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驅神大聖義子

  這個夢境之說，倒也不是自己完全編造的。

  他這些年也時常回憶起前世的事情，有時候會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甚至懷疑，當初被孔亮他們重傷的時候，他會不會是進入了一個叫地球的夢境之中？

  以為自己是穿越而來，但，真正的事實，會不會是自己只是從一場極為清晰，清晰到分辨不出真假的夢境中醒來？

  不然，除了腦海內的記憶以外，這麼多年來，他為何半點找不到那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迹！

  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陸放微微搖了搖頭，緊了緊手上握著的鐵棒——

  這便是那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迹！

  申屠玄在聽完陸放的故事之後，也一直在沉吟之中，此時見他搖頭，道：「你搖頭，是怕朕覺得你講的故事太離奇，朕會不信？」

  「那倒不是，而是……太真實！」

  陸放看向他道：「夢境的一切都太真實，每每回憶起來，我都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說，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世界？」

  申屠玄眉頭微皺，好一會兒才道：「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四大部洲，是上一個元會存在過的，你故事中提到的一些其他地方，也是大千世界真實存在過的！」

  「十幾萬年前？」

  陸放驚訝道：「那現在呢？」

  元會是什麼意思他倒是知道，一個元會便代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現在……」

  申屠玄頓了一下：「現在朕也不知道那些地方還在不在了，畢竟，朕離開大千世界已經三萬多年了，血摩羅也只清楚他魔域的事情，對大千世界其他地方知道的也極為有限。」

  「血摩羅？」

  難怪當時沒有見到被那被靈王所斬的血摩羅的元神，原來是被他們給收起來了。

  不用說，收取血摩羅的元神，便是為了打探一下大千世界現在的情況。

  「陛下！血摩羅可知道……」

  陸放正要接著再問，但申屠玄卻是將他打斷：「陸放，朕知道你想問的還有很多，不過，你身上六轉金丹的藥力還未煉化完全，你自己先嘗試著煉化一部分吧！」

  話一說完，陸放便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團金色光芒之中。

  「陛下！陛下！」

  陸放喊了兩聲，一點反應都沒有，伸手四處摸了摸，頓時知道自己被困了起來。

  別無他法，陸放只好壓下心裡的諸多疑惑，漸漸的沉下心來，開始將體內龐大的能量煉化。

  罩住陸放的金色光球在大殿出現之後，申屠玄便朝通天塔方向說道：「先生，陸放這夢境之說，先生以為如何？」

  「應該是真的！」

  殿內，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申屠玄身前，正是易江岳，他看向光球內的陸放，接著道：「陛下，陸放的夢境如此真實，又與當初發生的事極為相符，不可能是他編造的！」

  「是啊！」

  申屠玄有些感嘆道：「他的這個故事，不僅與當初發生的事情極為相符，呵！甚至比朕知道都更為清楚，那菩提老祖，還有靈台方寸山，便是朕也從未聽聞！」

  「我青烏一脈的傳承之中，倒是有過菩提老祖的記載，但，卻是不多！」

  「哦？」

  申屠玄眼睛一亮，急忙道：「先生說來聽聽！」

  「傳承中提到，菩提老祖此人極為神秘，也極少在天地間露面，只說了他是與太上、通天他們同時代的人物，其餘的，便再也沒有了，至於他所在的靈台方寸山，臣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

  「七叔的師父，竟然是與太上、通天他們同時代的人？」

  申屠玄沉吟了一下：「難怪當初佛門不敢將七叔徹底置於死地，朕原本還以為他們是顧忌七叔乃是天生地養的靈物所化，殺之害怕觸怒上天，沒想到，他們真正顧忌的卻是這樣一位存在！」

  「陛下，陸放的夢境，恐怕便是出於這位菩提老祖之手！」

  「朕也想到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

  申屠玄點了點頭，接著道：「不然，一個平平無奇，甚至是有些蠢笨的人，為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性情大變，還變得如此機敏？」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假，大機遇、大造化？」

  易江岳笑了笑：「呵！這些個歪理也難為他能想的出來！」

  申屠玄也是笑了笑：「畢竟是被菩提老祖點化過的，不然，以他鍊氣期的修為，又怎麼可能從兩個元嬰期的手上奪取升元丹呢？」

  「菩提老祖給他的，恐怕不止是點化而已！」

  易江岳道：「他那道分身，也是脫胎於毒魂天經和魔影天經，陛下，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個得到我玄天兩本天經的人！」

  「是啊，這小子的運道也是強得離譜！」

  申屠玄笑著再次感嘆了一句，接著道：「罷了，先不說這個，菩提老祖既然讓七叔還有他出現在了朕的玄天，自然是知道朕與七叔的淵源！」

  然後看向易江岳道：「先生，百世洞天現在應該可以再次開啟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

  易江岳點了點頭：「陛下是想讓陸放進入百世洞天？以此來遮掩陸放記憶里的那場夢境？」

  「嗯！」

  申屠玄看向陸放道：「一場夢境自然容易被人看出異常，但，若是再加百場的話，那就不一定了！他們就算是到時候推算到陸放身上，也會認為他是我玄天之臣。」

  「陛下智慧！」

  易江岳虛抱一拳，接著道：「不過，據李將軍所說，在這之前便有個佛門之人盯上了陸放，他還幫他斬了一道佛門羅漢的投影，佛門會不會已經知道如意金箍棒就在我玄天？」

  「李尹也跟朕提過此事！」

  申屠玄道：「但，據朕分析，那個羅漢應該只是察覺到了金箍棒里的佛門封印氣息，誤以為是發現了散落在此界的佛寶才進來的，不然，來我玄天的，就不是一個羅漢了！」

  「陛下說的是！」

  易江岳點了點頭：「只是，我玄天的氣運現在所剩不多，若是再次開啟百世洞天的話，一個月後重臨玄靈界，陛下怕是沒多少氣運可用！」

  「無妨！能開啟就行。」

  申屠玄擺了擺手，笑了笑道：「至於氣運，我朝都重臨玄靈界了，還怕氣運不夠嗎？」

  「陛下難道不擔心趁著蒼天之眼尚未形成，那些下界而來的人？」

  「有什麼好擔心的？」

  申屠玄不在乎的說道：「真正被朕視作對手的人，都在大千世界等著朕呢，除了他們，就算下界再多，朕與玄天又有何懼？」

  「陛下威武！」

  易江岳也笑了笑。

  申屠玄同樣笑道：「先生這可說錯了，朕能有如此底氣，正是因為我玄天有先生在！」

  「陛下謬讚了！」

  易江岳說完又道：「陛下，臣想跟陛下討個人情！」

  「先生是想，讓巫清雲也進入百世洞天吧？」

  申屠玄看出他所想，笑著道：「有何不可？朕既然打算再開玄天秘境，便成全一下他們夫妻吧！」

  「多謝陛下，那臣這便去準備！」

  易江岳抱了抱拳，身形一閃，消失在大殿。

  申屠玄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便走到罩住陸放的光球前，手上一揮，便將光球撤去。

  「煉化的怎麼樣了？」

  一聽申屠玄的聲音，陸放便睜開了眼睛。

  「不足萬一！」

  陸放說完之後，便站起身來，急忙抱拳問道：「陛下，既然我夢境里的地方是真是存在過的，那，那我所說的，這個故事呢？」

  「雖有些誇大，但，大多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真的？」

  陸放頓時震驚了起來，將手上鐵棒舉起，道：「那他既然最後已經成斗戰勝佛，為何又會被佛門如此對待？」

  「斗戰勝佛？哼！」

  申屠玄冷哼一聲：「誰告訴你，最後成佛的那個猴子是七叔？」

  「嗯？」

  陸放再次大驚：「你的意思是說，最後成為斗戰勝佛的另有其人，那，那真正的大聖，當時又在何處？」

  「不知道！」

  申屠玄搖了搖頭，面上閃過追憶之色：「當年聽說七叔成佛之後，朕的義父便察覺到事情不對。

  他知道，以七叔桀驁不羈的性子，就算可能一時妥協，答應護送那轉世的金蟬子去往西天，但，他也絕不可能留在靈山成佛的！

  當時義父便懷疑，靈山那個成了佛的猴子，根本就不是七叔！」

  「不是？那他是誰？」

  陸放急忙問道：「真正的大聖又是何時被他頂替的？」

  「不知道！」

  申屠玄再次搖了搖頭：「義父探查了多年，也沒有查到七叔被頂替的證據，甚至，除了最後的成佛一事，連半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義父才更加確信——靈山那個成了佛的和尚，根本就不是七叔！」

  說到這，看向陸放手裡的鐵棒，接著道：「因為沒有證據，朕當初還曾質疑過義父，但，現在看來，義父的懷疑果然是對的！」

  「陛下的義父是平天、覆海、混天、移山、通風、驅神當中的哪位大聖？」

  陸放之前便猜到申屠玄跟這些大聖有關係，只是不清楚是哪位大聖。

  「驅神！」

  申屠玄道：「朕的義父，乃是驅神大聖——禺狨王！」

  「禺狨王？」

  陸放心中一震，這禺狨王在孫悟空結拜的七兄弟之中雖然排行老六，但，他可是其他幾位大妖之中最為神秘的一個，便是西遊記上面也對他沒有多少記載！

  「義父與七叔關係最好。」

  申屠玄接著道：「朕小的時候還被義父帶到花果山玩過幾次，朕平生最喜吃桃子，每次七叔都會給朕尋花果山最大，最為可口桃子。

  後來，七叔被天庭誆騙去看守蟠桃園的時候，還會想辦法讓人將蟠桃給朕送來……

  呵！現在想來，朕能活到現在，倒是多虧了七叔當初送來的那些個蟠桃！」

  「再後來呢？」

  陸放見他先前停下不語，問道。

  「再後來？再後來蟠桃宴上，七叔便開始大鬧天宮，之後的事情……」

  申屠玄看向陸放道：「之後的事情，朕原本知道的，跟你方才所講的故事差不太多，但，真正的七叔，只怕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時候，便被佛門動了手腳！」

  「五指山？」

  陸放一愣：「陛下的意思是，隨著唐僧去往西天取經的，不是真正的大聖？」

  「應該不是！」

  申屠玄道：「七叔除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以外，只記得被壓在五指山之前的一些事情，包括大鬧天宮，至於被壓五指山之後，他都沒什麼印象！」

  「也就是說，他被如來鎮壓之後的記憶，都被封印了？」

  見申屠玄點了點頭，陸放接著疑惑道：「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他又如何記得陛下？」

  「他不僅記得朕，他還記得朕的身世，記得花果山的一草一木！」

  申屠玄解釋道：「中了真名咒的人，往往會丟失大部分記憶，即便是想起什麼，也只會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記起，並不會通過那些東西聯想到自身！」

  「不大明白！」

  陸放聽完后搖了搖頭。

  「朕也不大明白！」

  申屠玄笑了笑，接著道：「但，先生便是這樣跟朕說的，之前也是先生提醒，朕看出七叔失憶之後，才沒有喚出他的名字。呵，誰能想到，你通過夢境，知道的卻是比朕還多！」

  「先生？」

  這玄天國師倒還是位神秘人物，陸放想了想，問道：「陛下，我想知道當初他大鬧天宮的時候，陛下的義父，還有其他幾位大聖，為何沒有露過面？」

  他可記得，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他的那些個結拜兄弟，一個都沒出現過，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些事情。

  「義父和其他幾位叔叔，都是一方各自為王的大妖，本就與天庭對立，得知七叔想要往天庭為官，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聽申屠玄說完，陸放一愣：「陛下的意思是……大聖在上天庭之後，便跟其他幾位大聖鬧掰了，然後反目成仇？」

  也是，大家都是結拜兄弟，你跑到敵對勢力去做官是什麼意思？

  去幫別人打自家兄弟？

  沒當場打起來，怕是也看在他們兄弟一場的份上！

  在這之後，這兄弟恐怕也沒得做了，他們又如何會出手相助？只怕巴不得在一旁看好戲。

  「反目成仇倒不至於！」

  申屠玄搖了搖頭：「義父他們當初只是對七叔有些不滿罷了，不過，七叔倒是不在乎，不然，他也不會給朕送來蟠桃。

  直到後來七叔大鬧天宮的時候，義父才意識到他是上了天庭的當，當即通知其他幾位叔叔，想要趕去出手相助的時候，卻發現佛門的人插手了。

  佛門勢大，法力高強的人也是眾多，朕同義父的這一路人馬便被觀音菩薩攔住了，直到七叔被如來鎮壓在五指山下，觀音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