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怎麼也想不明白
蘇念安還是沒有立馬過去,而是慢吞吞的去了旁邊賣果子的攤鋪,買了三個杏子,付了錢,穿過路,帶著櫻桃,走到芸鵲公主和霍成蕭的面前,遞給他們,問道:「吃嗎?」
芸鵲公主嘟了堵嘴,不悅道:「你竟然都不對我尊稱?」
蘇念安道:「這青天白日,人多眼雜的,你要我稱你公主?給你行禮嗎?」
蘇念安欲要收回手裡的杏子,卻不料,一旁冷冷不做聲的霍成蕭伸手拿過一個。
蘇念安:「……」
這個霍成蕭,給她的感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芸鵲公主正覺著蘇念安說的有道理,又瞧著她的成蕭哥哥都接過杏子了,便也放下身段,不與蘇念安計較,取過一個杏子。
蘇念安問道:「公主喚我有何事?」
芸鵲公主道:「自然是瞧見你了,便問問你,上回在永安伯爵府,我讓你每月寫一本話本給我看,這都一個多月了,我也沒收到你的話本,你可是將我的吩咐給忘了?這麼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的嗎?」
蘇念安聞言,得體的笑了起來,說道:「念安自然不敢忘的,每日都有在筆耕不綴。」
芸鵲公主其實是方才買好了面具,發覺一旁的霍成蕭望著遠處沒動身,便順著霍成蕭的視線望過去,才發現蘇念安的。
想到上回蘇念安在永安伯爵府的書會上出了風頭,芸鵲公主一直都記恨著呢,所以才把蘇念安給喊到跟前,說起上回對她的吩咐,尋思著她若是沒完成,便再罰她。
於是芸鵲公主便繼續追問道:「那這一個月的可有寫完?」
蘇念安讓櫻桃從書袋裡掏出一大捲紙張,上面都是已經幹了的墨字,密密麻麻的,瞧著都眼花,蘇念安笑道:「寫完了的,今日出門,本想著去鶴鳴書局問問能否單獨排版印刷一本,好獻給公主翻閱,但不曾想,我順路去了舊時街,一時忘了時辰的閑逛了起來,眼下也快落日了,便想著明日再去書局了。」
這話是真的不假,但之所以沒去成鶴鳴書局,是因為蘇念安高估了自己的腳力,上回她從鶴鳴書局去舊時街,是坐的馬車,於是便覺得距離應該挺近的,但今日自己步行出來,逛完了舊時街,問了櫻桃去鶴鳴書局怎麼走,聽聞要走上一個時辰,蘇念安便泄了氣,想著那就拖到明天吧,還是先去太和樓吃頓好的。
凡事要以吃為大嘛。
芸鵲公主聽了這話,心裡倒是舒服一點。
只是沒想到一旁的霍成蕭開了口,說道:「蘇姑娘寫給芸鵲公主的話本,也是打算想刊印發行嗎?」
蘇念安自然是想的,但是她開始先看了眼芸鵲公主,拍馬屁的說道:「這個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這本是芸鵲公主欽點寫出來的,自然是要芸鵲公主覺著好,想要旁人也都閱讀到,才能送去鶴鳴書局審閱刊印吧?」
她討好的沖著芸鵲公主笑,說道:「芸鵲公主,您說是嗎?」
芸鵲公主贊同的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蘇念安覺著她也不方便打擾芸鵲公主和霍成蕭的幽會了,剛要開口說告辭,霍成蕭便道:「公主,您方才不是說,想去太和樓用晚膳嗎?這位蘇念安蘇姑娘,是太和樓的常客,不如讓蘇姑娘帶我們一起去太和樓點餐,如何?」
蘇念安心裡咆哮,我什麼時候是太和樓的常客了?太和樓很貴的老娘怎麼可能經常吃啊?霍成蕭你講話有點依據好不好?
但她此刻也沒有話語權,全憑芸鵲公主的心情,要不要帶上她。
蘇念安悄悄地觀察著這兩位,心裡猜測,估計是霍成蕭不喜歡陪芸鵲公主,實際上也是被迫打工,所以見著自己,一定要拉一個電燈泡,好讓芸鵲公主別太黏糊他。
嗯,一定是這樣。
蘇念安以為芸鵲公主會拒絕的,但沒想到芸鵲公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說道:「也好,我也無聊,正好看看蘇念安你寫給我的話本。」
蘇念安強顏歡笑道:「念安謝過公主,能陪公主吃飯,真是小女榮幸啊。」
霍成蕭走在一旁,聽到蘇念安這麼言不由衷的一句話,面具后的薄唇微微勾起,不屑的笑了笑。
也不知這個蘇念安,究竟是誰的人,對於接近芸鵲公主也這樣惶恐躲避。
蘇念安其實是覺得待會尷尬,她寫給芸鵲公主的這個話本,就是為了討芸鵲公主歡心,所以寫了一個霍成蕭這樣的男主角,又寫了芸鵲公主這樣的女主角,若是待會當著霍成蕭的面,芸鵲公主看著裡面一些肉麻的瑪麗蘇橋段,也不知道是會高興的誇獎她呢,還是會羞怒之下又責罰她。
況且……太和樓的菜肴那麼好吃,和不熟的人吃東西真的好不過癮哦。
蘇念安就這樣愁雲滿面的跟著芸鵲公主和霍成蕭進了太和樓,左右是霍成蕭掏錢,自然是進了一間雅閣,小二將菜單拿了過來,芸鵲公主遞給了蘇念安,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會點菜。」
蘇念安假意的笑著,翻看著這菜單,心裡忐忑了起來。
這一季的新菜品其實已經上市了一段時間了,饒是蘇念安也都吃過了,瞧著芸鵲公主這泰然自若的架勢,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偷溜出宮了,整個鶴都最高檔的酒樓也就屬這家太和樓了,所以蘇念安估摸著,這些菜品,芸鵲公主也都是吃過的。
蘇念安裝作很認真的在思量,在醞釀著要點什麼菜,但其實……
她在心裡已經將霍成蕭給翻來覆去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了!
這個霍成蕭,上回永安伯爵府的書會上,也是這樣開口輕飄飄的就給她下套,讓她硬著頭皮去應對這等尊貴之人,說的不好,做的不好,都是要被皇子公主記住的。
蘇念安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得罪了霍成蕭。
要說原身的蘇念安也不過就是對霍成蕭比較花痴些,有沒有對他圖謀不軌,他一個男人家家的,怎麼還記恨上了呢?
小人!偽君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