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怨憎會
「所以，他是神仙？」商天佑好奇問李淵，王度是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真正的神仙。
李淵嚴肅的點點頭：「對，有很多的世家子都肯定他是神仙。」
「我怎麼沒有聽王爺爺說過啊？」商天佑繼續問道，按說如果真的是有神仙的傳說的話，王安宜應該會告訴他才是。
李淵臉色變得古怪起來：「王叔不在此列，王度出世的時候王叔已經離開王家了。還有，鐵頂山山神不是你嗎？你跟王度走的一樣的路線？」
「什麼路線？我怎麼不知道你說什麼。」商天佑奇怪的問，他的路線就是封神，封了就成神。王度難道也是這樣？
「信仰封神！曾有世家子弟假裝背叛家族，跟王度稱兄道弟十多年，才從他口中得知，他是信仰封的神。」李淵的神情愈發地古怪，王家村的土地神，鐵頂山的山神，魯山縣的城隍，這不也是積累信仰的嘛，只是手段不一樣而已。
商天佑這才明白李淵說的手段是什麼，無語的翻著白眼：「信仰能封神？要是可以的話歷史上那麼多神人，也沒見誰真正成神啊。」
「但是他真的可以放出掌心雷，這還是在世家子弟的眼皮子底下發的。」李淵嚴肅的說道：「你要小心這個人，不要被他一個掌心雷炸死了。」
告誡完商天佑，李淵便不再多說什麼，該說的他都說了，既然商天佑不願意走，他也趕不走啊。畢竟願意陪自己死的人可不多。
狼孩看著窗外跟著馬車奔跑的七八頭狼，好在離得遠沒有嚇著馬匹。在敏敏的誘導下，狼孩已經恢復了交流的能力，雖然語調還有一點點的奇怪，卻也不妨礙交流了。
「你為什麼跟狼群生活在一起。」閑來無事商天佑便繼續問狼孩之前的那個話題。
狼孩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愣愣的看著商天佑，好一會才開始說的來歷。狼孩本有名字，只是他不願意說。他就是這華山附近村裡的孩子，但是一生多災多難，他在大業八年的冬天出生，出生那天天降大雪，家裡的茅草屋被大雪壓垮，剛剛生產完的母親便烙下了病根。
在狼孩兩歲的時候，父親去地里幹活，母親藥用完了，上山採藥，從山上摔下來死了，四歲的時候發山洪，村子被水淹了，村裡人死了不少。大災之後必有大疫，自然而然的村子里發生了小規模的瘟疫，雖然不嚴重但是卻嚇得人夠嗆。
在他六歲的時候，麥子快熟的前幾天一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將村民的一年的辛苦全部毀於一旦。恰巧村裡來了一個文士，也就是王度，他斷言狼孩就是災星轉世，每兩年就會災禍不斷。
狼孩被拋棄了，被他的父親抱著扔到了山上，讓他自生自滅。
「你以後沒有姓名了，也不要回到村裡來，否則我親自打斷你的腿。這是我父親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狼孩的講故事講完，他的臉上毫無波瀾，看不到絲毫的難過和悲傷。
「你沒有回去找父親大人嗎？」有些感同身受的敏敏急忙問道，商天佑和李淵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是不相信什麼災星轉世的，但是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狼孩，甚至李淵都忘了王度的事情。
狼孩沒有回答敏敏的問題，繼續說道：「我到了山上之後，運氣好被狼群收養，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偷偷溜回村裡，想要回家，被父親發現后，我求他讓我留下來，沒想到父親竟然真的要打斷我的腿，如果不是狼群趕來救我，我可能都站不起來了。
後來那個叫王度的便來了，他讓父親將我拋棄，便找到我想要收留我。他說他需要一個護法神獸，我常年跟狼群生活在一起，跟野獸無異，想要收我為他座下神獸，就像二郎神的哮天犬一樣。」
李淵一腳將案幾踢倒，眉頭緊皺卻一言不發。商天佑輕聲問：「你恨你父親嗎？」
狼孩搖搖頭說：「不，我不恨他。雖然他很討厭我，但是卻沒有讓我餓著凍著。如果不是那個王度，可能我不會被趕走。」
商天佑看向李淵，因為他發現李淵的臉色很凝重，好半晌都不見李淵說話，便問道：「叔德公，怎麼了？」
「當與無比討厭的人處在同一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時，就會心生怨恨，這便是怨憎會。」李淵臉色難看的看向商天佑：「我懷疑我們是不是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之中，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怎麼會那麼巧合，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一個接一個。」
商天佑將事情想了一遍之後，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畢竟這一路上他就是最大的變數，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摸清他的秉性，畢竟他展露的東西並不多。除了已經封神的人以及李世民、長孫家的人，他跟其他人可沒有過多地接觸過，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是有人算計的。
這聰明人啊，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商天佑心中感嘆到。
「李爺爺，你說這個世界公平嗎？」敏敏有些難過的問李淵。
「這個世界人生來就不公平。」李淵忽然感慨道：「可能對人最公平的就只有時間吧！」
商天佑想到一首詩脫口而出：「公道世間唯白髮，貴人頭上不曾饒。」他為自己來到唐朝終於有了可以裝文化人的機會而激動不已。
李淵聽到商天佑念的詩，摸摸自己的頭髮，感慨道：「是啊，公道世間唯白髮。好詩啊。」
商天佑也覺得是好詩，他覺得他離詩壇文聖不是很遠了，再抄兩首詩，加上有李淵給自己背書，相信他的名聲很快就會打出去。
商天佑想到以後自己風光無限，再加上他神仙的身份，天下哪裡去不得。想到神仙，商天佑便從YY中醒了過來。
「我曹，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商天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神仙啊，還有一大幫神仙屬下，做什麼文聖，舉頭三尺的那個神明不香嗎！世間沒公道？我就是公道啊。
李淵、敏敏和狼孩都疑惑的看著商天佑，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