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查出幕後主使
陌北悄悄潛入牢房,看到我痛苦蜷縮在一起的身子,心裡一陣疼痛。陌北說:「若璃,你醒醒.……」睜開眼睛看到陌北的時候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懦弱和無助。
我沙啞的聲音道:「陌北你怎麼來了?」陌北說:「他們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了?」我抓住陌北的衣裳,說:「陌北你一定要幫我,我還不想死……」陌北說:「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我說:「你幫我去調查上官雅涵。那個宮女可能已經被滅口了,只能從上官雅涵下手了。」
陌北說:「你確定是她縱的火?」我說:「我也不確定,所以才讓你去調查,你先去調查下手上有塊紅色胎記的宮女。」
陌北說:「好……你傷的很重,我帶了玉肌膏過來。我說:「陌北謝謝你,每次我遇到困難時,都是你出現幫了我。」陌北說:「這都是我分內的事,娘娘別說話了,我來給你上藥。」
我說:「放下吧,我一會自己來就行。」陌北擔心說:「你真的可以嗎?」我動樂動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我苦笑道:「看來我這雙手是廢了。」陌北說:「別動了,還是我來幫你上藥。」我說:「可是.……」陌北說:「你都被傷成這樣了,還顧及那麼多做什麼?」我說:「那好吧。」
衣裳都粘在血肉上,他輕輕撕開我的衣裳,鮮血開始不斷流出來。我眉頭緊皺,痛苦道:「啊!」陌北不忍說:「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我咬緊唇說:「沒事。」
他撕開我的衣裳后,將玉肌膏輕輕抹在我身上。藥膏抹在我的傷口上,痛的我差點暈了過去。
我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每觸碰到肌膚,我的心就顫抖了下。
咬的太用力,嘴唇都被我咬出血來。陌北給我上完葯以後,脫下衣袍給我披上,心疼的替我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陌北說:「這玉肌膏是王爺要我送過來的,它會讓你在肌膚上的傷口不留痕疤,傷口也會恢復的快一些。」我說:「替我謝謝王爺。」陌北欲言又止說:「若璃,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我問:「什麼?」陌北說:「你到底是誰?」我心想:雖然陌北不是壞人,但也不能完全信。我說:「你為何會如此問?」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告訴他實情。
陌北說:「不管你是誰,希望以後你能夠保護好自己,每次看到你都是傷痕纍纍,難道你不會痛嗎?」我說:「怎麼會不痛?只是心裡的痛,比身上的痛更甚百倍.……心裡的痛,已經麻痹了身體上的痛。」陌北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猶豫道:「你進來有些時間了,該走了,再不走待會就要被人給發現了。」陌北說:「你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我說:「嗯。」陌北說:「你再撐幾日,王爺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我說:「我不奢望別人能來救我,調查出線索了就來告訴我。」陌北說:「你是不相信王爺嗎?」我說:「我與王爺沒有太多的交情,他也沒有必要為了我而冒險。你去調查的時候,要多加小心點。陌北說:「嗯。」
慈寧宮裡,太后閉著眼睛半倚在榻上,眉間卻有絲焦慮。
文姨說:「太后,皇後娘娘來了,要見嗎?」太后睜開眼道:「讓她進來吧。」慕容嵐茵說:「臣妾參加母后。」太后說:「皇後來找哀家,是為了何事?」慕容嵐茵說:「母后,你是不是也在煩惱瑾妃的事?」太后說:「皇后可真是懂哀家的心啊。」
慕容嵐茵說:「母后是擔心皇上他會心軟?」太后說:「這麼多年了,哀家從未見皇上如此這樣對一個妃子。私自帶她出宮,還晉陞她為瑾妃,卻從來不寵幸她。」慕容嵐茵說:「臣妾也是好奇,皇上從未去過瑾妃的寢宮去看她。」太后說:「皇上將她貶為侍女留在身邊,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的用意。」
慕容嵐茵說:「母后不是一直想皇上能夠有皇嗣嗎?如果瑾妃能夠為皇上誕下龍嗣,不也是好事一樁嗎?」太后說:「這個瑾妃哀家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不簡單,皇上身邊絕對不能出現禍國之人。」慕容嵐茵說:「說起禍國,臣妾倒是想起了前皇后,當初大臣們都說前皇后是禍國妖女.……」
太后說:「說起前皇后,哀家倒覺得瑾妃與她有幾分神似。」慕容嵐茵說:「母后是指瑾妃身上的那股傲氣嗎?」太后說:「瑾妃身上有很多前皇后的身影,難道這只是巧合嗎?」慕容嵐茵說:「要不要秘密處置了她?」太后說:「皇后你先退下吧,讓哀家想想。」慕容嵐茵說:「母后你好生休息,臣妾先告退。」
太后心想:哀家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皇上,蘇若璃,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哀家本不想出現第二個白馥瑤的,是你逼哀家的。
次日早晨,許燕陵知道我被關進大牢后,頓時大發雷霆。
許燕陵說:「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南宮塵翎說:「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許燕陵說:「我要去救她。」南宮塵翎說:「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許燕陵說:「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吧?」
南宮塵翎說:「你這樣進宮只會惹怒皇上。」許燕陵說:「都知道瑤惜居是白馥瑤居住過的地方,從當初的墨王府移到皇宮,從來沒有人敢弄壞一下。現在被燒了,皇上怎會放過她?」
南宮塵翎黑子落下,說:「將軍,燕陵你又輸了。」許燕陵說:「現在誰還有心情與你下棋?」南宮塵翎說:「她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讓她有事的。一向沉穩的你,怎麼一遇到她就亂了分寸?」許燕陵心虛道:「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南宮塵翎說:「行了,陪本王好好下一局,你如果贏了,本王就進宮找太后。」
許燕陵說:「太后能救她嗎?」南宮塵翎說:「本王能救她便是。」許燕陵說:「好,我一定能贏你。」南宮塵翎說:「開始吧。」
沈梓瑜知道我被關進大牢,徹夜未眠,早早的便來牢里看我。看著渾身是傷的我,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沈梓瑜傷心道:「姐姐.……他們怎麼能把你打成這樣?」我說:「我沒事。」沈梓瑜說:「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有事?」我說:「比起心裡的傷,這點傷又算什麼?」沈梓瑜說:「你還在怪皇上?」
我搖頭道:「我不怪任何人。」沈梓瑜說:「或許皇上有他的苦衷。」我說:「也許是吧,對了,昨日壽宴,你可有收穫?」沈梓瑜說:「太后昨夜帶我去了慈寧宮,與我說了好多話。」
我說:「那便好。」沈梓瑜說:「這都要多謝姐姐,若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說:「你也算是救過我的命,我這也是報還救命之恩了。」我卻不知道,那夜救我的是陌北,而不是沈梓瑜。
沈梓瑜說:「姐姐你放心,我會去求太后救你。」我說:「千萬不要。」沈梓瑜說:「為何?」我說:「你好不容易才接近太后,萬萬不能為了我去求太后,你不要忘記了,你是為了沈伯父才去接近太后的。沈梓瑜說:「可是你……」我說:「我沒事的,我現在還不想死,所以沒那麼容易有事。」
沈梓瑜說:「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我說:「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高興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救沈伯父,不能為了我,把自己也牽扯進來。」沈梓瑜說:「姐姐.……」
我說:「你快走吧,別讓人發現了,不然上官雅涵又要刁難你了。」沈梓瑜無奈的說:「那好吧。」
現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陌北身上了。我現在也只是懷疑上官雅涵,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什麼都做不了。
夜晚,陌北來到上官雅涵的寢宮外,剛好遇到上官雅涵在與誰對話。
上官雅涵說:「你可處理乾淨了?」七兒說:「回小主的話,世上再也沒有小月這個人,絕對沒有人會發現。」上官雅涵說:「那丫頭也跟隨我很多年了,多燒些紙錢給她吧。」七兒說:「是。」上官雅涵說:「皇上那邊有何消息?」七兒說:「皇上這兩日一直在承瑕殿沒有出來過。」
上官雅涵說:「哼,皇上以為這樣就可以護住蘇若璃嗎?」七兒說:「小主,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上官雅涵說:「去找父親幫忙。」陌北心想:看來縱火之人就是這個涵貴人了。
月色下,南宮蕭墨坐在那裡,臉色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他喝醉后,半醉的模樣更是俊美。南宮蕭墨說:「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朕這輩子到底錯了多少回?笙兒.……」
沈梓瑜說:「皇上怎麼一人在此飲酒?」南宮蕭墨抬起頭說:「你是誰?」沈梓瑜說:「奴婢沈梓瑜,參加皇上。」南宮蕭墨說:「朕想起來了,你是錫州縣令之女。」沈梓瑜說:「正是奴婢。」南宮蕭墨說:「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沈梓瑜說:「奴婢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不巧遇到了皇上。」
南宮蕭墨說:「你在擔心你父親?」沈梓瑜說:「奴婢是擔心瑾妃娘娘,皇上相信是瑾妃娘娘縱的火嗎?」南宮蕭墨說:「你是想替她求情?」沈梓瑜說:「奴婢不敢!」南宮蕭墨說:「那你相信你爹是清白的嗎?你爹的事情,太后已經與朕說了。」沈梓瑜道:「皇上.……」
南宮蕭墨說:「放心吧,朕不會冤枉一個好官,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沈梓瑜說:「是。」南宮蕭墨說:「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沈梓瑜說:「不如奴婢跳一支舞給皇上看如何?」南宮蕭墨說:「好。」
沈梓瑜一襲白衣翩翩起舞,步履輕盈,翩若錦鴻,朦朧縹緲,猶如雙棲雪鷺,夜寒驚起。沁入肺腑的花香令人陶醉。
這一幕讓南宮蕭墨想起了許容笙,那時正是許容笙一支舞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當他查清她的身份時,才知道她是許府的女兒,那時候他便開始布置棋局。南宮蕭墨說:「可以了,你退下吧。」沈梓瑜道:「皇上.……」
太后不悅道:「哀家給你製造機會,你都不會把握住。」沈梓瑜說:「奴婢已經按照太后說的去做了,可皇上突然就叫奴婢退下。」太后變成慈祥的臉道:「你知道哀家疼愛你,才想給你製造機會,眾多秀女中,你是最乖巧沉穩的。哀家想要你抓住皇上的心,為皇上延綿皇嗣。」
沈梓瑜說:「都是奴婢沒用,辜負了太后的一片心意。」太后說:「既然第一套方法不行,那就只能實施第二套了。」沈梓瑜說:「第二套?」太后說:「文姨帶她去沐浴更衣。」文姨說:「是。」太后說:「為了皇嗣血脈,這個罪名要哀家來背吧。」
太后今夜的做法,讓我和沈梓瑜拉開了距離。南宮蕭墨回到承瑕殿,太后正坐在榻上等他。
南宮蕭墨皺眉道:「母后,你怎麼會在這裡?」太后說:「墨兒,我們也很久沒有好好聊過了。」南宮蕭墨說:「母后想要找兒臣聊天,兒臣過去便是,您又何必親自過來?」太后說:「哀家記得,你與塵兒小時候就喜歡纏著哀家講故事。轉眼間,你們都長大了,與哀家也越來越疏遠了,哀家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嘗嘗哀家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南宮蕭墨說:「母后你是有話要說吧?」太后說:「哀家今晚就想與你說說話。」南宮蕭墨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裡。太后說:「墨兒,你可知道哀家為何要教笙兒做桂花糕?哀家是看你很愛慕她,便教她做桂花糕。只希望她能夠代哀家照顧好你,可是……」
南宮蕭墨說:「兒臣以後會多抽出一些時間多陪陪你,這些年兒臣確實忽略了母后。」太后說:「哀家只想你過得好,你只要明白,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南宮蕭墨說:「兒臣明白。」太后說:「時辰不早了,哀家就先回去了。」南宮蕭墨說:「兒臣恭送母后。」
吃完桂花糕沒多久,南宮蕭墨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南宮蕭墨滿臉怒火道:「該死的,母後到底做了什麼?」身體越來越熱,連腦袋也開始模糊不清。這時候,沈梓瑜走了進來。
沈梓瑜喃喃道:「皇上.……」南宮蕭墨說:「誰讓你進來的?」沈梓瑜緊張說:「我……」南宮蕭墨控制住體內的媚葯。南宮蕭墨怒火道:「滾出去。」沈梓瑜眼裡泛起淚花,說:「皇上。」南宮蕭墨語氣加重幾分,道:「給我滾。」
沈梓瑜想起太后的話,怎麼也不敢離開,這次你可千萬不要讓哀家失望。
沈梓瑜心想:我不能就這麼走了。雖然我不想傷害皇上,可是走了,太后定不會輕饒我。沈梓瑜鼓起勇氣抱住皇上。
沈梓瑜眼裡閃著淚花,說:「從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我就愛上皇上了,我知道皇上心裡沒有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南宮蕭墨喑啞的聲音道:「你……」沈梓瑜說:「皇上對不起。」
沈梓瑜踮起腳吻上南宮蕭墨,南宮蕭墨體內的媚葯也越來越厲害。南宮蕭墨火燒般的難受,道:「該死的。」
這種媚葯是太后特意命太醫配製的,不比一般的媚葯,藥效特彆強,南宮蕭墨突然推開沈梓瑜。
沈梓瑜說:「皇上.……」南宮蕭墨說:「滾。」沈梓瑜咬緊嘴唇說:「奴婢還不能走。」南宮蕭墨說:「朕知道是太后安排的,你今晚就留在這裡,天亮后再離開,太后就不會起疑心,朕也會給你名分。」
沈梓瑜失落道:「皇上。」南宮蕭墨轉身就朝外面走去。沈梓瑜心想:皇上你可知道,我要的不是名分,我要的是你的心。