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牽手詩意
NO.20：牽手詩意
李果終於知道什麼叫作「魂飛魄散」，此時此刻跟著汝國默默走出林教授辦公室的她，就差這俱軀殼，沒有灰飛煙滅。
難道他父母也是狂蜂浪蝶，需要她俠義心腸，冒充他女友。還是，難道他被父母催婚。不對呀，他也就大三，而且父母都受過高等教育，咋像她鄉下的三姑六婆催婚自家孩子。
「今天刷你的卡，以後我的卡都歸你管。」
李果因為看到前男友的身影，她才不覺得自己被汝國戲弄。
他們走出林教授辦公室，在轉角走廊處，便看到李果前男友和女友十指緊扣。汝國倒是眼尖手快，把身旁李果的拉近，而後自然而然把她的手十指緊扣握在自己手中。然後走過李果前男友身旁，溫柔在李果耳鬢廝磨道著這句話。
李果覺得，自己幫他的戲也是交足了十成。沒有想到，他也報答十成。又一次在前男友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李果只覺得自己手指和身體都是石化了的，他也太會撩了，這情話說得讓人醉生夢死。那麼現在她的僵硬，就是屍僵了。
廣告上說，以後我的茶都給你喝，他竟然說，以後他的卡都歸她管。她李果真能有這福氣，還是戲太過了。
李果歇盡全力調整思緒，現在他又幫了她，找個比前男友優秀一千倍一萬倍的男朋友，然後大張旗鼓在他們面前秀恩愛，估計能把前男朋友氣個七竅生煙。
他們還真的是江湖道義，互相幫忙。而這頓飯，不請他，也說不過去了。
李果有點黯然神傷，離世的母親應該生她漂亮些，出水芙蓉那種，那麼她斷然能進演藝圈，畢竟她現在的戲演得可好。
和汝國十指緊扣走在校園，惹來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
和汝國十指緊扣進食堂，人人都深信，他們是情侶無疑。
「汝國師兄，你想吃什麼？」李果轉頭問著排在自己身後的汝國。
「選你喜歡的。」
汝國的鼻息在李果耳邊，像風搖動三千繁花，讓李果覺得世間不過爾爾。
汝國的手還牽著李果的手，當李果問他，他把頭靠到她肩，柔和說著，口中吐出來的讓旁人看著都覺得是在說甜言蜜語。
李果已經暈頭轉向，轉回頭，然後四目張望，嘴巴小聲嘀咕，「甜酸排骨」、「滑蛋蝦仁」。
汝國可以屏蔽所有聲音，李果如蚊子的聲音一定要聽得一清二楚。
汝國在李果耳邊回應：「嗯，就這兩款。」
汝國知道李果大學，一款葷菜是主食，然後素菜任選兩款。如果覺得葷菜不夠，可以到自炒區，去點，價格就比較貴。汝國想著今天是刷李果的卡，不吃貴的，所以一進食堂就朝套餐區來。
李果也就從了汝國的話，選了這兩款。在端著盤子時候，李果才有機會與汝國放開了手。
李果端著滑蛋蝦仁，然後選了酸辣土豆絲，還有一個娃娃菜。汝國緊隨其後，端著甜酸排骨，然後選了萵筍胡蘿蔔絲，還有生菜。他之後選的這兩款，都是看到李果在選菜時候左右不定，猜想如果有四個選擇，她就不用左右為難。
最後端了今天的冬瓜黃豆例湯。找了位置坐好。汝國一坐下來，便把自己的菜，每一樣都夾給李果好些。
李果困惑，他不愛吃這些菜嗎？夾那麼多給她。
汝國溫柔看著她，好像又望穿了她。說道：「你吃多點，種類多，營養均衡。」
李果鼓了鼓腮梆子，是在思考和鼓氣，然後也夾了自己的菜給汝國，微笑道：「營養均衡。」
汝國聽著，拿著筷子的手，握成小拳頭放近嘴邊，愜意地朗朗笑。
李果幡然醒悟，她都幹了些什麼，這樣你吃我的，我吃你的，說假扮情侶，估計沒人相信。一瞬間，她自覺臉上發燙，只好低著頭吃飯。此時還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教導好。
「這土豆絲可以給我多一點。」汝國說得自然。
「你愛吃？」李果也竟然自然接話。說好的，食不言呢。
汝國回道：「你不是不吃辣。土豆絲微辣。」
李果若有所思望著汝國，原來他還記得她口味，然後溫和解釋：「，一點點沒有關係，我們學校的酸辣土豆絲很好吃。」
汝國點了點頭，然後溫柔說道：「那就少給我，好吃，你多吃點。」
李果默不作聲，微微點頭，她自認真的是凡人，無法修成仙。還是醉倒在他所以溫柔中，低頭吃飯，也時不時用餘光偷瞄他。
他是軍人嗎，估計全校再也找不出如此挺拔的坐姿，吃飯也是如鐘的坐姿。他無論是外貌，還是行為舉止，都過於鶴立雞群，總讓人情不自禁偷看。
李果不知道，這些汝國都看在眼裡。他假裝若無其事，淡定吃飯，自然，就是心甘情願讓李果偷看。
「那男的好帥。」
「他們是情侶嗎？」
……
耳邊又是評頭論足。
李果好像稍稍也習慣些。畢竟在學校一路走來，就聽聞不少這種議論紛紛。
只能感言，林汝國外貌真的太出眾了。他若是女子，定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飯食后，汝國把一直都是自己拿著的裝著毛巾的袋子遞給李果，說道：「坐著等我。」然後端著他們二人的盤子到清洗區。
李果知道袋子是毛巾，看著他端著他們的碗的背影。感覺他是凌波微步，世間怎會有此等人物，那是天上的普愛眾生的神仙吧。她難道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讓她在這個人間也美好地遇他一回。她也知道，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誰，可是能與他同台飈戲，不也是一種幸運。
佛說，前世三百次的回眸，才換取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現在，她能與他，在青春的美好年華，即便是戲曲一場，也值得一生回味。
人生總會迷離一場。
今天就迷離一天，明天撥開雲霧，依舊清清醒醒，現實一生。
出了飯堂，還未等李果開口道別。汝國便說道：「果果，去操場走走。」還接過她手上拿著的袋子。
李果自然覺得迷離一天，就堅定點了點頭。而且把他當朋友也不錯，和朋友一起飯後散散步，合情合理，不必拘謹。
走在通往操場的校道上，他又再次牽起她的手，還是十指緊扣。李果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迷離，世間虛幻的東西過於美麗，所以很多人不願意接受現實，都想虛幻地不斷築建自己的世界。
這朋友，現在真不知道該定義是那類的。
李果又理性地朝四周搜索，果然又看到前男友的身影。看來這個渣男還是有點良心，就是因為他的渣，讓上帝派了位騎士給她，告知她青春的美好與快樂。雖然是假象，但是起碼，在她憋屈如此久之後，揚眉吐氣了。
汝國這次全然不知李果的一蹙眉一眨眼。因為牽她的手，除了喜歡，再也沒有任何理由了。
李果心裡拼勁地感謝身邊這位騎士，他牽著她的手，在操場走著。
天邊的火燒雲飄成了笑臉，像老人家的笑臉。
李果忽然卻想起了一首歌，最浪漫的事，就是慢慢和你變老。
而校園廣播竟然放著古詩詞賞析。這一期是講李白的清平調三首。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李果也無心聽廣播員詳細的賞析，她只覺得，愛情要像古詩詞，細水長流，情深意重。現在被他牽著手，黃昏在後頭，那不是，「滿地斜陽，翠色和煙老」的意境。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李果全神貫注看著重複一句詩句的汝國。他渾厚的磁性嗓音，原來念古詩是這麼好聽，什麼黃鶯翠鳥的聲音，都不及他咬嚼古詩詞的深情。
汝國重複這句詞，雖說是李白讚美楊貴妃。他想，用於現代何止只是盛讚美人，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詩句用來稱讚自己的情人，也未嘗不可。
「待會做什麼？」汝國問得自然。
「哦，自習，有一門學科快考試了。」李果是極力回答得自然。
「到圖書館？」
「嗯，圖書館方便，課室找資料不方便。」
「一起。」
「啊……」
「我沒有見過你們圖書館。」
李果覺得牙疼，因為牙齒是連著大腦神經，腦殼疼，牙也跟著疼了，無法回應他的話了。
她們南大的圖書館有什麼好看的，都比不上洛大冰山一角。
汝國繼續道：「你有電腦？」
李果點頭：「嗯。」現在大學生可不都人手一台電腦，只是分牌子，和高低端。
「帶上。」
「啊……」
「帶到圖書館，借我用一下。」汝國詳說。
「好。」李果也大方。
在操場，聽著唯美的古風音樂，聽著韻味的古詩詞，走了三圈，便離開了。
去圖書館前，李果回宿舍取電腦。汝國竟然跟著她到宿舍樓下，然後看到「女生宿舍，男士止步」標識，停在一株白玉蘭樹下等著。
李果拿著電腦包出來，他抬頭挺胸站在玉蘭樹下，氣宇軒昂，今天穿著黑色西褲，還有上次與她逛街的藍色襯衫。玉蘭花期過了，李果卻感覺聞到了玉蘭花香，那是他青春散出來的味道吧。
女孩總會想，倘若青春里有位白衣少年在樹下等候你，那是你被青春眷顧的美好，那是屬於你的青春味道。
李果想，除了白衣少年，還有藍衣少年。她的青春味道就是他散發的玉蘭花清香，讓人迷離沉醉。
她們學校的圖書館在晚上沒有洛大的多人，之前李果在洛大，晚上和小文還有依依到過圖書館，晚上也坐著密密麻麻的人。李果那時候就感嘆，別人成績好，都是有原因的。人家在圖書館埋頭苦幹，自己不是在宿舍癱瘓，就是出外面癲瘋。成績能好，也是痴人說夢，除非是IQ過人。不過，即便是智商超高，也是要努力才發揮其大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