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議定斗將，猛將出戰
李闖正在與王宣交戰，殺得王宣只剩招架之力，卻看到眼前寒光一閃，不由得一驚，連忙低頭躲過這致命的一箭。
他連忙虛晃一招後退，同時做好了防備，但第二支箭遲遲沒有射出。
他回頭一看，龐萬春就在他的身後，手中寶弓拉滿，對準了一處營帳的陰影處。
「情況怎麼樣？」
方臘也帶著石寶策馬趕到。
大軍營盤綿延數里，在混戰中方臘自然不可能同李闖待在一處，他與李闖一南一北掃蕩幽州黃巾的營帳，直到幽州黃巾主力抵達，他才前來同李闖匯合。
果然，那處營帳后，王勇同樣滿弓瞄準，緩緩走了出來，隨後，李密也攜同雄闊海領軍前來。
雙方士兵頗有默契地停止了戰鬥，在自家主帥身後擺開陣勢，將戰場留給一眾首腦。
狄青見狀，悄悄讓自家麾下後退，自己隨便摸出一塊黃巾戴在頭上，站在李密身後，趁著混亂融入黃巾軍中。
夜色正濃，再加上雙方剛剛停戰，十數萬黃巾自然不可能亂鬨哄地尋找自己的軍伍，只得排列成巨大的方陣，一時間，沒有人發現狄青有任何異樣。
「李闖，你夜襲我軍，是何居心？」
李密面沉似水，聲音低沉而急促，彷彿在強行壓制著怒意。
李闖暗罵虛偽，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立刻冷哼一聲，道：
「李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執老子的軍法，老子今晚，就是前來討債的。」
李闖經過一段戰鬥，早已披頭散髮，加上臉上猙獰的表情，如同地府中的惡鬼。
「李闖，軍法無情，你難道不懂么？」
「你犯了錯，就該受罰，此事就算是鬧到大賢良師那裡去，也是你的過錯。某對你實行的軍法，已經是寬厚處理，只是以示懲戒，想不到你竟做出如此之事。今日，某必定生擒於你，送至大賢良師座前聽候發落！」
李密義正言辭，讓大部分黃巾軍都明白了事情原委，只有少數離得遠的黃巾士兵沒有聽到。
「放屁，李密，老子何錯之有，只不過被你強行拿來立威罷了。」
「廢話少說，今日，老子要取你項上人頭！」
李闖暴跳如雷，若不是方臘拉著，他就要直接沖入李密軍中。
「方臘，你也要與李闖狼狽為奸，以下犯上么？」
徐世勣大聲叫道，以下犯上這個詞若是李密說出有趾高氣揚之嫌，但徐世勣說便沒有任何問題。
「兩位這又何必呢，今晚戰鬥不到一個時辰，便令我軍傷亡慘重，倘若真的要打起來，恐怕得利的，還是軒轅關中的曹操。」
方臘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卻並未命令龐萬春收起他的弓箭，這便是明目張胆的拉偏架。
狄青聞言頓時一驚，沒想到方臘會說出這種話，若是讓李密李闖二人冷靜下來，難免不會休戰，這顯然對漢軍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哼，方臘，看來你是死了心要趟這一灘渾水了，那便戰吧，今日不決出勝負是沒法罷手了。」
李密的話讓狄青放下心來。
儘管不知曉狄青的靠近，但無論是李密還是李闖都知道漢軍細作就在附近，自然會把這場戲演好。
兩人心中都存了誅殺對方的心思，但他們都明白，在曹操伏誅之前，絕對不可以提前行動，否則，一旦被曹操捉住機會，便是所有人的末日。
曹操已經成為這些大渠心中的夢魘。
「戰就戰，誰怕誰！」
李闖怒吼，將手中大刀指向李密。
李密忽然一怔，彷彿察覺到什麼不對。
「史思明呢？按道理來說，他所謀划的計策，他應該全程參與才對啊。」
「難道說他看出我心中所想，不想被亂入其中？」
「但既然他能看出這一點，那麼他也應該明白殺他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無論他裝作支持哪方，都會安然無恙，為什麼他要和慶布突然消失？」
「難道其中，還另有什麼謀划？」
李密腦子轉得飛快，但李闖當前，容不得他騰出時間思考史思明的謀划，只能在心中加以警惕。
「李闖，若我們以軍陣交鋒，怕是會折損無數弟兄，我們斗將三場，來解決此次爭端如何？」
想不出史思明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最好還是要留一手，萬一出現差池，大軍在後也好解決。
「怎麼，怕了？」
李闖獰笑，顯然對李密提出的要求很不屑。
「你若是一意孤行，我等只能奉陪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但勝者，也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密沉聲道。
「……」
李闖沉默，李密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在曹操還沒有現身的時候，最好不要浪費太多戰力。
「那你說說，怎麼個斗將決勝法？」
「你我二人各派出武將，進行三場斗將，生死不論。」
李密想了一下，緩緩道。
「三場取兩場勝者，為最後的勝利方，失敗者當交出兵權，下馬受伏，你看如何？」
「若是你敗后反悔，該當如何？」
李密心中狂罵李闖愚蠢，此次斗將的目的一是為了減少傷亡，二是為了吸引曹操，雖然李密心中存著斬殺李闖的念頭，但絕對不是可以依靠這次斗將能夠做到的。
方臘倒是先明白過來，俯身在李闖耳邊輕語幾句，李闖這才點頭。
「斗將可以，但你們不可以派出雄闊海出戰。」
李闖義正言辭地提出了條件。
「為何不可？」
李密自然不會答應，雄闊海武力驚人，他若出戰便可以保底一場勝利，聰明人都不會做這種作繭自縛的事情。
「如果雄闊海不得出戰，那你也不能下場。」
一旁徐世勣插嘴道。
「這個……」
李闖一滯，己方可以拿的出手的只有自己，石寶和龐萬春三人，若是少了自己便穩穩少了一場勝利。
敵人穩贏一場和自己穩輸一場，究竟如何抉擇？
他猶豫片刻，最終咬牙道：
「那就讓雄闊海上。不過，你們要先手出戰。」
「只得如此了。」
方臘在他身邊附和。
「……可」
李密同徐世勣嘀咕幾句，答應了李闖的請求。
他和雄闊海交流了一下眼神，帶領一眾將領後退，給交戰雙方留出場地。
雄闊海穩坐馬上，手中不再是熟銅大棍，而是兩把戰斧，配合他那剽悍的長相，不禁讓人不寒而慄。
「幽州雄闊海在此，誰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