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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蘇途的腦袋就像個電腦主機,不動聲色的接收著一切。

  根據小白所同步而來的畫面,這胡家村佔地不小,但現如今保存完好的房子卻十不存一,每一棟裡面都點著一盞燈。

  數一數,有24盞,稀疏而暗淡,不知在固執的堅持著什麼。

  其餘的房子都已被拆得七零八落,與廢墟無異,放眼望去,滿目儘是荒涼和破敗。

  蘇途劍眉微皺,不過很快便舒展開來,輕輕道:「走吧。」

  率先往胡家村裡走去。

  小白不緊不慢展翅飛翔,為其引路。

  那是一間看起來有些老舊的二層挑高小樓房,樓前還有個小院,整個佔地面積大概一百七十個平方左右。

  梵雨剛從濕答答的褲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正要打開院門,突然從一旁陰暗的廢墟里衝出四個人來,不由分說,便直撲向他。

  他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一人從身後用手肘死死地扣住了脖子。

  他急忙掙扎,一番胡亂拳打腳踢。

  那人湊近他的耳邊,冷冷道:「不要亂動,要是不小心扭斷了你的脖子,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梵雨立即萎蔫泄氣,不敢再動,他急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對策。

  有人趁機用強力膠帶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巴,防止他亂叫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身後那人這才鬆開了他的脖子,轉而將其雙手反剪扣押,就像押著犯人。

  這幫人無論是作案時間還是手法都拿捏得極為精準老到,一看就是干慣了綁架勒索勾當的老手。

  這才剛逃離魔掌,轉眼間竟然就碰到了一群惡狼,梵雨頓時有些欲哭無淚。

  「這才乖嘛,聽話的孩子才有糖吃。」說話的人強行奪走了梵雨手中的鑰匙,第一把就打開了院門。

  其餘三人押著他進了院里,關上鐵門,然後直奔房門。

  蘇途已經進入胡家村。

  小白的視力極好,因為距離不遠,梵雨正在經歷的一切都被它盡收眼裡。

  蘇途自然也就看見了,但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望向不遠處那棟坐落在一片廢墟之中的二層挑高老房子,淡然而平靜道:「小白,看來,我們今晚的宵夜有著落了。」

  「呱呱。」小白的叫聲,有些不可抑制的興奮和激動。

  蘇途嘴角微翹,雙手攏袖,步伐不緊不慢,怡然自得。

  那串鑰匙有六把,對應六扇不同的門,那人只好一把一把試鎖。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進去之後,那人隨手按下了門邊的開關,客廳的吸頂燈一閃既亮,黑暗瞬間就被光明驅逐殆盡。

  但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降臨。

  拿著梵雨家鑰匙的青年男子,染著一頭極為醒目的黃色頭髮,他大刀闊馬的走到那張單人老式木質沙發上坐定。

  隨手將鑰匙給仍在老舊的木質茶几上,自顧自掏出一支香煙點燃,老神在在的深吸一口,抬起頭來,看向梵雨。

  四目相對間,二人都愣住了。

  梵雨忍不住在心裡哀嘆一聲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

  那黑臉青年和高瘦青年看到梵雨也愣住了。

  亮哥站起身來,走到梵雨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梵雨一番,滿臉驚疑和警惕的問道:「是他放了你,還是你跑了?」

  他們想都沒有想過梵雨能從那可怕和尚的手中逃脫,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和尚放過了他。

  梵雨嘴巴被封住,自然無法作答,只是一臉緊張和不安的看著亮哥。

  亮哥稍作沉思,咧嘴一笑:「老子才不管那麼多,那和尚是高人,是神仙,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但我張亮是小人,是惡人,可沒有那麼大方。」

  他深吸一口香煙,然後將一口濃郁而刺鼻的煙霧直噴向梵雨的臉面。

  梵雨頓感噁心、想吐,但嘴巴被封住,咳不出聲來,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這麼說來,你姓梵,叫梵哲對吧,你還有個姐姐,叫梵雨,本來我是來找她的,不過,既然她不在,那找你也是一樣的。」

  張亮似笑非笑的盯著梵雨那張漲紅的臉:「你看,我們剛剛才見過,這才多大一會,又見面了,你說我們這是不是緣定三生啊。」

  他咧嘴一笑,深吸一口香煙,再次肆無忌憚的直噴向梵雨的臉面。

  梵雨不敢躲避,身體微僵,強忍著難受和噁心,正面生受了。

  「你真的很大牌呀。」張亮不無揶揄的笑著說道:「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我亮哥親自出馬,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心邀請你加入我的公司和團隊,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和忽悠我。你這樣讓我感覺很受傷你知道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

  說到這裡,他稍作停頓,一雙淫邪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在梵雨的臉上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

  梵雨全身頓時僵硬起來,雞皮疙瘩滾滾而起。

  「大家都知道我這人喜歡美人,所謂美人,當然就包括美女和美男了。」張亮說到這裡,舔了舔嘴唇:「你看看你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很合我胃口。想必你那朵花兒還沒有盛開過。只要你把從那和尚身上拿到的東西交給我,然後伺候我一個晚上,之前的所有事情,我不但和你一筆勾銷,以後我還罩著你。我亮哥向來一言九鼎,言出必踐,怎麼樣?」

  梵雨聞言,只覺掉進了萬丈寒潭,冰冷入骨,整個人都無法抑制而劇烈的顫抖起來,連牙齒都在打顫。

  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人物,偶爾兼職一下普通的小賊,掙點普通的小錢,只想這一輩子和弟弟快快樂樂、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

  難道這也不可以?

  如果這就是命,那老天爺何其不公?

  他堅決不認,堅決抗爭。

  他不想被收服,不想跟一條狗一樣活著,更不願意去做這變態惡魔手中的玩物,那樣還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這些,梵雨迅速穩定了情緒,他知道今日自己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打定了主意,右腳猛然抬起,狠狠一腳踩踏在身後之人的右腳背上。

  很不幸那人正穿著涼鞋,裸露在外的腳趾頭,驟被踐踏,頓時吃痛便放開了他。

  梵雨並未就此罷手,猛然欺身上前,右膝蓋狠狠地頂向了身前張亮的胯下,同時一把扯掉了嘴上的膠帶,怒罵道:「你這個死變態,你怎麼不要你媽來陪你,你媽那朵花肯定也沒有開過,正好你幫你爸去開採開採。」

  要害驟然受創,張亮頓時吃痛,如蝦米弓腰,臉色慘白,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用雙手捂住要害,渾身抽搐著跪倒在地上,張開嘴巴,香煙掉到地上,卻愣是叫不出一個字來。

  梵雨趁機從他身旁突圍,奪路狂奔,往房門處跑去,一邊大聲呼喊:「救命……」

  這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堪稱精妙絕倫,在場之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梵雨已經拉開了房門,右腳已經踏了出去,眼看著就要逃出去。

  卻被那腳趾受他襲擊的壯碩青年給突然撲倒在地,頓時摔得七葷八素,雙手隨即再次被其反剪,他頓時無力掙扎和反抗。

  第二聲呼救,尚未出口,嘴巴又被那該死的膠帶給封住了。

  原來黑仔和白貓也趕了過來。

  梵雨終於絕望了,眼淚滾滾而流,被那三人如同死狗一樣給拉進了屋裡。

  壯碩青年,冷著臉,押著梵雨走到張亮的身前,白貓緊跟其後,以防他再次逃脫。

  黑仔伸出腦袋,朝門外四處張望了一會,確認無人注意這邊,才縮回腦袋,關緊房門。

  他轉身便去了衛生間,隨手開燈,小便沖水。

  痛勁已經過去的張亮,緩緩地站起身來,盯著被押近身前的梵雨,神色陰冷至極。

  梵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想開口求饒,無奈嘴巴被堵,而且他也知道此刻求饒恐怕也是無用的。

  張亮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看著梵雨,臉上的笑容,如惡魔般殘酷和血腥。

  很快,黑仔便拿著兩條浴巾從衛生間出來,他徑直走向梵雨,隨手便將黃色的浴巾遞給了白貓。

  兩人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忍不住嘿嘿一笑,神情極其猥瑣和下流。

  壯碩青年濃眉微皺,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

  二人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煞意,有些尷尬和畏懼,急忙避開他的眼神,將手中的浴巾直接卷搓成繩狀。

  梵雨很快就明白了二人想要對自己做什麼,急忙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哪怕因為反剪的雙手而疼得眼淚直流,也在所不惜。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捆綁起來,那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壯碩青年雖心有不忍,但雙手卻如鐵箍,任其掙扎,仍紋絲不動。黑仔和白貓十分麻利地綁住了梵雨的雙手和雙腳,並且打上了死結,以確認他絕無任何再掙脫的可能。

  手腳被束縛,梵雨自知再掙扎也是無用,便安靜下來,任憑那二人將自己給抬起來扔在了沙發上面。

  坐在一旁的張亮,一邊抽煙,嘴角始終帶笑的看著這一切,就像看著一場精彩的演出。

  當一支香煙抽完,他直接將煙蒂給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三個狗腿子,咧嘴一笑:「你們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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