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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山老切反手握住他的雙手,眼神變得堅定。"我必須去。我不能再讓自己後悔。"
堀川聞言,身子勐然一震。
山老切壓低了聲音。"一起去吧。"
他不知道堀川方才經歷了什麼,但他猜,能夠影響這個慣於用笑容來偽裝自己的人,大概與自己剛剛經歷過的差不多。
堀川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輕聲開口。"無論如何也要去嗎?"
"對。"山老切點頭,"放心,我不會破壞計畫。"
"是個毫無保證的保證呢。"堀川苦笑了下,隨後嘆了口氣,"走吧。"
得到對方的同意,山老切也沒再耽擱,繼續找尋兩人的身影。
當他好不容易找到兩人時,卻被眼前的廠景給弄得一愣。
跟在後頭的堀川原本想開口詢問,眼神一飄,也跟著愣住。
不敢置信、吃驚、狂喜……她吃力地從三日越那過於複雜的表情中分析出了些許。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一職以來對什麼都表現得淡漠的男人,露出如此強烈且毫不掩飾的情緒。
就連上次三日月對著那御守不自覺流露的溫柔,都沒有同現在這般表現得如此強烈。
她這才發覺,自己確實對他認識不深。
一直認為三日月拋棄了自己的情感,其實他只是將所有的情感都獻給了那個御守的主人……他的審神者。
她皺起眉來。
如果沒聽錯,三日月方才是說出"阿枋"這兩個字?
她努力回憶了下,但記憶中除了成為飛宏之後的片段外,只餘一片空白。
"阿枋是你的審神者的名字嗎?"她問道。
三日月卻沒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在她的驚訝之中,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是將她當成了他的審神者嗎?飛紅有些恍惚。
不過起碼她弄明白了一件事——三日月方才會這麼生氣,是因為她將他對審神者……阿枋的感情,與其他刀劍對青檀的感情相提並論吧?
縱使她不明白三日月為什麼突然失常,把她當成了阿枋,但這個擁抱是多麼溫柔、多麼小心翼翼……
三日月,是愛著阿枋的吧。
蘇木又被稱為蘇枋,阿枋的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蘇木對他來說才會如此重要、所以才會有"蘇木長青"這四個字、所以三日月才會保留那個破舊不堪的御守,將之視若珍寶。
因為三日月愛著阿枋,答案是如此簡單。
她突然湧起一股心酸的感覺。
自己竟然會認為這個用情至深的男人是個無情之人。
他太深愛她了,為此毀滅一切、甚至毀了自己也無所謂。
他所求只不過是"蘇木長青"——阿方能好好活著,僅此而已。
她沒有掙脫對方的擁抱,只是安靜地任憑對方抱著。
三日月半句話也不曾言語,或者該說對他而言千言萬語也比不上此刻的擁抱。
月光驀地變得皎潔而柔和,如同此刻的三日月。
……三日月,依舊是"三日月"啊。她心想。
與那個會哈哈笑、隨她上下其手、任她蹭任她抱的三日月並沒有任何不同。
她閉上眼,感受著這寧靜祥和的月光灑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