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備受欺負
在顧安好都沒反應過來整件事情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已經傳到了所有同行的口中了。
清晨,大家一起出發去花都的花山上的時候,顧安好就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大家對她掃視而來的異樣眼光了。
更別說周遭傳來的竊竊私語議論聲了。
「聽說昨天那個顧什麼的把莫太太給推倒了,真是野蠻,據說那個姓顧的想攀上莫先生,所以才有的這麼一出,不過啊,你說現在這種女人怎麼都這麼賤了?什麼時候輪到這種女人囂張了?想勾引別人家的男人,還先動手打了正主。」
「切,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亂來嗎?也不看看人家莫先生是什麼人,是她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嗎?搞笑,往莫先生身上撲來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一樣,除了霍思琪之外,他都沒正眼看過其他女人的。」
陸向晚心疼的看著身旁面無表情的顧安好,「哎喲喂,這一趟啊,還真是有我陪著你一起來了,不然的話,你就準備老老實實的被孤立吧。」
顧安好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被孤立就被孤立,又不是第一次被孤立。」
如果說上學那會兒被孤立的話,或許她還會流露出很難過的模樣,但現在不了,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也學會了有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看著顧安好熟絡的模樣,陸向晚是更加的心疼了,「都怪那個什麼莫非墨,如果你不摻合上莫非墨的事情,靠著你這份姿色,想嫁什麼人嫁不了啊。
頂多覺得畫畫壓力大了,隨便找個有錢人嫁了算了,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當年知道你是莫太太的時候,我還想拉著你去開香檳呢,誰知道,這就是你當莫太太的下場。
這麼說起來啊,我還真是想撕了那個霍思琪的嘴,虧得我中學的時候還喜歡她一陣子過,覺得她為國爭光了,呸呸呸!」
因為是清晨的緣故,花山上還有些霧氣沒有散開,顧安好擺好了畫架,看了看還在源源不斷說話的陸向晚,「有這氣力還不如擺好畫架找找靈感,還有,我聽說你這幾年光顧著談戀愛了,連素描的基本功你都沒有了?嘖嘖嘖……」
陸向晚羞愧的將臉埋在了花中,「我不像你那麼有天分嘛,所以就在該談戀愛的年紀去談了個戀愛嘛。」
顧安好無奈的看了一眼陸向晚,「你哪裡是沒天分啊,你就是懶惰,上學那會兒你就懶。」
扯不過她,陸向晚也就不反駁了,畢竟和顧安好比起來,她確實一點都不勤奮。
正當陸向晚擺好畫架準備先發發獃的時候,身旁突然有人過來,路過之後,顧安好的顏料就被撞得滿地都是了。
並且對方還大大咧咧的,直接走了過去,似乎並不想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還是陸向晚拉住了對方,她看著一地的狼藉,提高了分貝,「欸,你不準備道歉嗎?」
撞倒東西的人,是一個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畫家,在圈子裡是小有名氣的那種,這幾年顧安好一直在聖彼得堡都有聽說過的名字。
許是仗著自己名氣大,對方並不想道歉,「人家都中規中矩的把畫具放好,是你自己要放在路邊的,我都還沒怪你髒了我的衣服呢,你還要我道歉啊?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錢嗎?」
陸向晚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了,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了,好像全世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用他的臭錢就能解決了。
「你這人什麼意思啊?仗著自己有幾分名氣還是仗著自己年紀大啊?」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不對,顧安好起身拉住了陸向晚,「算了算了,少說幾句吧,顏料沒了我再去買就行了。」
見對方又人拉架了,找茬的男人是更加的猖狂了,「這事怎麼能算?我好心不讓你賠衣服錢,你還罵我起來了,別以為你是什麼破體操運動員的老公我就得讓著你幾分,我告訴你,他們那點名氣在我這裡不算數,不算數你知道嗎?你趕緊的,給我道歉,為你剛剛的出言不遜。」
中年男人的話剛說完,顧安好拉著陸向晚的手就放開了,她揉了揉太陽穴的地方,隨後看向了方才一直嚷嚷讓陸向晚道歉的男人。
「我認識您,孫錢盛是吧?久仰您的大名了。」
聽顧安好說了這話,孫錢盛得意的以為,對方是要跟他道歉了,他甚至還給陸向晚使了個眼色,「看到沒,她都準備給我道歉了,你還等啥呢?」
「久仰您的大名了,今日一見,倒是讓我發現,您哪裡配得上大名二字?就您這種拿著點歪理口頭不饒人的中年人,叫老混賬!」
看著顧安好悠悠然罵人的樣子,陸向晚在一旁憋不住笑了出來,「這道歉您還滿意嗎?」
「你,你們這兩個娘們.……」
顧安好仰起了頭,「娘們怎麼了?你媽不是娘們?沒有娘們能有你嗎?說起來也算是搞藝術的,怎麼還性別歧視起來了?」
本來她準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聽到孫錢盛不尊重陸向晚,還有陸向晚的老公,她就不準備忍了。
大概是沒想過顧安好會如此反擊的孫錢盛一時語塞,氣得一張臉完全漲紅了,那豬肝色,看著特別的解氣。
顧安好指著散落了一地的顏料,「還有,撞翻了我的東西請你道歉並且賠償。」
孫錢盛好歹在藝術圈裡是有背景的人,孫家祖祖輩輩也都是幹這一行的,他的名氣上還要加上他們家族的名氣和影響力,所以他哪裡受過這種小輩給的氣?
「你算什麼東西還讓我給你道歉?」
說話的瞬間,顧安好剛剛擺好的畫架也被掀在了地上,摔了個七倒八歪的。
周圍有很多一起過來採風的同行,但大家基本上都裝作看不見一樣,自己忙活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畫架,顧安好有些心疼。
就像是用電腦工作的人會特別珍惜他們的鍵盤,就像是老師特別珍惜他們的鋼筆,顧安好也有特別珍惜的東西,就是這套畫架。
見她盯著地上的畫架不動,孫錢盛更加猖狂的用腳踩了踩她的畫架,畫紙,畫板,畫架,踩到幾乎都不能用了。
「我就大方不用你道歉了,你這廉價的畫板畫架就當作是賠償了。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呢,不僅僅只是孫錢盛罷了,我爸爸是誰,我爺爺是誰,請你搞清楚了再來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