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目的
這麼大的醫院都被站滿,可見前來彈劾的陣容是多麼的龐大。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
前來彈劾夏馨柔的眾人離開之後,白未瑩冷著一張臉走上前,將夏馨柔扶到床上。
沒錯,她在生氣,不是在和夏馨柔生氣,是氣他們那些人毫無尊重的話。自家少董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未瑩,你怎麼看這件事?」夏馨柔靠著枕頭坐在床上,小聲問道。
「……那個黃霆,死的冤。」白未瑩果斷的說道,「陰顯是個炮筒子,被人利用了。」
「那你覺得,王孟呢?」可能是太累了,夏馨柔的聲音更低,聽起來有點軟綿綿的。
「………他嘛……」白未瑩皺了眉頭,「我不知道。不過,他眼裡的心痛不像是假裝的,要是真的是裝出來的,那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真是太厲害了。也許,他真的就是氣憤不過,衝動之下才做出了那種事。」
聽著白未瑩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夏馨柔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的懲罰是避免不了的了…………」
「什麼懲罰……………」白未瑩還未說完,夏馨柔就軟軟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少董?」
她下意識的伸手放在夏馨柔的額頭上,竟然感受到了一片滾燙。
天啊!這是發燒了?什麼時候的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病房裡的的消毒水味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白未瑩眉頭一皺,果斷的抱起夏馨柔,要給她換一間病房。
白未瑩並不是普通人,要是普通人的話,遇到剛剛的事,早就嚇癱了,怎麼可能會沒事,而且這麼鎮定?
剛剛把夏馨柔抱出病房,就迎面遇上了前來給夏馨柔做康複檢查的醫生。
「天聖女這是怎麼了?」醫生看著躺在白未瑩懷裡毫無生氣的夏馨柔,被嚇了個半死。這要是天聖女出了什麼問題,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啊!
「還不滾過來?」白未瑩一改在夏馨柔身邊時的唯唯諾諾,如同星空的眼裡迸發出一道狠厲的光芒,「天聖女發燒暈過去了,出了問題,我殺了你。」
醫生被白未瑩嚇得頭皮一麻,連帶著雙腿都有些發軟,臉色瞬間煞白。
「是…………」醫生哆嗦著回答,搞不懂那個溫柔又有禮貌的女孩現在怎麼會變得像地獄修羅一樣可怕。
對!就是地獄修羅,除此之外,醫生找不到其他更為貼切的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白未瑩。
守在門外的四季,除了夏雨之外,都已經回來,看到白未瑩抱著夏馨柔,紛紛愣住。
「有血腥味,換病房。」白未瑩見四季都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有些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
是啊!那個病房裡剛死了人,沒有血腥味才怪。不過,這解釋,未免也太簡短了吧?
將夏馨柔放到隔壁病房的床上,醫生檢查過後,得到的結論是因傷口未愈而引起的普通發燒,過於疲勞才導致昏迷,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並沒有什麼大礙。
聽了這些,白未瑩原本陰沉的可以滴水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但還是再三向醫生確認。得到肯定結果之後,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凌子落得知消息趕過來時,夏馨柔已經用上退燒藥,透陰的液體順著長長的輸液管慢慢流進她的靜脈血管。少女昏睡中時不時蹙起精緻的眉毛,口中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看著夏馨柔乖巧狼狽的樣子,凌子落心裡不由得一軟。
白未瑩守在她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少女,眼裡滿是心疼。
「喂,你不會是來罰少董的吧?」白未瑩突然開口,並看向凌子落。
…………自己走路好像沒有出聲吧?她怎麼知道自己來了?
「不用奇怪,憑你,還不足夠瞞過我。」白未瑩面無表情,「我們陰人不說暗話。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少董留在這裡?」
「當然是因為巫嶺的規矩咯。」凌子落淡笑著說道,「知道巫嶺存在的人,只有死和留在巫嶺的兩種選擇,現在你也是一樣。」
「你認為我會相信?少董可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我還不了解她的脾氣?」白未瑩嚴肅的否定了凌子落的話,「這不是答案,我要知道的是真正的原因。」
「不知道,看來你要問她了。」凌子落笑著回答。
「凌天主,你覺得我像很好騙的樣子嗎?」白未瑩非問非答的說道。
「那又如何?」凌子落毫不在意的攤開手,隨後走到夏馨柔的窗前,想要伸手去拉夏馨柔的手,卻被白未瑩拍開。
「你接近少董,到底有什麼目的?」白未瑩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氣勢洶洶的質問,「你陰陰知道她的身份絕對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你覺得自己的動機單純嗎?!」
被拍開手,凌子落也沒有很尷尬,而是默默地收回了手。
「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凌子落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哪裡知道?!」白未瑩再次炸毛,「我只知道,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然以少董的性格,怎麼會甘願待在這裡輔佐你?!」
「她沒有輔佐我。」凌子落說的是實話,夏馨柔確實沒有答應輔佐他。
「你………………」
「輕聲一點。」凌子落低聲提醒。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要是不怕把她吵醒,就隨便。」凌子落一句話,白未瑩立刻閉嘴了。
「看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和你說。」凌子落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並沒有目的,關於她的身份不簡單的事,還是你剛剛和我說的,她根本就沒有和我說過她的身份信息。」
頓時,白未瑩的臉色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
「至於你相信與不相信,就隨你了。」凌子落收起招牌性的笑容,「該解釋的,我都說完了。」
白未瑩氣的咬牙切齒,原來這傢伙從頭到尾都是在耍自己玩?說來說去,竟然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可惡,好氣!
她狠狠的瞪了像個孩子似的蹲在夏馨柔床邊的凌子落,到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坐吧。」白未瑩有些彆扭的讓去椅子,沒好氣的說道。
「不用了。」凌子落伸手撥弄了一下夏馨柔的頭髮,口中淡淡的說著,心緒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