂

  飛紅沒有插話，繼續等待著堀川的下文。

  ＂妳只跟他們相處了那麼一小段時間，值得為他們設想跟付出這麼多嗎？＂堀川面露困惑，＂我們會有所執著，也是經過了幾年的時間。而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才讓我下定了決心。那麼妳呢？＂

  飛紅的手停頓了下，而後她低聲開口。＂堀川，人類的感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低垂著眼看著地面，＂我不太記得過去的事了，但我還記得，當我到青檀那邊之後感受到的溫情，是我過去所沒有的。＂

  ＂所以，＂她微微勾起嘴角，＂堀川，就憑這一點，我覺得非常值得。＂

  堀川沉默了一瞬，而後輕聲開口，聲音聽著有些顫抖。＂值得妳做到這個程度？＂

  ＂嗯。＂飛紅看著他，雙眼有著許久未見的光彩。

  ＂值得妳做到什麼程度？＂堀川原本扶著一旁樹榦的手此刻已經用力得泛白，樹皮甚至被他撓掉了些許，手指有點點先紅，但他卻絲毫未覺。

  ＂如果能以我一個人的性命去換取他們所有人的生存，我——＂

  ＂閉嘴。＂

  還沒說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嘴被人摀住。

  堀川一隻手壓著她的嘴，另一隻手用力捏著她的肩膀，力道大得驚人。

  飛紅看著堀川那不同以往那般陽光的沉靜笑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悚然。

  ＂不要說下去。＂堀川微微笑著，手上的力道卻更加重。＂我怕妳說了，我會忍不住殺掉妳。＂

  雖然不明白堀川突然的發飆是為了什麼，但生命的威脅讓她沒有時間多想，只得點點頭。

  堀川這才恢復笑容，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喘過氣來的飛紅大力地呼吸了幾口，冷汗涔涔滑落。

  ＂抱歉啊，有些用力過度了，我太激動了。＂堀川笑著道。

  飛紅抿著唇不敢回話，方才堀川的表情實在太過駭人，讓她心有餘悸。

  ＂我不會阻止妳，飛紅。＂

  堀川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但我也不會幫助妳。＂

  她回頭朝著堀川望去。

  只見堀川雙眼含笑地看著她道，＂我會做一個稱職的旁觀者，結局如何我不會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