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再見凜禰
「真的是,好貪心呢。」凜禰垂著臻首,如蘭似麝的吐了一口氣,「你能這麼說我真的好高興,能說想要跟我在一起,讓我覺得是件很幸福的事,光是聽士道的話,就會覺得那樣真的比較好呢。」
「但是!!!!」
「你所期望的未來,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已經回不去了,總有一天會變成這樣,所以,在自己消亡之前,至少要讓你幸福,我是這樣想的。」
「所以,再見了,士道!」
「凜禰?」士道覺得很奇怪,他一直搞不明白,凜禰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子的言語,她為什麼說園神凜禰,一定會消亡死去?
「啟動吧,『凶禍樂園』!!!」
整片的園神凜禰的神域空間都閃動著璀璨的櫻花色光芒,奪目不已,當士道睜開眼時,發現眼前的凜禰已經被一堆樹枝纏住,一但靠近還會被凜禰身旁的樹枝攻擊。
彷彿是,『凶禍樂園』,以園神凜禰為養料一般,進行著『樂園』的構築一般。彷彿就把園神凜禰,當做了一個完全的靈力礦物一般看待,而非人類或者說是精靈。
等等,養料?
靈光閃過腦際,士道終於理清楚了一切。
原來老師說的是這個意思,通過拾掇而起的一絲又一絲的線索,最終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園神凜禰,並不是精靈,也不是人類,只不過,完全就只是精靈靈力的聚合物而已,只是一個特定產生的能量體而已。
也就是說,自己一旦封印了凜禰的靈力,凜禰就會徹底消失,同樣的,如果解除了『凶禍樂園』,凜禰也同樣會因為『凶禍樂園』的消失而消失,因為從某種角度上說,『凶禍樂園』就等同於凜禰的存在,凜禰只能存在於『凶禍樂園』之中,『凶禍樂園』也就相當於凜禰的死去。
而且,園神凜禰,並不是精靈,也不是人類,只不過,完全就只是精靈靈力的聚合物而已。
所以,靈力總有一天會消亡!所以她才選擇了接受這樣污穢的力量就是為了和士道多待一段時間。
所以說,最近一段時間,和士道所接觸的,和精靈們一起的嬉笑玩樂的,為士道當了好幾天貼心的廚娘的,園神凜禰,本體只不過是一團靈力的聚合物罷了。她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甚至她的出生也是為了別人的目的而誕生的。不是一個作為被愛的人兒出生的,只是作為一個————工具。
或許是因為精靈的靈力,本來就是很特殊的東西吧。靈力的聚合物,產生了意識,所以化作了一個具有人類意識的存在。
但是實際上,園神凜禰並不能夠稱之為人類,也不能夠稱之為精靈,所她沒有那應有的生命軌跡。
很悲哀吧,很扭曲吧,很殘念吧,那一個完美的、人妻力滿滿的凜禰,那一個有著櫻花色的可愛發色、聲音無比甜軟的凜禰,僅僅只是精靈靈力的聚合物罷了,就連生物的存在,或許都算不上。
至於你會不會有這種想法,反正連士道是不會有這種想法。
只要有愛的話,就算是沙耶這種肉塊,都可以上給你看啊!園神凜禰,就算這是具有了意識的精靈靈力化作的人類,但凜禰是一個萌妹子,一個連士道喜歡的萌妹子,一個喜歡著連士道的萌妹子,那就足夠了!
「誰規定的,一團精靈的靈力聚合物的命運,就要隨著時間,逐漸的消亡呢?」連士道抿嘴,扶著尖頂的黑色禮帽,優雅的一笑,但是話語里,卻是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定時的補魔,不久行了嗎?難道你就一定要死嗎?」
「我已經欠的太多了,沒有辦法回頭了。士道放棄吧!忘記我,這樣你才可以追求你的幸福。」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靈力迅閃動,慈悲之刀便出現在了士道的雙手上。
士道揮舞著手上的慈悲之刀,斬下一根又一根的樹枝,但是,畢竟士道是一個人,速度終歸有限,而此刻,整個新天宮塔內部的,園神凜禰所構築的神域世界,都被著一大片的樹枝侵襲了,仿若創世的世界樹一般緩慢的生長著,以園神凜禰的精靈靈力為養料,構築著撐起這一片完整的『凶禍樂園』世界。當世界樹完全的撐起了之後,應該就是代表著作為精靈靈力的園神凜禰消亡的時刻了吧。
「!!!」樹枝依舊緩慢的晃動著,很顯然在侵襲著園神凜禰的精靈靈力,士道必須快點斬斷所有的樹枝,將園神凜禰解救下來才行。
後退幾步,士道眉頭微微一皺,不行,這樣下去根本趕不上。
「伊格尼之印!」無數的赤紅色的火焰布滿了整片神域世界,無窮無盡的火焰從士道掌心噴出,直射向那些纏在凜禰周圍的那些樹枝。這個威力哪怕是專修伊格尼法印的施救派老獵魔人都會羞愧的,可誰叫士道有個變態師傅還有一身的精靈靈力呢!特別是琴里的火焰靈力,在諸多的buff加持下猶如炎魔在世化作滔天火海。
隨著士道右手的揮動,赤紅色烈焰燒在了這些樹枝上面,眼前一大片的樹枝,全部被燒成了飛灰。
士道嘴角微微一翹,這樣就足夠了。
斬開了零碎殘餘著的樹枝,士道終於來到了凜禰的身邊。將束縛著凜禰的樹枝全部的拔刀斬碎,士道接住了失力而倒下的凜禰。
剛才,園神凜禰尚且因為化作了世界樹的養料而沉睡著,不過在世界樹被凜禰斬斷了之後,凜禰的意識一下子恢復了過來。
「原來如此啊,你已經,打破了我的『凶禍樂園』了嗎?我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被士道公主抱在胸口的凜禰,虛弱的說道,似乎因為精靈的靈力過度的消耗了許多。
「凜禰,聽我說。」士道輕輕的吞吐了一口氣,然後在凜禰的耳邊呢喃道,「之前跟你約會的時候,真的覺得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吶,凜禰,我想跟凜禰在一起,你早就已經是我的家人了啊!就算不在這個世界,就算從這裡出去,你也是對我來說重要的存在啊!所以啊,一起回去吧,回歸我們的日常,就算不藉助『凶禍樂園』的力量也是可以的,我相信,凜禰你可以藉助自己的手來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士道……」凜禰的言語間,有些囁.嚅,不知道是懺悔,還是什麼的,「『凶禍樂園』已經脫離了我的控制,很快暴走就會開始。」
凜禰緊緊的抓住了士道的胸口,彷彿是為了在最後的時光,更加近距離的把握住士道一般。
「現在,士道,我們只有最後一個辦法,可以結束這一切。」
「凜禰,不可以……」彷彿知道凜禰要做什麼,士道立刻阻止道,但是不等他開口,凜禰那邊卻是先一步的捧住了他的臉頰,十分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伴隨著凜禰的靈力流向士道的體內,那遍布四周的血紅色樹枝,在下一刻消失無蹤,不停晃動的房間,也是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
「凜禰!」
「不要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個臉上帶著溫柔笑容的士道……」
面對自己即將消失的身體,凜禰臉上的表情卻是非常淡然,甚至說,她竟然還在安慰士道。
「凜禰……」
伴隨著那淡淡的藍色光芒,凜禰的身體在逐漸的化為虛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卻又無能為力的士道,此時真的很想對凜禰說上一些什麼,即便他很清楚,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
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是又無法說出來,最終只能叫出凜禰的名字,並且將她的臉龐深刻的記在內心之中。
士道擁有著生命法則,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可是換到凜禰身上,士道卻發現自己的法則完全無效,根本無法維持凜禰的存在,就連控制靈力迴流到凜禰身上也做不到,無論他想盡什麼辦法,都沒辦法拯救懷中的女孩,第一次面對這種感受,士道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無力。
「抱歉呢士道……因為我的任性,結果卻惹得你傷心難過……」
士道的懊悔和無奈全然寫在臉上,即便是即將消失的凜禰,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怕是也正因如此,她的臉上卻是掛上了淡淡的笑意,嘴裡說著抱歉,很是努力的想要去撫.慰士道。
只是,明明都已經到了最後,你還要說抱歉嗎……
「真好呢,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再與士道一起約會……」
「會的……會有的!這個機會……一定會有的!」
伴隨著凜禰的輕.吟,她的身體最終消散成為了點點光芒,而就在她消失的一剎那,士道也是大聲的呼喊了出來,無論如何,他都一定會再度找到這個機會!這一次的分別,絕對不是永恆!
當士道喊完這句話之後,一滴淚水自他的淚角邊劃過,不過他很快就擦掉了這滴眼淚,因為他明白,這絕對不可能是結束!
在『凶禍樂園』的崩壞被士道阻止了之後,空間震的警報也隨之接觸。夢境開始崩塌,現實和虛幻開始重疊,所有的一切開始回歸正軌。可季效益到哪裡去了呢?
天宮市,再一次從被破壞的危機下被拯救了,士道也又做了一次所謂的救世主。
因為凜禰掌管著的【Ruler(掌控者)】對於『凶禍樂園』之內的輪迴的掌控之力,在那之後,其她等人的記憶,都回歸到了十香暴走的那一天,當然也失去了結界內所有的記憶,也不再記得了園神凜禰這個人。
不過,凜禰原本作為真那和琴里的青梅竹馬而出現的身份,作為都立來禪高中一位學生的身份,就只是虛擬構造出來的記憶罷了。所以倒也只是無傷大雅的舉動。
大多數人,都很困惑的發現日期已經步入了7月,但是他們對於6月底經歷了什麼,卻只是迷迷糊糊的沒有多大的印象,這種困惑,持續了一段時間,也就完全的消失了。
不過,大家是忘了凜禰這個人,唯獨只有士道一個人,他還記得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孩,那個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笑容,在消失的最後一刻,還在與他說著抱歉的女孩。
說真的,其實士道都在想,為什麼自己沒有與大家一樣失去記憶呢?如果失去了記憶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再煩惱痛苦了呢?
不……相比失去記憶,他果然覺得自己還是保存這段記憶的比較好,雖然不知道未來究竟會不會再見面,但至少只有他自己,還記得凜禰的存在!
忽然士道剛到頭部劇痛無比,想要叫喊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身體也是越來越虛弱,正在彌留之際以前場景也是模模糊糊的只看到有一人走到自己面前。
「你倒是泡妞,泡的開心!結果把所有的爛事都拋給我了!」
士道還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眼前一黑再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