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鑰匙
雷穆斯突然說道：「我插句嘴，『神子』的另一種翻譯是『神選中的孩子』。學術界對於哪種翻譯是對的，至今還有著爭議。」
奎師：「所以，你也是贊同『神軀是有意識的』這種理念的嗎？」
雷穆斯：「很多的典籍都證明了，虛空神靈死亡之後落入了主位面而不是落入無底深淵並不是一個巧合。」
奎師：「然而，也有很多的典籍證明了…」
布蘭妮趕緊攔住了他們，她對這些天書一樣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打斷一下哈，真的有絕對的『不死』嗎？」
雷穆斯和奎師異口同聲：「當然沒有！」
這個小插曲讓他們兩人對視了一下，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奎師說道：「絕對『不死』的問題以後再說。說回『安提諾米』吧。」
「『安提諾米』在神子中也是非常特別的一個存在。」
「它有著三個腦袋三個意識，力量非常強大，全盛時期，它是公認的『最強的傳奇』。」
「它的特性非常多，最棘手的就是『不死』。」
「這個特性讓它壽命非常的長，能活到今天就是一個證明。」
「而且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以極快地速度癒合。」
「它也有不俗的智慧，如果對方太強，它會立刻逃跑。它的速度非常快，還擁有著能夠在空中行走的『踏空』特性…」
諾賽克聽得冷汗直流，「所以，這麼猛的傢伙，是怎麼被封印的？」
奎師：「『安提諾米』被封印了很多次，最近一次是在近千年前」
「時任的教皇親自出手，斬掉了它的一顆腦袋。」
「奇怪的是，那顆腦袋並沒有回到它身上。」
「先輩們猜測，應該是有路過的擅長封印的強者瞬間封印了那顆腦袋。」
「總之，少了一顆腦袋的『安提諾米』跌入了普通傳奇的境界，被當時帝都的四個家族擊敗，並且成功封印了。」
雷穆斯說道：「是五個家族。封印的主體是布郎家族設計布置的。」
布蘭妮說道：「那，那顆掉下來的腦袋在哪裡？特別是，『安提諾米』知道在哪裡嗎？」
奎師：「我估計它不知道。這顆腦袋從那天開始就下落不明，沒有任何的線索。」
諾賽克：「那是好事啊，它永遠都是普通傳奇的境界了，要封印它就更容易了。」
奎師和雷穆斯對視了一眼，苦笑道：「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布蘭妮有些不解，「為什麼啊？」
雷穆斯：「你知道先輩們為什麼不將『安提諾米』肢解，然後分開封印嗎？」
諾賽克恍然：「對啊，被肢解它的實力就會下降，就更好對付…」
看著奎師和雷穆斯苦笑的樣子，他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奎師：「『安提諾米』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身上，有一條『法則』。」
布蘭妮：「那個，『法則』是啥？」
奎師：「簡單地說，日出日落，月圓月缺，就是『法則』。」
布蘭妮：「這麼厲害，那『安提諾米』的法則是什麼？」
奎師看著雷穆斯：「我記得，那條法則是叫『一滴血規則』對吧？」
雷穆斯點了點頭，「『一滴血規則』：只要生命體有一滴血是『活』的，那麼生命體的其它個體就不會真正陷入死亡。」
布蘭妮：「所以，只要『安提諾米』那顆被砍掉的腦袋還活著…現在的安提諾米就不會…死？」
雷穆斯：「是的。你不是在好奇所謂的『絕對不死』嗎？只要沒人找到那顆腦袋，它還真的不會死亡。」
「說極端一些，就算是創世母神現在醒過來，也殺不死它。」
諾賽克驚訝地說道：「不可能吧，創世神哎，怎麼會殺不死自己創造的生命呢？」
雷穆斯：「你忘了『神子』是怎麼誕生的了？」
諾賽克：「虛空邪神？」
雷穆斯：「『神子』身上的法則並不是這個位面的，而是虛空邪神所擁有的法則。」
「只要虛空邪神生前所掌控的位面還存在，並且沒有人成功奪取這些『法則』，這些『法則』在這個位面就是絕對的。」
布蘭妮：「那，只要在『安提諾米』完整的時候，用最大功率的魔能炮之類的方式，把它完完全全轟成渣不就行了？」
雷穆斯：「這就是它聰明的地方了。」
「它什麼時候是真正完整的呢？」
「它在戰鬥的時候會流血嗎？血掉在哪了呢？」
「而且，安提諾米無時無刻都在掉毛…」
布蘭妮：「那，不是真的無解？」
雷穆斯：「徹底消滅很難。但是，可以封印。」
「我要去一趟帝都。」
布蘭妮：「你去帝都幹嘛，安提諾米不是不在帝都嗎？」
雷穆斯：「誰說我要去找安提諾米了？我只是去帝都見個老朋友而已。」
布蘭妮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老朋友，男的女的？」
雷穆斯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女的啊，怎麼了？」
布蘭妮：「多大了？」
雷穆斯：「…十六歲，你問這個幹嘛？」
布蘭妮一臉沉思，「艾米也差不多這麼大，果然，你就是喜歡這樣的小女孩！」
雷穆斯無語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要亂說話。」
「說道艾米，她就交給你了，這次我一個人走。」
布蘭妮：「至少告個別吧。」
她轉頭對著訓練營大喊：「艾米，過來一下！」
一身塵灰，坐在地上休息的艾米聞聲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小跑了過來。
雷穆斯看著艾米，說道：「我有事情要去一趟帝都，你就留在星火軍訓練吧。」
艾米聲音不大，「不帶著我，是因為我太弱了嗎？」
雷穆斯：「準確地說，是帝都太危險了，不是你現在能去的。」
艾米：「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訓練的。」
她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雷穆斯，「我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雷穆斯沉默了一會，「等你掌握靈感的時候。」
星火峽谷。
雷穆斯大步地走著，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來送他的布蘭妮說道：「奎師沒有來送啊，我還以為，他們這次的重逢關係有所緩和了呢。」
諾賽克笑了笑，「我猜，奎師來送了，只是避開了我們而已。」
布蘭妮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諾賽克：「上次，雷穆斯離開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
布蘭妮噗嗤一笑，「你們這些男人啊，真是彆扭。」
離布蘭妮不遠的的某個山峰上。
奎師背著手靜靜站立著，看著雷穆斯逐漸變小的背影，默然無語。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身影爬上了這個山峰，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
「現在能告訴我原因了吧」奎師沒有轉頭，說道：「十二先生。」
十二先生聳了聳肩，「老實說，我也不清楚。」
「總之，讓你告訴雷穆斯安提諾米脫困的消息，是『老闆』的命令。十六先生。」
十六先生，或者說奎師皺了皺眉，說道：「雷穆斯雖然實力還不錯，但是也不至於讓『老闆』親自安排他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
十二先生：「可能是因為…雷穆斯，是『喪鐘計劃』的鑰匙吧。」
十六先生震驚地看著他，「既然雷穆斯的身份這麼重要，你還讓我誘導他去帝都？」
十二先生：「喂喂，不要亂說哦。不管是『老闆』的命令還是我的轉述，都沒有讓你誘導他去帝都哦。」
「只是讓你把安提諾米的消息告訴他而已。」
十六先生不假思索，「結果還不是一樣…」
他突然愣住了，話語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他緩緩說道：「所以，雷穆斯知道安提諾米的消息之後所做出的反應，也在『老闆』的考察範圍之內嗎？」
「這種考察，也是為了『喪鐘計劃』是嗎？」
十二先生：「誰知道呢。關於『喪鐘計劃』，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十六先生：「那我換個問法，明知道雷穆斯已經殺過了很多貴族，還特意讓他去貴族勢力最強大的帝都。」
他看著十二先生，一字一頓「你們就不怕，這把鑰匙被人折斷嗎？」
十二先生：「身為『喪鐘計劃』的鑰匙，沒有那麼脆弱吧。」
十六先生很是嚴肅，「萬一呢？『喪鐘計劃』不容有失。」
十二先生：「如果真的出現了這個萬一…」
他漠然地看著十六先生，「那就啟用備用鑰匙唄。」
備用鑰匙…
奎師默默地轉過頭，看著雷穆斯消失的地方，不知道說什麼。
要活下去啊…
十二先生看著他擔憂的樣子，說道：「你有空擔心他，不如多關心一下你自己。雷穆斯是不是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奎師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說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猜測？」
十二先生：「不是我的猜測。是『老闆』的猜測。」
奎師瞳孔一縮：雷穆斯的過去…雷穆斯那完全和年齡不符的巨大知識量…『老闆』的關注…
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是不是…我們當中有一個人…任務內容就是雷穆斯，為了打造…」
「…這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