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吃臍帶
最後一天，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季效益就離開了自己的住所，把住所的鑰匙交給了巴德，同時把指揮權移了出去。
一如最早成立亞哈革時一樣，一個人負責研究員，一個負責獵人。
季效益前往了治癒教會裡的那個獵人工坊。
既然要離開了那麼就多帶點補給品，雖然采血瓶什麼的季效益用不上，但是骨髓灰和水銀子彈還是很有必要的。
從幾天前，季效益就到這裡下了訂單，留下了一桶自己的血液，要求他們用這一桶血製造出儘可能多的水銀子彈。
雖然季效益自己也可以做，但工藝偏向於現代一點所以在在殺傷力上有那麼一點點的拉胯。
保質期存儲條件各個方面都有所不如，自然是把這樣的小事交給工匠了，反正付出的只是一桶血而已。
今天就是最後的收貨期限。
輕輕鬆鬆的就拿到了接近百發的水銀子彈，也沒有其它事情，季效益轉身走出了獵人工坊。
不管有沒有用季效益都想要試一試，可不可以把東西帶出夢境之外。
卻是遇上了他最不想遇上的一個人。
許久未見，他的頭髮已經斑白了，或許是耗費了過多心力，原本就算是灰綠的臉色變得更加的灰黑，幾乎就和重傷垂死的人一樣。左腳徹底斷了，換上了一個木質假腿，勉強支撐著身體，但是這或許只是個假象。
一個第一獵人，怎麼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格曼看起來更加慘了，可他身上那股瘋狂的意蘊越加可怕了也變得更加的內斂了。如果說之前他是一隻瘋惡忍犬，那麼現在就是一隻陰毒到了基地的毒蛇。沒人知道到底他會什麼時候發動攻擊，但他只要一動手絕對可以讓所有的對手付出難以承受的慘痛代價。
更不要說他的身邊並沒有那把用隕石打造而成的送葬之刃，估計只有全盛時期的路德維希或是聯盟長官才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在他身邊的只有一個人偶，一個被他愛護有加的人偶，一個和瑪麗亞外貌相同的人偶。
季效益站在台階上，俯視著下方的格曼，看著他小心的攙扶摟抱著那個人偶慢慢的走上台階。
兩人並排，一左一右，中間隔著那個人偶。
「很像瑪麗亞。」
「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
「那你就有資格了？」
「我是她師傅！」
「也是你殺了她！」
錯身而過，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空氣中回蕩的幾聲低沉的話語，或激昂，或質詢，都在下一秒消失得無影無蹤。
季效益走下了台階，格曼走上了台階。
「你知道嗎？」
兩個人都回過了頭，轉過了身。
「你知道嗎？我找到了讓瑪麗亞回來的方法，我不會讓她在那裡等太久的。」
格曼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季效益，說著不知所云的話，嘴角的笑是無比的詭異。
「在這裡，我遇到了她，她會幫我的，瑪麗亞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的。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讓人心裡發毛，但是笑聲停下之後，格曼又恢復了那一張死人臉，攙扶著人偶慢慢的轉了回去。
在那一刻，季效益似乎看到了格曼的瞳孔變窄了一瞬間，變紅了一瞬間。
就像是……野獸的眼睛一樣。
到底還是…………還是被月之魔物蠱惑了嗎？
之後，再無波濤……也許下一次在回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吧？
當季效益要走出亞楠城門的時候遇上了，完成任務返程的路德維希。
「你是要去做任務了？真是難得。」
「我可不會去做任務，只是要離開這裡。」
「離開？待在治癒教會不好嗎？」
「我從該隱赫斯特離開得已經夠久了，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嗯……是嗎？那麼祝你武運昌盛，下次再會。」
「祝你武運昌盛，下次再會！」
一個人走出亞楠城，來到了上次狩獵黑暗怪獸帕阿爾的地方，這個灰樹林在出現了一次怪獸之後，通行的人越來越少了，現在也更加適合當作一個避人耳目的場所。
也就在某個時間點，或許老早之前季效益的腦袋是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終在猶如潮水沖刷般疲倦感的拍打下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海伯利昂號上，除了覺得世界更加清晰以外似乎沒有多出什麼…………
那些季效益早就準備好的子彈武器是一樣都沒有帶回來，看來夢境里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帶回到現實當中的。
「叩————」
一聲沉悶帶著清脆的碰撞聲回蕩在季效益耳邊，一個木盒子因為他的移動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
也許是之前太過投入了吧，完全陷入了個人的幻想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這麼一個東西。如今這麼一幢倒是提醒了他，反手一把抄起了木盒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木盒不大大概有20X20X10cm的規格，也沒有什麼鎖之類的東西只要輕輕的一用力就可以打開。
季效益也也沒有猶豫什麼一把翻開了木盒，在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條臍帶。沒錯一條臍帶，第三臍帶，科斯的臍帶，每一個上位者幼體存在的證明————第三臍帶。
看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法帶出了的，除了第三臍帶以外。季效益清楚的可以感覺到他先前獵殺野獸得來的那些啟蒙也就是靈視也一併被帶了出來。
同一個地方，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季效益卻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似乎是看的更加的清晰了，對這艘戰艦更加的了解了。
以前就好一個照著答案把作業寫出來的孩子，你讓他在寫一遍是沒有問題。可要他說出個一二三，或是變一變體型在讓他寫就卸不出來了。
可現在季效益在看這艘戰艦完全是沒有滯色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學生瞬間變成了優等生。講解、理解、活用還是考試統統不是問題。
這就是啟蒙帶來的能力嗎？
難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追求古神之智，這就是魅力所在嗎？
季效益心中暗暗感嘆帶，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臍帶看個不停。
對他而言，這就是吃貨不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