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九十一章 三胖死
天眷山竹林,一排竹房豎立其間。最左邊竹房內坐著三個人,正是岳山、楚升和秦守。
秦守道:「大師兄,已經五天了,這姓穆的怎麼還不來?」
「五天就坐不住了?你這些年在無涯居是怎麼過來的?」
「那是修道,這是等人,不一樣。」
「哪裡都能修道,凡事都包含道,你還是心不靜。」
「誰能做到真正心靜?師父這次都動了凡心。」
「師父一心求道,數十年如一日,還是未能悟道。現在有一線希望擺在眼前,他去儘力爭取,怎能說是動凡心?這是修道者的執念,你不會明白。」
「我是不明白,二師兄,你是否明白?」
「大師兄說的對,師父是真正的修道者,我們不過是肉眼凡胎。」
「我們是肉眼凡胎,大師兄可不是。」
「就會耍嘴皮子。挾持他們是你的主意,我們是陪你擔風險。」
「大師兄是聖人,當然不願做這些卑劣之事。可這樣做能最小限度的減少傷亡,你不是因此才同意的嗎?你們這些大道者,還是需要我們這些小道者來扶持。」
楚升道:「你這主意再簡單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好在碰上三頭蠢豬,竟然這麼容易上當。」
岳山道:「二師弟,不可胡言。他們是極重情義之人,才會一收到信,便不顧真假冒險前來,讓人很是敬佩。」
秦守道:「大師兄高風亮節,我們是不配做你師弟。」
「這是何話?我們三兄弟從小跟隨師父,雖然性格迥異,但情義深重,豈有配不配之理?」
「大師兄息怒,我跟你開玩笑。不說我們,說說這姓穆的,他身上真有大機緣?」
「師父說有,便不會錯。」
「玄道長可是傳說中的神道者,他的傳人怎會淪落到極惡之地?應該要在深山老林修行才對。師父可能是思念過甚,捕風捉影罷了。」
楚升道:「有道理,聽劊大描述,這姓穆的完全不像修道者,很可能是師父搞錯了。」
「錯又如何?對又如何?我們做弟子的,能幫師父了卻心愿,這便是最大的孝。」
秦守道:「大師兄所言甚是,這次定要幫師父了卻心愿。不抓到姓穆的,絕不回山門。」
楚升道:「如果這姓穆的不來怎麼辦?」
秦守道:「他必定會來。」
「如何肯定?」
「直覺。」
岳山道:「何須直覺,原本就是。如果姓穆的不重情義,他們三人又怎會如此重視他?」
秦守道:「大師兄高見。」
楚升道:「如果他真是玄道長傳人,如果他真有道法,我們如何能抓住他?」
「二師弟多慮。我曾聽師父說過,修道是為了超脫生死,那些旁門左道只是戲法。真正的道法要超脫生死後才能擁有,他如此年輕,怎能超脫生死。」
楚升道:「原來如此,只要他還是凡人,我們便不怕他。」
「他不足懼,關鍵是他背後的勢力。」
「你是指天凰宮和火神宗?」
「還不夠嗎?」
「只要我們不留痕迹,他們便死無對證。」
「話雖如此,還是要謹慎些。小師弟,你再去看看他們。」
「大師兄,你也太謹慎了。這裡有我們守著,他們能有什麼事?」
「你以為殺人只靠刀槍嗎?凡事都要考慮周全。」
「好,好,我現在就去看他們。二師兄,你記錄下,這可是我今日第五次去看他們了。」
這時,一個白袍男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道:「大長老,不好了,他們都死了!」
秦守道:「誰死了?」
「那三個胖子死了。」
他們三人立即來到關押火神三胖的房間,發現他們都七竅流血而死。
岳山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死了?」
「大長老,我們也不清楚。」
「剛才有誰進去過?」
「沒人。」
「有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這周邊都是我們的人,沒人能進來。」
「他們的飯菜和水都驗過嗎?」
「都驗過,沒問題。」
「化功散是否失效?」
「沒有,他們一直都有氣無力。」
「這既非他殺,又非自殺,是何道理?你趕緊把地煞門的劊大叫來。」
秦守道:「大師兄,這是有人要嫁禍給我們。」
「誰會這麼做?」
「地煞門。」
「怎會是他們?」
「這三個胖子本就是地煞門的死對頭,他們一死,獲利最大的便是地煞門。」
「可人由我們看守,他們無從下手。」
「這只是我的推測,畢竟他們的嫌疑最大。」
「等劊大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