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有心
NO.18:有心
晴朗的天空，耀眼的陽光被白色的窗帘消去了幾分，變得柔和了許多。
在醫院輸了三天液的明理，心裡那股仇勁也柔和了許多。可能是因為身上的紅疹慢慢散去了，讓他心情緩和了。
二十餘載以來，從來沒有嘗試過此番惡作劇。即便有人對他的家室與樣貌嫉妒，也從來沒有如此明目張胆對他下手。頂多也就是惡語相加，或者像之前計算機系的同學無聊，髮長篇大論來討伐他。
那天，他正要開車離開學校，手一拉車門，手黏糊糊，而且還毛茸茸的。他手微微用力一抹，兩條毛毛蟲黏在手上，嚇得他大驚失色。雖然他人高馬大，對於蚯蚓，毛毛蟲，蠶，這類生物他可是望而生畏。如今觸摸到，就是毛骨悚然。
他觀望四周，停車場並無樹木，還以為是車旁的綠化帶的植物爬到車上。然後小心翼翼進了車，想開雨刷沖一下前車身，生怕還有蟲子爬到車的其他地方。人算不如天算，車還真還有蟲子，而且就是在雨刷上。
不過，他覺得詫異，為何雨刷動，蟲子都不見掉。然後出來驗證，發現蟲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粘到雨刷上的，把他氣得原地暴跳。接著，他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支筆，一一清查車子，發現每個車門的車手柄都是有蟲子。顯然，這是有人惡作劇，他怒火中燒。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最近也沒有得罪任何人，究竟是誰對他下手。難道是計算機系那幾個男的。看他們一副君子，也不會做如此幼稚惡劣的惡作劇。他前去監控室，調取了監控。
因為家族企業的原因，還有母親與校長交情不錯，加之他家企業為學校捐資不少，他也就能輕輕鬆鬆看到學校監控。
從監控得知，他的確被別人惡作劇。一個人鬼鬼祟祟在他車動手腳。看身形，還有連衣裙衣著，是女的。可是，她戴著帽子，墨鏡，還有口罩，無法辨別出真實面容。
最讓他火冒三丈的就是，他開始身體覺得瘙癢，甚至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紅疹，最後不得不住院治療觀察。
這三天在病房苦思冥想，究竟得罪了那個女人，竟然對他下此狠手。前女友不可能，對他表白的人倒是排長龍，不過，他也沒有答應，更沒有追過女孩。
難道真的如一些小傳聞，是有女人對他愛而又不得，因愛生恨，所以才對他下手，伎倆也十分幼稚惡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要好好調查，非揪出這個狂妄之徒不可。
——
汝國這三天在學校和張勇武他們也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在整理人事資料。前不久汝國就開始招賢納士。他招賢納士可沒有那些企業複雜，又網上招聘的，又現場招聘的。他招賢納士都是向之前志同道合的同學或者一起組團的遊戲好友拋去橄欖枝。
因為彼此知根知底，對於他們的能力，恰好熟悉也就了如指掌。安排職位和工作也比較輕鬆。不過，因為還沒有招人事行政人員，只能他們自己先頂上，整理和分配。
「老四，要不把四嫂收入囊中，管人事行政組。」賴茂提議。
「四嫂早被老四收入囊中了。」白遼古靈精怪。
「人事行政方面複雜繁瑣。」汝國回道。
「我噻，老四不帶這樣寵妻的。複雜繁瑣，就不想讓四嫂幹活了。」賴茂覺得終於領悟到汝國的話中有話。
「真會憐香惜玉。」白遼笑道。
「四嫂日後教書不僅複雜繁瑣，還壓力大。又要照顧學生心理，還要跟進他們學業。授業解惑不易。」賴茂正經道。
「教書育人，是不易，因為神聖。」張勇武也搭話。
「老五，你不會也喜歡四嫂這種類型的？兄弟妻，不可欺。」
汝國和白遼聽到賴茂的話，一同望向張勇武。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最怕就是種出你這種喜歡胡說八道的木頭，實在是高才。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滿嘴胡言。」張勇武很肯定告知他們，他對李果沒有想法，純屬就是賴茂胡扯。
「老四，你真不打算讓四嫂到我們公司。」白遼追問汝國。
「一起工作，雙宿雙飛，夫妻雙雙把家還。老四，把我們四嫂騙到我們公司吧。這樣斟茶遞水就有人了。」賴茂高興暢想。
「我老婆是給你斟茶遞水用的嗎。」汝國怫然不悅，瞋目切齒對著賴茂。
「護妻狂魔，不是浪得虛名。四哥，我錯了。」
賴茂慄慄危懼求饒。汝國才和顏悅色了些。加上汝國電話響，貌似救了他一命，要不然都不知道要如何慘死在汝國犀利的眼眸里。
「喂。」
「哥哥。」
「嗯。」
「我回校有點事要處理，要提前回學校，下午就走。」
「哦，一路順風。」
「你下午得空回來嗎？」
「沒空，要回公司。」
雅恩雖然已經習慣了汝國白開水的對話。可是，這次心卻很酸。因為前幾天童李果的事情，自那事後，她就沒有發信息和打過電話給他。而他更加不可能主動發信息和打電話給她了。同樣，他也沒有回過家。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厭煩她對李果做的，不想看到她，才沒有回家。
雅恩當初看到汝國這般維護李果，雖則心酸難受，也接受了汝國不喜歡自己，一直想道歉，可是話到嘴巴，偏偏就說不出。
「哦，哥哥，那沒什麼了。我再有時間就過來玩。」
「嗯，路上小心。」
「好，拜拜。」
雅恩是不情不願地掛掉電話，她也不知道汝國對她的誤會是不是越來越深，真真切切覺得她是不可理喻的野蠻人。喜歡一個從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人，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汝國的確對沒有注意的事物而在意過。他也不理會雅恩的蠻橫。反正他會拼盡全力保護李果。因為喜歡，所以在意。因為有心，所以拼盡全力。
——
李果卻是苦悶了些天。夜裡總出現他的音容笑貌。她都懷疑自己得了妄想症。臆想自己和他是情侶。
畢竟被他摟進懷裡，聽著他的心跳，牽著自己的心，心跳加速。還有為他把毛巾放進後背，觸碰到他的肌膚，在古代有肌膚之親，是不是要從了他。更讓她怦然心動的，就是為他扣扣子，低著頭也感覺他清新的氣息撩動她的發梢，讓她不知所措，直咽口水。而他的信息，讓她更夠膽去臆想，甚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續做夢，夢見與他甜甜蜜蜜。
這些天的每節課，都讓她神遊四海，無心聽講。整天都渾渾噩噩的，理不清頭緒。
今天下課，還差點就撞向林教授。林教授在隔壁兩個教室上課，李果失魂落魄地低頭走路。也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林教授。耳邊聽一個響亮的稱呼:「林教授好」，讓她在千鈞一髮之際，轉向牆壁，背對林教授，才躲過一劫。
事後，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林教授就像老鼠看到貓，到處躲。是因為怕他知道自己不是中大的。可是這個謊言貌似不是她撒的，為什麼她就要承擔這個責任。而且她為什麼怕謊言被拆穿，是因為害怕林教授也覺得自己專科生配不上他優秀的兒子。可是，為什麼要這樣覺得，明明她和他什麼都不是。
心情苦悶就只能在朋友圈發泄。然後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天差點撞到林教授，好險。我是南大的學生，怎麼在自己學校看到教授要東躲西藏的。看來說謊是不對的。(最後還有個汗的表情)」
李果是全然忘了，她的朋友圈，汝國也是能看到的。
果不其然，平常從不留意朋友圈這東西的汝國，李果第一時間發動態，他就看到了。這還是因為如賴茂說的，他寵妻。竟然又碼了個程序，讓微信跟QQ一樣，設置了一個特殊關注，李果一發動態，他手機就有提醒。
幾乎全世界的人都說他冷，可想而知他熱起來是多麼不得了。
「老五，明天徵哥他們五個人會到公司，你安排位置給他們。晚上你們一起吃個飯，公司報銷。我會和徵哥說，改天再一起聚多一次。」
汝國看完手機，便吩咐張勇武。
「老四，他們不是下午到嗎，而且你上午去電腦城配零件，下午即便去和師兄商討事務，也能趕得及回來和我們吃飯，怎麼讓老五招呼你的高中同學。我們家小五是物美價廉，也不能用到盡。」
賴茂知道尹徵是汝國的高中死黨，中大計算機系的，被老四收入麾下。還帶了五位滿腔熱忱的精英，有策劃組，有設計組，有測試組。賴茂這話，就是找機會懟懟汝國。意思就是他當老闆刻薄員工。
「我晚上有事。」汝國平靜回應賴茂。
「又去找老婆。四哥，你這是往妻管嚴的路走。真巴不得你一直地下情，現在戀情昭告天下，肆無忌憚去找媳婦恩愛。」賴茂吧啦地說。
「妻管嚴，這個好，怕老婆會發達，今年你們等著分紅。」汝國深思道。
「啊，我耳朵是不是有病，老四這張冷冰冰的嘴巴竟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賴茂感到不可思議。
「二哥，二哥，你不是耳朵有病，你是腦子有病，你自虐就好了，非要把這裡弄成屠狗場。傷及無辜，拉我和五哥墊屍底，殺我們一脖子紅。」白遼責怪賴茂。
「哎，大哥，你清醒清醒，本質是四哥，是他顧著戀愛，虐我們單身狗。」賴茂不服氣，指著汝國聲討道。
汝國並不理會，他自顧到衣櫃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裝著李果的毛巾。上次買衣服，服務員把李果的毛巾和他的衣服收拾到了袋子里。
「這什麼，不會是給四嫂買的禮物。」賴茂眼尖看到汝國拿出的袋子，好奇害死貓地追問。
「我回公司。老五，明天早上記得踢醒他們，尤其是這條口水多過茶的狗，沒有老婆，要早起工作，有資本才有老婆。」
汝國對著張勇武鄭重說道，還不忘眼神指向賴茂這條口若懸河的單身狗。然後健步離開宿舍。
張勇武回應了一個OK的手勢。他也深感平常冷言冷語的汝國的確變了。或許他不是變了，而是李果的出現激發了他的潛能。他也不解，究竟是李果什麼個人魅力讓冰山的老四熱情似火。
或許，他們二人的經歷，他沒有目睹，自然不明白老四現在的性情。看來，有的男人和女人一樣，愛情來臨時候，也覺得青春似火，世界艷陽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