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白首江湖
NO.60:白首江湖
六人一合併，在這一局真的打遍天下無敵手。不需要汝國前往大學答題。人數也所剩無幾。甚至山火還未曾開始加速蔓延，他們就已經獲得勝利了。
白遼自然是不過癮的，畢竟這局和方才一局惡戰真的天壤之別。白遼一直喊著再來一局。
汝國便不再玩了，白遼追問原因，汝國說幫四嫂要一把降落傘。
白遼嚷嚷，獲取降落傘以汝國的能力小菜一碟，他們稍稍等一下，再繼續遊戲也不是不可以。
汝國直接一句:「難得休息，我要和你四嫂談戀愛。總不能整天窩在遊戲里戀愛。」
李果只能看著汝國笑笑不語，默默地把手機遞給汝國。
汝國很快就幫她弄了一把降落傘，甚至還幫她考了教練牌。這名牌大學的槍手確實厲害。輕而易舉讓她在遊戲里都成為了大神。
他們不窩在遊戲里談戀愛，因為天氣因素，就窩在家裡談戀愛。
李果靠在他的肩膀，他厚實的臂膀不知道何時起，讓她覺得安穩。
李果:「要喝牛奶嗎？」
汝國點了點頭。李果起身往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早上買的鮮牛奶，在一個小鍋里煮熱。
在廚房煮牛奶的李果很是認真，她和他下午閑暇的小時光，沒有清雅到「賭書消得潑茶香」。但是，為他溫一杯牛奶作為下午茶，也是一種小浪漫。
李果不曾想過，她的戀愛平淡中描盡了溫柔無限，樸實中寫滿了驚喜。這樣的小浪漫，這樣的小時光，她可否一輩子擁有？她想，她想和他一輩子。
汝國在李果進廚房便前去打開電視機。他沒有按法制節目。而是選擇了一部日本的愛情電影《情書》，對於電影與電視劇，他真沒有看過幾部。關於這部青春美好的愛情片，他也是從她口中聽說的。
他出差些天，每天與她通話，總會不厭其煩問她此時此刻在做什麼。她說她在看書。還未等他詢問她看什麼書。她便搶先回答，告知他，最近她在看岩井俊二的《情書》。她中學的時候，看過電影版，很久很久的事情了，電影的情節也不記得多少。在圖書館無意間看到同名小說，便第一時間借回來看。
她看完了，還和他說了讀後感，就一句話。
她說，岩井俊二的《情書》，簡潔的言語，如此美好的故事。
美好，他想，他也能給她美好。
汝國不著急看，選了電影，便按了暫停，然後前往廚房。
李果正認真煮著牛奶，他走進廚房，從她的身後環抱著她。腰身彎了彎，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用簡潔的話語在她耳邊說著心裡的喜悅。
「我們家果子真賢惠。」
李果總是抵不住他的溫柔，嘴角微微泛起心底的歡喜。他摟著她的腰身，並不阻礙她賢惠，她見牛奶好了，便關了火。灶台處放著她拿進來的杯子，她把兩空杯子倒滿，盛了清水浸泡小鍋。然後擰頭望著他，手邊對著兩杯牛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嘴巴邊柔聲道:「四爺，請慢用。」
汝國便放開了手，端起兩杯牛奶，往廳走。李果自然而然踏著小碎步緊跟其後。
她回想起方才他從身後抱著她，看著他此時此刻的背影，全是柔情蜜意。
人匆匆數十年，一輩子很長，生命卻很短暫。有人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然而，江湖還在，人會漸漸白頭。如若白首江湖，生命止於一輩子，這一生也就璀璨奪目。
電影開場白茫茫的雪景，很唯美。
汝國和李果喝了好幾口牛奶，便盤腿坐在沙發上。李果很享受被汝國環抱著的坐姿。
電影不久，秋葉便親吻了博子。李果眼神不敢挪移，直勾勾盯著電視屏幕。她本來想低下頭，或者望向別處。不過，他就在身後，倘若她的頭有任何微微的轉動，他會不會察覺到。
李果並不知曉，她這般自以為是的若無其事，在汝國眼裡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汝國低聲叫:「果子。」
李果擰過頭看他回應:「嗯。」
他沒有理會她的回應，嘴角微微一揚，他輕柔的唇像大雪鋪蓋她的小嘴。他沒有過分的強烈，如初的熾熱。
李果沉浸的不是他的唇，而是他的喜歡。還有他總會道一句合理的糖給你吃。
「在家裡看電影，也很不錯，接吻的時候不用顧及公眾場合。」
李果聽著他的話，咬著嘴唇，神情故作惱怒，卻是滿眼笑意。她不是惱怒他又把親親抱抱隨意掛在嘴上，她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喜歡他的喜悅。
相互的喜悅，連電影的橋段都錯過了。
汝國習慣撥弄她總有些散亂的頭髮，看著她的眼神很溫柔，語調也很溫柔:「果子，到你丈夫公司實習的事情考慮的怎樣了？」
李果面對他的話題一轉，內心依然喜悅。他是真的很想她能夠到他的公司上班嗎？可是，她並非計算機專業，關於網路，關於遊戲，一竅不通。而且，他天天能看到她，不會覺得審美疲勞嗎？
李果即便心底滋生顧慮和疑惑，還是如實回答他的問題。
「我和我爸說了，我爸說，做文員也不錯。」
李果很想把父親所有的原話都告知汝國，但是，又覺得父親的思想有點兒沒有骨氣，有點如同別人說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還有自己竟然肆無忌憚和父親撒謊。
便沒有把父親為何答應她不當老師的來龍去脈說出來。
李果是戰戰兢兢和父親商量，她不想做老師，現在實習沒有編製也就是合同工，沒有老師該有的福利。她說她想到公司找份文員，邊工作，邊想要不要考編製，或者考公務員。後面的公務員，是她的籌碼，為了哄騙父親點頭的籌碼，其實她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
對症下藥，果然這個籌碼用對了。
父親說，這樣的考慮也不錯。而且父親也舉例說隔壁家六叔的女兒考編製考了兩年，都沒有考過，一直都只是代課老師。有了個艱難又失敗的例子，父親竟然允許她的想法。說，不當老師，也沒有關係。還說，做文員也不錯，考上公務員更好。父親甚至暢想她的未來，說工作一兩年，遇到合適的人，就結婚，然後男主外、女主內，相夫教子。
李果知道父親又當爹又當娘，有些婦人的想法，道出男主外、女主外，相夫教子的思想，實在不足為奇。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婦人之仁。
李果一句我爸說，像是說到汝國的心坎上了。他顯然知道，她是確定到他公司上班了。
他樂呵呵地笑，把她抱得更緊了。
「太好了。」
他淡淡的回應，她心底卻又泛起了濃重的甜味。她喜歡他有時候很實在的回答。
他繼續問道:「童小姐，我以CEO的身份通知你，你成功被我司錄取了，什麼時候方便上班？」
李果笑了，看著他笑得很開，也很認真回答:「謝謝林總，國慶節后，我就能到貴公司報道。」
汝國一臉正經:「我等你。」
李果也認真說:「我到你公司，能不能做點正經的工作。」
汝國不解:「什麼為之正經，什麼為之不正經。」
李果:「幫輕五哥就是正經，坐在你身邊發獃就是不正經。」
汝國不悅:「待在我身邊怎麼就不正經了。」
李果看著汝國這張俊美的臉拉下來，不悅的面色，注入他深沉的眸子，還真的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難怪有時候賴茂會被汝國這副神情嚇得噤若寒蟬。她現在也是緘口結舌，她想撇開頭，不看他這張俊美又可怕的臉。
結果，她剛想撇開頭，他雙手捏著她瘦小的臉頰。還是怒氣沖沖的樣子，聲音卻十分溫柔:「果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沙發。」
李果無奈笑笑言:「四爺，小的嘴笨，我錯了。」
汝國噗呲一聲笑，所有的不悅都變成和顏悅色。
他親了親她的嘴唇，說:「這笨嘴笨得物有所值。」
李果內心抓狂，何時才能讓他也能嘗嘗吃虧的感覺。
李果內心一副放手一搏的演算法，她抬起雙手，手掌攤開在他臉頰上，左右手用力，把他的臉擠得變形，他的嘴巴也被擠成圓圓的「O」型。
她高興道:「這俊臉俊得物有所值。」
汝國被李果弄得嘟著嘴巴，說起話來像嘴巴卡著東西，「童李果，你這是在玩火。」
李果不理會，很得意:「你怎麼會是火，明明就是公認的冰。你不知道你這冷冰冰的臉，當時傷了你們學校多少師妹師姐啊。」
汝國還真的立馬把臉變成冰塊，眼睛也結了霜。他雙手放開她的臉頰，那雙修長的手落在她的雙手，動作很溫柔，把她的手從他臉上撥了下來。
他的話語更溫柔:「果子，吃醋了。」
李果猛然回神，他溫柔的話語，讓她結巴:「我……沒……沒有……」
他輕撫著她的頭，把她埋入自己懷裡，他緊緊地抱著她，很溫柔，很溫柔。
「我是別人眼中的冰，卻是你心裡的火，把我燃燒成海，富含深情的海。」
她靠在他的胸膛，他結實的胸膛，無論觸碰多少回，都能讓她心潮澎湃。她緊緊地摟著他的腰，手抓著他腰后的衣衫。
她想一輩子，都能抓著他的衣衫，就這輩子，便心滿意足。
兩兩擁抱，直到電影出現在黑板上井藤樹與井藤樹，中間加了個心形。
愛情就悄然開了花。井藤樹究竟何時愛上與自己同名的女生呢？原來，愛很簡單，寫滿她的名字的借書卡，就是他對她的喜歡。
而李果對於汝國也很簡單，她愛他也很簡單，因為他說喜歡她，而且還用實際行動告知她，對，實際行動，僅此而已，用儘力氣去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