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主力入場，器出投石
「匈奴主力什麼時候入場？」
幾乎和木華黎同一時間，項明也扭頭輕聲詢問李儒。
李儒與匈奴鏖斗一月，對於匈奴的基本作戰方式也有所了解，大概可以給他提供一些幫助。
「在玉門關時，他們一向都是分批次進攻，這種保留主力，僅派出兵力試探的作戰形式，某還沒有見過。」
令項明失望的是，李儒也不知道鐵木真的想法。
項明無奈地搖了搖頭，李儒所長在於算計，這種直接守城的能力還不如馬騰，也就不再問詢，專心指揮起來。
若是在中原地區，無論對手是誰，攻城方式皆有跡可循，項明也可以隨之進行改變，以達到最佳的守城效果。
而項明第一次面對匈奴，只能摸石頭過河般謹慎探索，每一個失誤都將會是致命的。
「二隊與三隊的弓箭手先暫停射擊，保留箭矢與體力，看看匈奴這一支先頭部隊目的何在。」
項明見城外匈奴兵力分散，城上的射擊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於是下令暫停射擊。
不過，不能讓匈奴太過舒服，項明還是保留了一隊士兵進行射擊。
一隊兩千人，就算同時攢射，分散到城下，只能說是表面上的威懾，匈奴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等到匈奴主力突進，城下便沒有那麼多空間給他們進行閃避，他們只能被動地接受箭雨的洗禮。
兩隊漢軍謹遵將令，皆停止了手頭的射擊，躲藏在木盾之下，幾輪之後，多數匈奴騎兵也不再反擊，城上城下的雙方士兵竟保持了一種詭異地和諧。
頭上箭雨突然放緩，自然引起了博爾術的注意，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漢軍的用意，當下下令暫停射擊，轉而攻擊城門。
這種程度的射擊，即便不去阻擋，損失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匈奴軍中雖沒有攻城車一類的攻城戰具，但耐不住人多，每人對城門都進行一下衝擊，千人過後，厚重的城門便傷痕纍纍，幾欲攻破。
終於，一名匈奴騎兵持刀劈砍在城門之上，將城門破開了一道口子。
然而，入眼並不是城內風光，而是夯土基石。
前排的士兵將此事報告給了博爾術，後者命令繼續擴大這條口子的面積，發現城門處確確實實被封死。
轉而試探下一扇城門，經過一番周折，發現也是如此。
陽關共有五扇城門，所幸，那道未被封死的城門距離正面戰場有一些距離，匈奴騎兵在此處的兵力並不多，未能攻破城門。
知曉了城門都被漢軍封死的消息，博爾術不敢怠慢，當即派出士兵回稟鐵木真，連帶送回的，還有漢軍的大概兵力情況。
「將城門封死了嗎？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與某一戰了。」
鐵木真倒是沒有太過驚訝，這種事情也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早在玉門關的時候，李儒便用匈奴屍體堵死過城門，唯一不同的，便是屍體的作用比不上夯土罷了。
當初能夠輕易突破屍山，此刻不過是多花費一些功夫罷了，陽關中的守軍數量情理之中的少，整個陽關在他看來已是囊中之食。
他只是輕蔑一笑，在他看來，漢軍對付匈奴的套路依舊如此單調，只可惜，自己並不是歷代被阻擋在關外的匈奴。
自己必將會超越匈奴歷代雄主，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對於這一點，鐵木真有著絕對的自信。
「傳令下去，全軍突進，他們不是將城門封死了嗎？我們就突破他們封死的城門，不記傷亡，某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本事。」
「遵命。」
麾下剩餘的三員大將面色一肅，知曉接下來便是硬戰的時刻，當下精神一振，各自率領一陣兵馬，分別朝著三處城門處衝去。
匈奴主力軍八萬餘人，分成四個陣列，三陣齊出，只留下一隊，嚴密地護衛著他們的單于。
鐵木真端坐馬上，觀察著戰場情勢，並沒有率隊衝殺的意思。
作為統軍之人，鐵木真自然知道身先士卒的重要性，但此刻城門都被封死，就算他帶領一隊上前，也無濟於事，還憑添了風險，所以，他只是安然坐在馬上，等待著匈奴軍英勇衝殺的結果。
「敵軍主力出動，全部弓箭手準備。」
項明目光如炬，站在城垛旁邊，城下射上來的箭矢對他自然沒有一點威脅，他甚至都沒有用天龍破城戟，僅僅左手握著隕鐵擲矛，便將所有射來的箭矢盡數挑落。
匈奴主力方才到達戰場，便接到了來自漢軍的箭矢歡迎，他們人數眾多且密集，不易躲閃，在漢軍前幾波攢射下，損失近千人，和先鋒部隊總共損失的兵力幾乎相當。
城上的漢軍射擊頗為舒服，敵人源源不斷，從上看去，彷彿潮水一般，隨意一箭，倘若不被阻擋的話，都可以命中目標，因而士氣大漲。
不過好景不長，在發現了主力部隊的臨近之後，博爾術下令城下的先鋒部隊全力射擊城上，匈奴主力部隊也分出大部分人對城上的守軍進行反擊，箭矢密密麻麻，如雨墜落。
守城的漢軍悲哀地發現，在反應過來之後，對方的箭矢是他們的數倍，他們射出的箭矢大部分都被對方的箭矢在空中擊落，匈奴的箭矢也壓制著他們的視野。
城上的漢軍開始出現上百的傷亡，這對於兵力本就稀少的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消息。
很快，匈奴主力已經全部在城下集結，一次一次地衝擊著城門處的夯土。
這些夯土畢竟是近期堆砌而成，堅固程度遠不能和城牆相比，若是被他們源源不斷地衝擊，陽關將守不過三日。
「上投石。」
城頭上漢軍被壓制，絲毫動搖不了項明的冷靜指揮，原本有些慌亂漢軍將士也因為自家主將的冷靜而重新有條不紊起來，將巨大的投石器推到了近前。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動用投石器，一來是因為石塊數量稀少，需要節約使用；二來是因為匈奴騎兵機動性太強，命中率不會太高。可現在為了阻斷匈奴騎兵源源不斷的衝擊，不得已只能使用投石器來限制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