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無言傳聲
李安心察覺到西里安情緒上的變化多看了他兩眼，但西里安娜一副快死的樣子確實很難看出什麼表情。
「繼續吧。」
紅淑姬對西里安說道，西里安點點頭，補了一口濃煙，半蹲捧面的煙霧人形緩緩起身，人形抬步走到通往99層的樓梯口，然後抬起頭『看』了樓上一眼，煙霧瞬間崩潰，然後快速向高處飄散而去。
眾人見狀連忙跟上，走到第100層的時候，煙霧人形已經站在一具屍體的輪廓線條旁了。
西里安控制煙霧人形回溯，只見煙霧人形快速飄散然後回到兩具屍體輪廓線中間，這是艾奎麗•浮士德的兩具傀儡，這兩個傀儡生前是強體系能力者，等級都不低，可惜已經死了，只有最基本的本能，而且他們倆的控制者還被李安心用精神操作反操控了一波。
煙霧人形成型后就大步向艾奎麗的屍體這邊走來，和屍體肩並肩站了一會，然後人形轉過頭似乎在和艾奎麗說著什麼，十數秒后，人形伸出手虛握然後一擰。
在場大部分人都看的雲里霧裡，只有李安心紅淑姬知道發生了什麼，西里安也略微猜想到了一些。
「死者是『夢魘凝視』艾奎麗•浮士德。」
此言一出，那些茫然不解的警員頓時騷動起來，但良好的紀律性讓他們在數秒的騷動后又閉起了嘴。畢竟死者是夢魘凝視，西區最恐怖的殺手之一，和她有關的案子能堆滿一間辦公室，通過夢境敲詐勒索都是小案子，有十多起人命案子隱隱約約的都指向她，證據確鑿的案子有八起，這八起案子每一個都可以將她送上法場。
傳言這個惡毒的女人喜歡虐殺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有的時候她又只是摧毀那些女孩的精神和意志，讓她們瘋瘋癲癲，卻又不下殺手，品行之惡劣在殺手中都實屬少見。
但不可否認，她是相當強大的精神系強者，一手夢魘能力可以讓人毫無所知的情況下進入夢中，在夢裡她幾乎是無敵的，有的人精神強大或許可以抵抗住夢中死亡帶來的精神衝擊，但現實中的肉體卻會被她的兩個傀儡砍成肉糜。
精神與物理雙重襲殺下，同級幾乎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這時紅淑姬不用說陰大家也都陰白了，在精神層面的對拼上艾奎麗落敗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敗的，畢竟煙霧人形可模擬不出夢境里的東西。
煙霧人形收回手繼續向樓上走去，眾人也跟在人形身後向樓上走去，人形走到天台處，然後一步一步向泳池邊的休息區走去，那裡的桌椅東倒西歪，桌子上還有很多翻倒的木牌，椅子倒下的方向似乎有人倒地後向后不斷後退摩擦著移動。
「在這裡找到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槍械，應該是那把發射墮水的武器。」紅淑姬說著從一個警員手裡接過一個半透陰密封袋，裡面是那把像是多個銀管絞成的手槍，她將槍械遞給邊上的文森讓他傳遞下去都認個眼熟。
「這把槍械過會會移交第三實驗室，讓人拆解分析。」
密封袋裡的槍械在眾人手中輾轉觀摩，這時煙霧人形也沒閑著，人形走到前方桌椅歪斜處，伸出一隻手虛掐，似乎掐住了什麼人，人形直起身將那人提了起來，數分鐘后，人形拇指一撮，然後隨手向後一拋。
「盧恩•克里莫，一個普通人，這家安保公司的主人，也是魁頭的心腹，這處據點的負責人。」
這次說話的是白鋒，他夜以繼日的翻看著魁頭那邊的資料，這些情報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人形將不存在的盧恩丟進游泳池后，大步走到天台邊緣的跑道處，它摘下圓頂禮帽，轉過身，煙霧組成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然後它向注視著它的眾人扶胸行禮，高大的身體向後倒下，煙霧人形消失在半空之中。
眾人皆是一臉見鬼的模樣，文森摸了摸頭喃喃自語：「見鬼了這是，這煙霧人形最後那個扶胸禮是不是老西你操控的？」
西里安的死人臉少見的露出表情，他一臉震驚的搖搖頭。
「不是我，那就是他留下的景象。」
眾人皆是沉默，那個扶胸禮似乎是無面之王料到他們會回溯這個場景所特意留下的。大意是宣告自己的到來，又像是在挑釁，但對於這種層次的人來說，挑釁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大人都是直接互毆到你死我活。
紅淑姬面色低沉如水，她鮮紅的眸子半閉著，似乎在思索什麼，驀的，她突然開口道。
「西里安，回溯煙霧。」
西里安點點頭，狠抽了口水煙，淡黑的煙霧迅速在空氣中勾勒出高大人形。
人形站在游泳池旁，還保持著前進的動作，紅淑姬白皙的手指按在下巴上，紅寶石一般的眸子里閃爍著光芒。
「放慢速度，開始行動……對，再慢點……停！」
隨著紅淑姬的聲音，人形動作像是幻燈片一樣緩緩前進，在紅淑姬說停的時候，煙霧人形驟然停下，紅淑姬移步到人形身前。
她伸出手指虛點在人形胸前，那裡的風衣有一點凹陷下去的痕迹，這痕迹是突兀出現的，紅淑姬寶石一般的眸子閃亮著。
「他被那把槍發射的墮水子彈擊中了。」
文森摸了摸腦殼瓮聲瓮氣的開口道：「那又怎麼樣，這種子彈也就偷襲的時候用用，正面射擊的話連我都能擋住，何況是他。」
紅淑姬看都沒看他，只是眼眸閃亮，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安心這時走到文森身邊說：「是沒有傷到他，如果之前那個扶胸禮昭示他知道我們有回溯能力，那他故意中彈也是給我們看的。」
白鋒掏出口袋裡的通訊器一邊翻看一邊說：「給我們看又怎麼樣，表示他皮糙肉厚子彈打不透嗎？」
李安心嘆了口氣，白鋒在眸子程度上可以說是嗅覺靈敏，但在某些方面又十分的獃滯。
「他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他不怕墮水，墮水對他無效。』，而且結合他特意中彈留下訊息，應該是表達出一個意思。」
李安心看了紅淑姬一眼，她似乎進入了什麼神秘的狀態，精神十分亢奮。
「他想和我們，和新都合作。」李安心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