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豪無人性
盛夏的蟬鳴，那是兒時最美好的回憶。
夏凡依稀記得那個每當夏日便會來鄉下山裡避暑，一天到晚都跟在他身後怯懦又倔強的小胖妞。
時間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五年，他和她也久別了整整五年。
不想再次相見變化竟然如此巨大，真是印證了那句老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
如果夏凡沒記錯的話，少女的名字是叫南宮煌羽。
回過神來的夏凡下意識地合上不知何時張開的嘴巴，可還是有一滴口水從嘴角漏了出來。
他連忙一吸，可惜能沒吸回來，一下子滴落在校服的前襟上。
夏凡想要擦拭，可是一摸褲袋發現沒帶紙巾。
一臉無奈的夏凡想了想，覺得反正都是自己的口水，沒什麼好介意的，不擦也沒事。
「給。」
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絲質手帕在這時出現在夏凡的眼前。
夏凡看看綉有一串英文字母的精美手帕，又扭頭看了眼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手帕。
對奢侈品並沒有什麼概念的夏凡並不知道手上的這塊手帕價值幾何，但光看做工和面料也知道不是普通貨色。
「好香！」
用手帕擦拭前襟的時候，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鑽入夏凡鼻腔，清新淡雅，悠長甜韻，不似人工合成的香水氣味，更像是少女賦予的幽香。
夏凡只是簡單地擦了擦，因為錯過了擦拭的最佳時機，所以並沒有什麼效果，口水早已經滲進了衣料中，形成了淡淡的水漬。
看著多少沾有自己口水的手帕，夏凡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帶有美少女原味氣息的精美手帕一條。
要，還是不要？
夏凡深思熟慮了半晌后說道：「我洗乾淨之後再還給你。」
說完，便神情自若地將手帕塞進了衣袋裡。
南宮煌羽看在眼裡也沒說什麼，目光重新回到書籍上，只是側臉微微有些泛紅，彷彿驕陽下初融的冰雪，美麗不可方物。
「五年不見，你的變化挺大的。」
「啊！是嘛？」被突然搭話的夏凡有些意外，反應也慢了半拍，食指尷尬地鬧撓著臉頰道，「你的變化也挺大的，要不是夕姐提醒，我都認不出來是你，小靜。」
小靜是南宮煌羽小時候的乳名，說是小時候特別愛哭鼻子，哭起來嗓門還挺大，所以家裡的老人就給起了小靜這個乳名，希望小傢伙哭鬧起來能快些安靜。
知道這個乳名的人並不多，夏凡剛好是其中一個，畢竟兩人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瘋玩，都用對方的乳名稱呼彼此，因此哪怕時隔五年夏凡依舊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不過夏凡一喊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乳名什麼的可是每個人的黑歷史，換做是他自己，可不想被別人叫凡凡。
不過南宮煌羽好像並不介意夏凡這麼喊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我的變化有那麼大嘛？」
突然變得輕快起來的氛圍，讓夏凡也有想要多說幾句的衝動，可他話還沒出口，白色的車廂隔屏傳出了女僕少女的聲音：「大小姐，夏凡少爺，我們快要到了。」
聽到這話的夏凡心裡有種某明的不安，他找到電動窗帘的按鈕，將遮蔽視野的窗帘拉開，然後他就看到成排成排修剪整齊的行道樹從車窗外不斷掠過。
等車駛出行道樹的樹蔭，視野也隨之豁然開朗，提供給車輛行駛的車道也一下子分成了三條，那些黑衣保鏢乘坐的車輛從兩側的車道駛離，只有幻影保持直行朝著中間延伸的道路行駛。
幻影在壯麗的噴水池旁繞了半圈后穩穩的停了下來，夏凡能感覺到駕車的女僕有著高超的駕駛技術，不然也不可能停得那麼穩當。
車子停穩后，夏凡就犯難了，他不知道是該自己打開車門下車，還是等僕從打開車門然後下車，照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學影視作品里那樣等僕人打開車門后再下車的，但他不確定會不會有人給他開門。
事實證明夏凡的擔憂是多餘的，給他開門的是一名衣冠楚楚滿頭銀絲的老管家，那挺拔的身板和慈祥的笑容帶給人一種久違的親和感。
「好久不見，夏凡少爺。」
「你是.……林爺爺！」夏凡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眼前的老管家正是當年在鄉下照顧南宮煌羽生活起居的林天銘。
林天銘欣慰地點點頭，向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另一邊，南宮煌羽也在女僕少女的侍奉下優雅的下了車。
夏凡一下車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他下車的方向剛好正對著來時的道路，因此除了噴水池外還能看到一條筆直的看不到盡頭的古樸車道，以及足有十幾個足球場大的綠茵草地，草地的盡頭則是無邊無際的樹林。
我去，這都能修建一條飛機跑道了吧。
夏凡這般感慨的同時，還真在東北方向的遠處看到了一條標準的飛機跑道，旁邊還停著幾架灰色的大型運輸機。
沒錯，是幾架。
就在夏凡傻眼的時候，身旁的老管家說話了。
「夏凡少爺，這邊請。」
「哦，好。」夏凡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時的模樣，緊張局促地轉身。
些微的水汽順著初夏的輕風飄來，讓人感受到絲絲清涼，噴水池後面那呈階梯狀布置的巨大花園映入眼帘，一下子就滋潤了夏凡的雙眼。階梯垂直的牆面上爬滿了青蔥的藤蔓，與奼紫嫣紅的花園共同襯托著中央白色的石階，位於階梯花園頂部的則是一座西方宮殿式的龐大建築。
夏凡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自己的青梅竹馬家裡很有錢這件事，他小時候就知道，只是那時候不懂事沒什麼概念，不過現在算是明白了。
接下來夏凡和南宮煌羽在老管家和女僕少女的陪同下，一路沿著花園中間的白色樓梯拾級而上，來到宮殿門口的時候，上百名穿著整齊的女僕小姐姐已經等在那裡，同時整齊劃一地喊道：
「歡迎回來，大小姐。」
「我回來了。」面對這夢幻般的場景，南宮煌羽只是平淡地應了一聲，完全是一副欣然接受、司空見慣的神情。
被這一幕震驚的夏凡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裡直呼：萬惡的資本主義，以及……
有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