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七年（求求大佬們來投資啊）
「泥鰍？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我以為它會是某個真龍的血裔呢。」
在三人交代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后，風玉秀也不得不感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一隻泥鰍精的一次奇遇，竟讓它成為了《大周志》（類似山海經）中的一頁。
可惜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以及吃了之後能有什麼效果。
「就算對方是泥鰍，也是吃了真龍血肉不知多久的大妖。」
「若是等到明日午時，它越過龍門化作真龍，那就算仙人出手，也留不下它了。」
這世間的真龍少之又少，除去那些上古的真龍和大周王朝封的真龍，其餘也不過二手之數。
縱使是神怒天誅的邪惡之徒化作真龍，也有三次呼喚同族真龍保護的機會，且第一次呼喚真龍必定會來，就算再怎麼討厭也得來。
據說當年對天立下這個規矩的上古真龍為此後悔不已。
另外大周之前的幾個朝代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每年監察司的考核中也會提到這件事，甚至還有專門的題目。
所以黎月她們才會如此憂慮，世間真龍稀少獨一石，惡龍占之三斗。
若是再加一【惡之真龍】，那後果完全不亞於永州的天魔破封。
對於大周來說，就相當於一個十惡不赦的兇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逍遙法外，而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化為真龍之後會有一段時間被上天關注，這段時間敢作惡的話，就別怪老天爺親自下場滅它的龍軀，抽它的龍魂了。
「那就不讓它入龍門。」風玉秀笑了笑說。
「仙人難道不知？龍門乃是【天相】之一，是上天降下的試煉，就連仙神都無法阻止，更別說我等凡人。」黎月詫異的看著風玉秀，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種愚蠢的話。
「我自然知道。」風玉秀笑容不變。
在這個世界，躍龍門的不僅僅只有鯉魚，幾乎所有的生靈包括人類都可以嘗試去挑戰龍門，就算是一介蟲豸，朝生暮死之浮遊，越過龍門后也會因此逆天改命，化為真龍。
甚至連入道預定了仙人之位的風玉秀都可以上去試試，而且成為真龍后也不會影響他日後的成仙之道。
「它要入那龍門必須是明日午時——日御至頂之時。」風玉秀抬頭望了眼天邊的太陽，「日御至極（頂）的龍門可剝離它體內大啖真龍血肉造就的怨孽，可若非日御至極的龍門，縱使它越過了，體內的怨孽也會化作附骨之毒與真龍之軀融為一體，永伴終生。」
「永遠生不如死的真龍，呵呵呵……」
風玉秀輕淺的笑聲，讓三人和周圍的狐狸們猛地打了個寒顫，這仙人的心……可真黑啊！
不幹脆利落的殺了，竟要讓對方永世承受怨孽之毒附骨的痛苦！
那玩意可不是字面上說的附骨（深入骨髓），而是深到了沒法更深的程度，包括對方的魂魄，都要永遠承受怨孽之毒的痛苦！
「而我這也是萬事俱備，只需等到明日『午時』。」
…………
「鍾府主，您可真是……嗯，俺記得怎麼說來著，啊對，貴人多忘事啊！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姒雲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
雖然他還在笑，但眼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貴人多忘事？你什麼意思……我可從來沒見過你，何來忘事？」
聽到鍾勇這句話，姒雲的右手下意識按在刀柄上，但又放開了。
「別跟俺裝模作樣——！！！」
這一聲大喝讓失去修為已是凡人的鐘勇感到頭暈腦脹，幾欲昏倒。
只見姒雲起身快步來到鍾勇身前，輕輕的一巴掌就將他打倒在地，嘴裡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十七年前，俺和俺家將軍回到這雲州的時候，鍾府主，你還只是個縣令。但俺家將軍卻無比敬重你，甚至親自為你端茶！當時你對俺家將軍說的話，那些豪言壯語俺可從來沒忘記！可十七年過去了，俺再來雲州，看到的卻是你這腐爛透底的模樣！」
「十七年……」
那一巴掌和那『十七年』似乎讓鍾勇清醒了一點，也讓他回憶起了十七年前的往事。
十七年前，【臨和元年】，大周皇帝駕崩。
新皇登基后大刀闊斧的改革吏治，觸犯了不少人的利益。
隨後半年不到，大周內烽煙四起，其中以皇叔·岩君王為首的叛軍最強，他們高舉反旗並對外宣稱要『再立新君』，佔據雲州、涼州、常州、永州共四州之地，麾下數十萬大軍，良將無數。
當時大周差點就改天換日了。
而那時的鐘勇不過是這雲州里的一個小小縣令，明面上服從叛軍，但在暗地裡支持義軍，為他們提供情報和一些物資，直到義軍光復雲州。
當時那義軍的領袖，也就是姒雲口中的將軍，便是他的至交好友。
「十七年……是能改變很多的……」鍾勇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有的傢伙善忘，年少時的熱血到底被歲月澆成了洗鍋水。——裟欏雙樹《百妖譜2》
「俺來這雲州，所見所聞，恨不得拔刀平復心中怒。」姒雲走到鍾勇身側，「若不是陸苑和李三阻止，俺恐怕已經當街殺人了。」
「與十七年前何其相似啊，豪強士紳們跟著叛軍魚肉百姓，如今你帶著豪強士紳們魚肉百姓，甚至還和那龍王……呸！和那惡龍狼狽為奸！」
「還有俺家將軍的廟宇，俺在路上看到了，似乎有數年沒人去祭拜了，大門上的牌匾都歪了，鍾縣令，鍾府主……鍾勇，是什麼把你變成這樣的，權勢嗎？」
鍾勇沒有回答。
「斬！狐！妖！復！運！河！敬！太！平！」姒雲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在鍾勇耳邊說。
隨後他又說：「斬岩君！復山河！敬太平！」
那是他們在軍中，當著全體將士們的面對天高喊的口號。
「嘿嘿！改了區區數字，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可真有你的啊！鍾勇！」
鍾勇依舊沒有回答，站在那跟個泥人雕塑一般。
「你不知道俺有多少問題想問你，可見你這樣，為了這麼點龍血……充斥著怨孽，毒得發紫的龍血……俺就沒什麼想問的了。」說著，姒雲一腳踢碎鍾勇的膝蓋，使其面容扭曲的跪在地上。
「此事之後，你將會被鑄成銅像跪在將軍廟前，受人唾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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