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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文才之論,突聞許邵

  「鍾隱居士之詞婉轉細膩,對於文字利用得十分巧妙,單論這份巧思,堪稱冠絕大漢了。」

  項明笑道,同蔡琰賞析起這首詞來。

  「如此年輕,便做了數年詞閣大夫,鍾隱居士之才,絲毫不遜當初的詩閣大夫。」

  末了,蔡琰輕聲道,語氣之中帶著惋惜。

  項明知道,蔡琰口中的詩閣大夫並非杜甫,而是杜甫之前的那位,由於為人太過狂放不羈,有些恃才傲物,得罪了十常侍,才被貶出頌風閣。

  世人皆雲此人不好權勢,但實際的情況,唯有了解之後才能夠知曉。

  「確實,那位才華橫溢,其文章極致華美,冠蓋古今,在詩才方面,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此番入京未能得見,某也深以為憾。」

  項明搖搖頭,似嘆惋,似無奈。

  「人各有命,夫君也無需太過感慨,論婉約,鍾隱稱雄,論豪邁,那位也冠絕天下,不過夫君兼容兩家之長,也完全不輸他們。」

  蔡琰偎在項明懷中,低聲道。

  「哦?昭姬真這麼想?」

  蔡琰出閣之後,雖為女子卻有爵名,因此有命字的資格,蔡琰從《詩經》中「倬彼雲漢,昭回於天」取昭字。

  昭者,光也。蔡琰自命昭姬,有著跟隨項明光耀蔡氏之意。

  於是,項明對她的稱呼也從文君改為昭姬,當然,外人稱呼蔡琰,多會叫上一聲「項夫人」。

  「不錯,雖夫君作品不多,卻皆為上佳之作,無論是《擒王》《行路》,還是方流傳出的那曲《邊城戰》,豪氣衝天,絲毫不落夫君天下第一武將的名號。」

  「那首贈與妾身的詩,則表現了夫君婉轉的文法。雖未得世人所見,卻完全有資格列入詩閣上層。」

  「還有那首《出征》,是妾身所見最具文採的一首,『文生夜聆東觀雨』對『將軍逢戰披金甲』,一靜一動,一文一武,豪放與婉轉完美結合,在妾身看來,論文字意境,無詞可比。」

  「因此,雖鍾隱居士才華橫溢,但夫君也不遜於他,切不可妄自菲薄。」

  蔡琰對項明的迷戀,也多半基於他無雙的文才,此刻見項明對自己有所懷疑,忙道。

  「不知不覺,某也在丹青之上留下了自己的篇章啊……」

  見蔡琰對自己的作品如此推崇,項明也不禁心頭暗喜,不過,這份喜悅也僅僅維持了數個呼吸。

  傳承文化,做出千古名篇固然值得驕傲,但並非他之所願,相較於自己的詩詞,他更希望的是《農典》《商典》等作能夠影響歷史進程,這才是他的野心。

  然而,經歷越多,越發覺得自己不足,當初寫《農典》時以為堪稱完美,但現在一看卻又漏洞連連,惹得他很是發愁。

  有些東西雖然也經過探究,但還是太過想當然,當做推行政令的依據還行,但若是全部按照上面去做,不出數年,整個耕作體系將直接崩潰,還不如不改。

  「怎麼了?」

  蔡琰感到項明明顯心不在焉,出言問道。

  「……無妨,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自己的野望,還未到同蔡琰透露的時候,因此,蔡琰完全不知道《農典》《商典》之事。

  「夫君明顯有些心事,這幾日時常心不在焉,妾身只願為夫君分憂,倘若牽扯到隱秘之事,就當妾身多嘴一問。」

  蔡琰顯然對項明的答覆有些不滿,繼續道。

  面對蔡琰的詢問,項明一時間竟想不出如何回答,沉吟片刻,然後道:

  「某此前向天子提議更改田制,現在想想卻有所紕漏,想要尋找一通曉農事之人,卻無從找起,這些天一直想著這件事,有些憂慮。」

  蔡琰哦了一聲,她也明白,自家夫君即將上任揚州刺史,在其位謀其政,農事關乎民生,但身邊沒有類似的人才,唯恐自己做錯,這才心生憂慮。

  她沉吟了數聲,然後開口道:

  「夫君此次南去,途徑汝南,可尋一人,或許有所幫助。」

  「誰?」

  項明一喜,雖然他方才說的理由有所隱瞞,但他確實急需一名通曉農事之人來幫助自己修改《農典》,聽聞蔡琰有合適人選,連忙追問道。

  「不知夫君有沒有聽過許邵之名?」

  見項明欣喜,蔡琰也不由得暗自開心,也不賣關子,問道。

  「許子將?」

  項明眉頭一皺,他想起當初三改對他評價的那個汝南名士,只是在他眼中,許邵雖名滿天下,但靠的是月旦評這種早期新聞類的文章,對於農事,他並不相信許邵能夠通曉。

  蔡琰顯然看到了項明皺起的眉頭,不由得噗嗤一笑,道:

  「許子將雖為名士,與家翁還有一面之緣,此人確實擅長能說會道,但夫君可知他的身份?」

  「許邵,許……莫非?」

  項明眼前一亮。

  「正如夫君所想,許邵雖為儒生,但他卻是許行之後,也許,許家之中還有通曉農事之人。」

  蔡琰為項明解惑。

  但項明卻從蔡琰的話中聽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苗頭。

  「昭姬,能否再回答某一個問題?」

  項明的表情突然變得極其嚴肅,方才的寫意全然消失,因為,蔡琰的回答將對他未來的布局產生重要影響。

  雖然大漢自從武帝時期便開始罷黜百家,但項明卻也知道大漢玩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儒皮法骨,連帶的,其他諸子百家也紛紛戴上了儒家的帽子,實際上卻在發展自己的傳承。

  項明不知道經過三百年時光百家還剩餘多少自己的力量,會不會被儒家同化。可當下的情況又與真正的歷史不同,甚至諸子都有可能重生在當今的百家勢力之中,這就必將會導致百家殘存的勢力壯大。

  等到儒家不足以壓制這股力量的時候,必將引起專屬於這個時代的百家爭鳴。

  倘若自己能夠在這個獨尊儒術的時代借勢拉攏百家,將同樣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助力,同時,在百家的幫助之下,自己想像之中未來規劃的體系也將踏入正軌。

  所以,項明表情嚴肅,看著蔡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當下百家,還殘餘著多少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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