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幻化小鎮
少年聽到貓妖的話,全身顫抖了一下,身邊的鬼魂卻離開少年的身邊,來到貓妖面前看著貓妖,貓妖可以讀取人的記憶但對於鬼魂可就沒辦法了,只能看著少年,少年道:「穆叔叔問你怎麼解除?」
貓妖聽到少年回話,對著暮痕道:「用你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包裹起來,鬼眼就是天地和鬼界溝通的一道裂縫,只要裂縫消失,天地對於鬼眼擁有者也不會再關注,只要天地不再關注鬼眼,裂縫就會轉悠,鬼眼自然也會轉移。」
貓妖話音落下,暮痕就調集可以控制的力量試著包裹少年,少年卻躲開了暮痕的力量,道:「不需要!!謝謝,我覺得現在挺好。穆叔叔你也別勸我了,我不會離開你們的!」
少年滿臉嚴肅,和剛剛見到暮痕時天真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少年似乎在和鬼魂吵架,時不時說出一些話。
而他身邊的鬼魂卻一直在他身邊環繞,甚至想要將少年推到暮痕身邊,不過少年卻倔強地不服從,暮痕和段毅都有些懵,對於少年的記憶來看,鬼眼給少年帶來的影響巨大,如果可以解除鬼眼,少年完全沒理由反抗,而且還為此吵架,這完全不符合兩人的想象。
不過少年卻不再和鬼魂廢話,也不和暮痕等人說什麼,而是跑了出去,暮痕想跟上卻,貓妖卻將暮痕攔了下來,對著暮痕搖了搖頭,暮痕皺眉停了下來,和段毅眼神交匯一下,都是滿眼疑惑,貓妖見少年已經跑遠才對著暮痕道:「你們跟著去看看吧,別讓他發現,我在這等你們!」
暮痕和段毅互相看了看,沒有言語,快步追上少年,不過卻沒讓少年察覺,那些追著少年的鬼魂倒是感覺到了兩人的身影,卻好像都沒告訴少年,只是追著少年跑遠。
少年跑了很遠,見沒人追過來,才慢慢停下,瘦弱的身體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沒有說什麼,在緩了一會兒后,少年站起身,帶著似乎還想勸阻他的一眾鬼魂向一個隆起的小石碓上走去,然後開始用手將石碓一塊一塊地搬開,露出裡面的泥土,然後開始用手挖土,暮痕和段毅疑惑地看著少年的動作,不知道少年到底在幹什麼,隨著少年的挖掘,泥土在少年的身邊堆積起來,而少年費力挖出的坑洞里卻出現了一具已經化為骸骨的屍體,少年看到骨頭,連忙加快挖掘,等到整具骸骨都被挖出來的時候,少年才停止動作,累的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少年才將已經散落的骨頭集中起來,用衣服包住,開始向一個地方走去,身邊的鬼魂也停止了動作,只是跟著少年。
其中一個鬼魂飛到了骨架之上,看著少年沒有說話,少年對著骨架笑了笑,依舊慢慢向前走著,沒走一段時間,少年就停下休息一下,他的體力抱著一堆骨頭走不了多遠就會沒力氣,對於暮痕等人來說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少年已經走了快一天,不過少年卻沒有一句抱怨的話,只是抱著骨架向前走著。
又過了快一個時辰,少年面前才出現一個破爛的小房子,在整個樹林里佇立著一間孤零零的房子,骨架上的鬼魂似乎很激動,少年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連忙就只有一張床,什麼躺著一具屍體,也已經只有骨頭了。少年激動地將手中的骨架一塊塊放在床上,隨著一塊塊骨頭的放入,骨架上的鬼魂開始變得越來越淡,最後在少年將最後一塊骨頭放上時,鬼魂對著少年鞠了一躬,徹底消失了,少年笑著對著已經空無一物的地方,搖了搖手,說了句:「不再見!!」
然後就將骨頭用床單都包裹起來,使出全身力氣,將其帶到房間外面,開始用手挖著動,因為挖土,少年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但少年似乎感覺不到一樣,依舊奮力挖著,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塊小坑,然後將那些骨架一點點放進裡面,然後再填上土,將屍骨全部埋掉。
對著鋪平的地面鞠了一躬,少年才徹底累癱,倒在地上,笑了笑,暈了過去。
而他受傷的雙手也在他暈倒后開始癒合,癒合的速度讓暮痕和段毅都覺得可怕,而那些鬼魂卻沒有一個乘著少年暈倒而卻吞噬少年的,其中一直呆在少年身邊,被少年叫做穆叔叔的鬼魂看了兩人躲藏的方向一眼,暮痕感覺到鬼魂的眼神,皺了皺眉,即便是現在,暮痕也沒搞懂少年到底在幹什麼。
這時,本來應該待在破廟裡的貓妖卻跟了上來,對著少年的位置叫了一聲,然後慢慢走向少年,暮痕和段毅也跟著貓妖來到少年身邊,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少年,不知道少年到底在幹嘛?
等了片刻,暮痕清理了一批聞著血腥味道過來想要吃掉少年的野獸后,少年才慢慢醒來,睜眼看到暮痕的時候,嚇了一跳,連忙四處張望,發現自己還能看到鬼魂才放下心來。
看著暮痕,沒有說話,貓妖也不說話,現場陷入一片寂靜,貓妖對著少年鋪平的地方低了低頭,暮痕和段毅看著貓妖的動作,有些不解,沒有沒有解答兩人的疑問,將少年背了起來,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示意暮痕和段毅跟上自己,然後就慢慢走向前方,暮痕和段毅沒有說話,好像是不想打斷這一刻難得的寂靜,貓妖背上的暮浩也沒有對於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少年露出敵意,這一刻,只有少年有些開心的笑容。
片刻,貓妖帶著少年來到一個小鎮子,裡面的人沒有對於少年等人的到來表示任何的驚訝,一個老者出現在面前,暮痕一眼便認出這是貓妖幻化的村子,因為那個老者就是自己和貓妖相識時,貓妖幻化的老人,老者沒有因為少年的面容而被嚇到,反而笑著將少年帶進小鎮,少年不敢接觸老者,躲避著老者的手,沒有碰老者,進入小鎮后,街上琳琅滿目的東西讓少年花了眼睛,然後少年便看到眼前的一家包子鋪,咽了咽口水,暮痕看著貓妖,段毅倒是不知道這些都是貓妖幻化的,但他知道這些是假的,因為貓妖沒辦法控制所有人的思維,更沒辦法讓那些鬼魂離開,段毅可以看到鬼魂們的存在,而鬼魂那麼多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可以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事,眼前的一切完全就是假的,他剛想告訴暮痕和少年的時候,暮痕拉住了段毅,對著他搖了搖頭,走向包子鋪,沒有說話,遞出一張錢幣,拿了兩個不存在的包子,在手上一換,和自己帶著的乾糧換了一下,不過少年被貓妖控制著意識,感覺不到遞到自己手裡的是包子還是乾糧,只是兩眼放光地開始吃著,暮痕沒有說話,又去拿了幾個包子換成乾糧,跟在貓妖背後,少年笑著拿起暮痕遞來的東西,看著滿眼的人,不害怕自己的面容,不會嫌棄自己。
少年笑著坐在貓妖身上,看著從眼前消失的五彩繽紛的東西,暮痕每過一個地方,就給少年買幾樣東西,開始段毅不知道暮痕在幹什麼,但後來也開始給少年買著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少年拿著一手的東西,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卻笑得很開心,身邊的老者也是笑著帶著少年一步步走到一家酒樓,讓人準備了一間客房,貓妖將少年帶到房間,讓少年睡在自己身上,少年似乎第一次感覺到安心一樣,在貓妖背上慢慢睡去。
眼前的一切在少年沉沉睡去的一瞬間消失,貓妖就在一塊石頭上蜷縮著身體,盡量讓少年睡地更好,而暮痕則是看了一眼少年,拉著段毅開啟力量沖向遠方,他猜到了些什麼,雖然只是猜測,但暮痕看到貓妖的反應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帶著段毅到處亂跑,終於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小鎮,暮痕沒有和段毅說話,只是自顧自跑到一家包子鋪,買了很多包子,段毅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知道這些是買給少年的,離開暮痕開始在鎮子上到處採購,沒一會兒,兩人帶著無數的東西回到貓妖身邊,包子的香氣將還在熟睡中的少年喚醒,貓妖連忙再次幻化出小鎮。
少年醒來,笑著對暮痕等人道了句好,貓妖就再次帶著少年來到街上,而暮痕和段毅則是一邊買著不存在的東西,一邊將自己買的東西交給少年,少年拿著手裡的東西,開心的笑著。
沒過多久,少年便來到了街道的盡頭,回頭望著還依舊繁華的街道,笑著沒有說話,只能一個一個地將包子塞進自己的嘴巴,他身邊的鬼魂則是知道了些什麼一般,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人拆穿貓妖設計的「圈套」,隨著街道消失,貓妖又帶著少年來到了一家學堂,少年坐在貓妖身上,聽著學堂里老師的講課聲,聽著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眼睛開始有些發紅,不過沒有流淚。
而這時的暮痕感覺到身上的黑書似乎在活動,將黑書取了出來,黑書露出來后,離開暮痕的身邊,飛到少年身邊,張開書頁,那些本來還很僵硬的人,開始變得像真正的人,一個老者來到少年身邊,拉著少年向前走去,以往貓妖幻化出的人物暮痕也接觸過,但總有些彆扭,但現在黑書出現后,這些人彷彿真的存在一樣,少年被拉進學堂,有一群孩子正在玩著你追我我追你的遊戲,看到少年進入,也將少年拉了進去。
暮痕等人就在學堂外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打破眼前的景象,沒有打破貓妖和黑書給少年創造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