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猿
暴猿
「他們不見了，車廂里是空的。」一人在車廂里喊到，車外一名穿著黑色連帽風衣的人抬手按住左耳上無線通訊器說到：「和她計算的一樣，他們跑了，應該有人去你那裡了1號。」
「收到2號，別擔心，一切都在計算之中。」破樓中同樣的黑色連帽風衣臉上有三條從右眼一直斜劃到右耳根抓痕的男人靠著殘破的承重柱嘴裡含糊的嚼著什麼：「唔，他敢來就叫他有來無回，嘿嘿嘿，我可是好久沒遇到這種虐菜的有意思的事了。」
列車外的風衣人聞言眉頭微皺不悅道：「別太過火了，畢竟……」通訊器那邊的疤臉男急吼吼的打斷道：「知道了知道了，別說教了，我會下手輕點的，好了就這樣沒事別聯繫了拜拜。」
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通訊頻道靜默，疤臉男估計暫時登出了通訊頻道。列車外的風衣男搖了搖頭說：「這傢伙的性子還是這麼急，所以我討厭和他組隊。」
「這不挺好的嗎，活潑，有生氣，在這個時代就是要這樣的新血，人類才能保證和獸對抗。」莫先樓站在十米外剛剛翻落的廢墟邊沿上，身旁是還在努力向上爬的方文達。
風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純白無物沒有口鼻只有眼睛上開有一條指寬縫隙的面具：「好久不見，莫先樓，莫隊長，不知道你的拳頭是否還依然堅硬如鐵呢。」
「呵呵，試試不就知道了。」莫先樓言罷腳下一踏，頓時身形如電一拳奔向面具人的面門，面具人抬手格住這一拳，右手成爪順勢抓向莫先樓肩膀。莫先樓矮身躲開這一抓整個人躲入面具人懷中一肩靠向面具人前胸，這勢大力沉的一靠要是撞中別說是人，就是塊鋼板也得凹下去！
面具人也不驚慌，一爪抓空瞬間便收回手，一掌輕飄飄的按在莫先樓靠來的肩上，整個人彷彿輕飄飄的棉花般不受力，在莫先樓這一靠之下被擊飛出一丈多。面具人雙腳著地沒有激起一絲灰塵，面具上露眼的縫隙里似有火焰在跳動：「這樣太沒意思了，我們動點真格的吧。」
莫先樓聞言深吸一口氣隨手扯掉風衣扔給了一旁圍觀的方胖子，白色的內襯瞬間被臌脹的肌肉擠破，黑色的長褲被毛茸茸的粗壯大腿撐爆，只留下短短的一截短褲勉強支撐著最後的底線。皮膚也變成泛著金屬光澤的黝黑，四肢和上身長出黝黑堅硬的鬃毛，隨著身體肌肉的暴漲連骨架都在咯吱聲中漲大了幾個加，嘴部突出顴骨高突，口間犬齒變長突出唇外，原本黑色的眼睛也逐漸變為淡金色。
三個呼吸間莫先樓就化身為身高三米的巨猿！活動了一下身體，全身骨骼發出一連串爆竹似的脆響，巨猿莫先樓淡金色的眼眸看了面具人一眼，沒有言語第二輪戰鬥瞬間爆發，莫先樓粗壯的毛腿蹬在地上踩炸出一個深深的腳印，龐大的身影如飛鳥般順掠而至，一記直拳已經轟在面具人臉上。
這一拳比只剛剛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化身巨猿的莫先樓此時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經遠遠超過C級的強度，變身後的他已經擁有實打實的B級能力者的身體強度。
這一拳快到極點，甚至連巨猿抬腿帶起的灰塵還未飄到高處面具人就已經被擊中了。憑空響起一道炸雷，面具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卻又像是一隻被拍飛的羽毛球，居然給人一種輕盈的感覺？
被巨猿一拳轟飛的面具人倒飛出接近二十米才緩緩落地，點滴鮮血滴落在地上和土黃色的灰土潔白的白雪混做一團爛畫。面具人的面具已經碎裂大半，一片面具碎片劃破了他的臉頰，鮮血順著裸露的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但是除此之外面具人身上沒有任何其他損傷，那可以轟飛坦克的一拳居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呼，差點就被秒了，還好還好。」面具人戴著半張破碎的面具嘴角帶笑抬頭望向二十米外的莫先樓：「只是皮外傷而已。」
話音未落一隻巨大的拳頭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莫先樓的拳頭與面具人的身體相碰，巨大的氣浪吹飛地上的塵土積雪，滿頭雪花被氣浪沖的倒飛上天空。這次面具人卻沒有被擊飛出去，此時他如同鋼鐵鑄就般沉重，雙腿深深扎死在大地上，交叉雙臂扛下這一拳居然毫髮無損，只是雙腿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而已。
「你還真是沒有禮貌啊。」面具人一把抓住莫先樓的手臂，破碎的面具下有野火在燃燒，這暴起的一拳打出了他的火氣。
眉頭一皺，莫先樓手臂發力想把面具人抖開，可此時面具人的雙手卻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莫先樓的手臂。
莫先樓心中暗道不妙，雖然他此時化身為猿但是智力可沒半點退化，果然只是一瞬間，莫先樓的體重就被莫名其妙的消減至接近無物，面具人抓住巨猿粗大的手臂反身怒喝，人猿巨大的身軀居然被他背動！一記教科書一般的過肩摔，莫先樓被狠狠的慣向地面，而且在即將摔落地面的時，他身上的重力爆漲瞬間將他的自重加至數千斤！
轟！黃土激飛至半空，冰冷的雪花也被吹向高處。
「呼哈……對能力的抗性也是高的驚人，不愧是『暴猿』莫先樓。」面具人臉上汗水混著鮮血混雜順著下巴滾動滴落在地上，對巨猿狀態的莫先樓使用「超重力」比遠程對整輛列車使用還要消耗大，畢竟對列車使用超重力還可以循序漸進緩慢增加重力，而對莫先樓則是瞬間爆髮式的消減又增加重力，而且巨猿狀態下的莫先樓全身的毛髮皮膚都對能力有極強的抗性，這一記重力過肩摔差點沒吧面具人的能量抽空。
等漫天塵土散去只見地上出現了一片觸目驚心的巨大龜裂，莫先樓正處於放射狀龜裂的中心，頭下腳上被插在黃土中，肩膀以上都沒入土中。
「看來你完全吸收了B級身體強化改造劑，居然能抗住我一拳，」巨猿曲臂雙拳撐地雙臂臌脹發力將自己從大地中拔出「不過現在你應該臂骨骨裂了吧，就算是真正的B級身體強化系也沒法硬抗我一拳毫髮無傷，對吧『重羽』！」
被稱作重羽的面具人抖了抖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是扛不住啊，所以我還兌換了一支C級身體恢復改造劑。你看，就說話的功夫我這骨裂不就已經癒合了嗎。」
莫先樓搖了搖頭，砂石土塊從他的毛髮中掉落，淡金色的眼睛里有說不出的複雜：「兩種改造藥劑，還是短時間連續注射，就算是相性兼容的藥劑……你就不怕能力衝突基因奔潰嗎？」
「不怕，老莫，你知道的，」重羽和莫先樓好似熟人一般交談著：「十年前艾恩被獸潮淹沒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呵呵，和你打了這一架我也算是給自己探探底，這次凍土的獸潮我會報名，有人目擊到了它的身影在北方出現，我……我沒有那麼多十年。」
在一整骨骼咯吱炸響的聲音中恢復了人身，莫先樓從一路小跑過來的方文達手中接過風衣。隨手將風衣披在肩上，寒風大雪中莫先樓袒露著胸腹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寒意，隨手從風衣內袋中抽出一根C級補充劑丟給重羽：「艾德，你才四十歲，能力者的壽命很長，你最少還有七十年可以戰鬥，沒必要……」重羽艾恩揮手打斷了莫先樓的勸導：「我說了！我沒有那麼多十年！兩個月後我……這次凍土我一定要去！我的基因序列已經不穩定了隨時都有崩解的可能，這次凍土可能是我人生最後的戰役了，老莫你就別勸我了。」
空氣一時間陷入沉默，方文達眨了眨眼打破了寧靜：「所以說，我們還演不演，那個C組的新人李安心已經去了好一會了，估計已經摸到破樓那邊了。」
沒錯，這次突然的襲擊居然是針對李安心的一場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